「他是不是哪裡有問題?」雲煙向赤夜傳音。
對方的做法,是正常人做得出的事情嗎?
「丹老它一直和其他族老不太一樣,沒什麼事是它干不出來的。」赤夜表示從小到大,它已經習慣了。
「既然它給你了,你就看看嘛。丹老最喜歡收集丹方,而且它自己也經常創新,自創了不少東西,用這些丹方換一張聖靈丹的,這買賣絕對是賺了!」
在人族地界,聖靈丹的丹方不是什麼秘密,但即使知道丹方,也沒多少煉丹師能夠煉製出品極高、力量又精純的聖靈丹。
尤其是六品之上,更是難得!
雲煙略一思襯,也覺得這買賣穩賺不賠,便伸手接過了丹老那疊丹方,同時,也將聖靈丹所需的靈植種類、數量,入藥的順序一一告訴它。
「等等,等等。」
丹老又在衣襟內掏了掏,取出了一支細小如筆般的樹枝,然後又飛快取出一張薄紙,攤開在左手上。
「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
雲煙只好又重複了一次。
它手中的樹枝尖頭,在觸及紙張時,竟吐露出類似墨汁的黑色液體,正是靠著這些液體,丹老方才能奮筆疾書,將她說的每一樣仔細的記錄下來。
「這是什麼?」雲煙好奇地問道。
「是吐雲木,你喜歡嗎?送給你好了。」丹老直接把樹枝遞給雲煙。
那細長的樹枝忽然向內彎折,就像不願意似的。
仔細看,雲煙注意到,在它彎曲的尖頭頂部,那漆黑的如同樹紋般的紋路間,有兩顆痣一樣大小的黑點。
黑點左右晃動,顯然是它的眼睛!
丹老包裹著靈力的手指,在吐雲幼獸彎折的尖頭上一彈,瞬間將其彈直了。
「拿去吧,現在它是你的了。這是我創造出的第一個變異靈植,雖然沒什麼戰力,也不具有藥性,但只要它還活著,就可以吸納靈氣,持續不斷的噴吐汁水。」
丹老激動的介紹道,並拿著吐雲木又現場為雲煙演示了一遍用法。
「怎麼樣?是不是很厲害?」不等雲煙說話,它又從衣襟內掏出了一大堆東西,「我這裡還有!這個是探金鼠,原本只是一種普通的鼠獸,但服用過我的丹藥後,它也發生了變異……」
它一樣一樣熱情地介紹著,每一樣都是變異靈物,用途各種各樣,但無一例外全都是,有趣卻實力不強。
雲煙幾次試圖打斷它,可它說得興起,完全沒給雲煙插話的空間。
她就不該問那隻筆!
就在雲煙準備暫時屏蔽聽覺,逃脫它恐怖的魔音騷擾時,獸群中忽然傳出一聲咆哮。
「啊啊啊啊,又失敗了!這已經是我第九次了!」
一隻紫級的火孔雀,煩躁得頂部的雀冠都在噴火。
「第九次算什麼?老子已經是第十四次了!」
「我就不明白了,畫幾條線而已,怎麼就這麼難!」
先前自信滿滿的靈獸們,紛紛遭到無情打臉。
上萬隻靈獸,竟然沒有一個能夠成功把符籙畫完!有的剛開始,就結束,有的畫到一半,靈紋忽然潰散,有的都已經堅持到最後了,還是功虧一簣。
它們不死心的一次次嘗試,可收穫的,除了失敗,還是失敗!
「一定是這玩意有問題!」那隻火孔雀氣沖沖瞪向雲煙,「是不是你搞的鬼?不然我們怎麼會一個成功的都沒有?」
「你忘了九鳳族老的話嗎?」銀翼三尾鷹當即出聲,「不能對他不尊敬!」
火孔雀的怒火頓時熄了一半,但它仍不服氣的說:「明明就是他做了手腳,還說不得了!我看他就沒誠心要教我們!」
「有問題?」少年清洌的聲音驀地響起,指尖包裹靈力,迅速在空中滑動,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再一次繪製出了與天上,一模一樣的符籙。
「現在還有問題嗎?」
雲煙涼涼睨著那頭火孔雀,黑眸中滿是嘲諷。
火孔雀只覺臉上火辣辣的,就像被扇了一巴掌似的。
它說這東西有問題,他就當面重繪,這不是明晃晃告訴所有獸:東西沒問題,是它不行嗎?
「可是,我們全都失敗了,這又該怎麼解釋?」另一隻七彩巨蝶出聲問道。
失敗的群獸紛紛出聲附和。
它們真的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頂著群獸們的注視,雲煙淡道:「沒有什麼原因,只是因為你們天賦不夠,不適合做符師,僅此而已。」
群獸們呆了一下。
天賦不夠?!
它們可是堂堂鳳族的靈獸!是最強大的族群之一!有著與生俱來的血脈力量,強健到近乎恐怖的體魄,體格上唯一能和它們抗衡的,除了龍族,就只有巨獸一族!
可就是這樣的它們,竟然有一天會被人說,它們天賦不夠!?
而且說出這話的,還是各族中最底層的存在,最弱小最卑微的人族!
靈獸們頓時被激起了血性和怒火。
「老子不信,連你一個人族都做得到的事,老子會做不到!」
抱著決不能輸,要證明給雲炎看,狠狠打他臉,讓他後悔說出這種話的群獸,立刻投入到新一輪的畫符中。
銀翼三尾鷹等旁觀的獸群,也在瘋狂吸取著,同族獸失敗的經驗,隨後,紛紛動起手來。
天光漸暗,整整一個白天過去了,在場所有的靈獸全都嘗試過無數次,但卻沒有一頭能夠成功控靈!
面對著這個結果,雲煙也沉默了。
她想過或許沒有多少獸能通過測試,畢竟繪製符籙,不僅需要對靈力的精細掌控,還要講究靈識的配合,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感知!
與所要繪製的靈紋相互感應,一氣呵成!
那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卻是成為符師的第一條件。
就像不是所有修士都能成為符師一樣,鳳族的靈獸雖然品極高,但也未必都適合畫符。
可就算雲煙做好了,通過的獸數量不會多的準備,她還是被大大的零,驚住了!
目光狐疑的掃過天上地下,那一頭頭垂頭喪氣,被打擊到懷疑人生的巨獸。
「怎麼就一個行的,也沒有呢?」
晚風將她的話,吹到每一頭巨獸耳中。
霎時間,巨獸們的腦袋垂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