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後，她當即道：「我不是，它們都到了是吧？我先過去，這裡就交給你了。」
說完，雲煙足下生風，連歷練的機會都不要了，迅速飛出洞穴。
丹老原本也只是一時情急，才沒過腦的把話說出了口，可猛一看見雲煙避如蛇蠍，唯恐被自己纏上的嫌棄樣子，心頭不由得生出一股執拗。
「師父，等等小老頭啊~」
九鳳還沒反應過來，丹老便已經追著雲煙出去了。
它：「……」
「這傢伙，又吃錯什麼丹藥了！？」它忍不住磨牙，只以為丹老又研製了什麼奇奇怪怪的藥，拿自己試驗，才會變得如此反常。
這種事過去可沒少發生過。
「不是這樣的。」一直站在角落中的鵷鶵，忽然出聲，將之前在洞穴里發生的種種告訴九鳳。
男人刀削般冷硬鋒銳的臉龐，浮現出幾分複雜。
「他不僅是人族的符師，還是一個煉丹師。而且看丹老的反應，他的煉丹術應當也很厲害。」
鵷鶵金色的眸子暗了暗，語氣遲疑：「九叔，這樣的人當真會答應我們的要求，與少主解除契約嗎？」
一開始，它對此深信不疑。
畢竟族裡開出的條件，對任何一個人族來說，都是極大的誘惑，他們不可能不心動。
但這段時日聽聞過雲炎三人在族中的所作所為，今日又目睹過他的能耐，鵷鶵的心不禁動搖了起來。
「最重要的是，少主對他的態度。它會因為雲炎感到驕傲，會因為他憤怒，甚至不惜化出本體，與九叔交手。」越說，鵷鶵的心越往下沉了。
「我從沒有見過少主對誰這般上心，眼裡，心裡，仿佛都只有那個人！如若雲炎願意解除契約倒也罷了，可他若是不願，以少主的脾氣，和對此人的看重，恐怕到時會很難收場。」
九鳳聽著，眉頭也皺了起來。
只覺得這事的確很棘手。
但它素來脾氣直，心又大，想不到解決的辦法，便也不再折騰自個兒的腦子了。
「你把這事告訴青鸞，反正那雲炎一時半會兒也走不掉，這段時間，正好讓它想想，有沒有什麼解決的好辦法。族裡就屬它最聰明，它肯定能想到辦法的。」
九鳳說完，便急匆匆出了山洞。
此時洞穴外，天上地下已被靈獸們占滿，就連看守鳳谷山門的靈獸，也被九鳳叫了過來。
「那個人族真的有這麼厲害嗎？可以淨化鬼氣？」
「九鳳族老親口說的，不可能出錯。」
「九鳳族老也沒說，挑選的條件是什麼。把大傢伙都召集過來，難道是要我們打一場，選出最強的，跟著那個人族學習？」
「那贏的肯定是我！」
「就你？老子這個半神獸還沒說話，你一個紫級的，橫什麼？」
「進階半神獸的，可不只有你一個。」
……
獸群中，不少靈獸爭執了起來，一股股強橫的力量氣息轟然釋放，交織在空中，就連腳下的大地，都在這股匯聚出的雄厚壓迫感下，顫動起來。
這時，天空中銀翼三尾鷹忽然出聲：「別吵了，他出來了。」
它已經感知到洞穴中溢出的，屬於那人的氣息。
爭執的巨獸們紛紛收了火，一個個迅速收斂外放的威壓。
九鳳族老可是說了，要它們見到那個人族時，放尊敬一點，它們可不能把人給嚇壞了。
雲煙剛飛出洞穴，就被眼前密密麻麻的靈獸群，嚇了一跳。
一眼望去獸群幾乎看不到盡頭，黑壓壓一片，粗略一掃，至少也有數萬頭！
雲煙也在它們中看見了一些熟悉的身影，正是同他們血戰過的群獸。
「九鳳族老讓我們過來，供你挑選。」與他打過交道的銀翼三尾鷹主動開口，「就是不知道你打算怎麼個選法。」
一雙雙或好奇、或期待、或迫切的目光，從四面八方投射到雲煙身上。
她壓下心中的波瀾，淡然一笑：「很簡單，只需要進行一次基礎的繪靈測試就夠了。」
說著，她伸出手，靈力纏繞指尖，纖細蔥白的手指在空中繪製出一道低階符籙，隨後屈指一彈，符籙飛到天上，迅速變大。
「這是最簡單的符籙，你們要做的，便是參照它的靈紋，用你們的力量將它繪製出來。成功者就算通過。」
「都聽見了吧？快點畫！」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雲煙身後傳來，丹老高大的身影猛衝而出，站在她身旁。
「就這麼簡單？」
「只要照著畫出來就行了？」
「這算什麼測試啊，這種東西真的能淨化鬼氣嗎？」
……
群獸們一片譁然，質疑之聲不斷朝雲煙砸來。
「簡單麼？」雲煙輕挑起細眉，低笑：「那你們便試試吧。」
「大哥，我怎麼覺得這小子笑得有點滲人呢。」曾和他交手過的一隻靈獸，忍不住偷偷向銀翼三尾鷹傳音。
「你也這麼覺得？」銀翼三尾鷹深深地看了眉眼含笑的少年一眼，然後才道：「先看看，這事絕不可能像表面看上去這麼簡單。」
但其他靈獸卻不這樣認為。
「試試就試試，畫個東西而已，能有多難！」
說話的靈獸冷哼著，學著雲煙的樣子將力量凝在爪尖，一邊看著天空上巨大的符籙紋路，一邊依樣畫葫蘆。
一部分靈獸也跟著學了起來。
見狀，丹老偷偷朝雲煙傳音：「師父，它們正忙著呢，你看現在剛好有空，你就給小老頭我說一說，剛才的丹藥吧~」
「別叫我師父。」雲煙蹙眉道，「我可沒收過你這樣的徒弟。」
「不叫你就肯告訴我了嗎？那好，我不叫了。」他異常配合，一雙豎瞳閃爍著期待激動的光芒。
「來，說吧。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我就不行？不管煉製哪種丹藥，每次我都會有一兩顆廢丹，時不時還會炸爐！可你怎麼就煉得那麼順利呢？」
丹老心裡就像有小貓在撓似的，好奇得厲害。
「還有那些丹藥，它們究竟是什麼？你就告訴我吧！」
雲煙被他煩得不行，索性道了句：「會炸爐，說明你火候沒掌握好。出現廢丹，問題也出在火候和靈識的控制上。至於那個丹藥，無可奉告。」
「為什麼！？」丹老失聲驚呼。
「你會隨便把自己的丹方告訴其他人嗎？」雲煙反問。
「可以啊。」丹老想都沒想就說，「你想要我的丹方？早說嘛！」
說著，他在懷裡掏了掏，然後拿出一疊皺巴巴的紙，遞給雲煙。
「吶，都在這了，給你。」
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