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王權邁著歡快的步伐從婁夜的竹院中走出來。
他很高興,非常高興。
來到這個世界十年,不,快十一年了,除了在北塞的大半年之外,就在這山上待了整整十年不曾離開過,每天就是吃飯、睡覺、練功、被打。
特別是前幾年被打的特別慘,後來漸漸地師兄師姐們不打他了,他的日子才慢慢好過起來。
如今終於可以下山了,
「山下的繁華,山下的美食,山下的花姑娘們,你們等著我,我來了~~」山路轉角,王權興奮的跳起來高聲吶喊。
可是還沒落地便瞥見一個老頭在轉角的另一邊,一身黑衣,正朝他這邊走來。
王權立即收起剛才的那副神態,站直後彎腰乖乖的朝他行了一個晚輩禮:
「見過夔叔!」
「八少爺不必多禮!」那老頭隨即回道。
這個老頭就是當年接他上山的人。在收大師兄之前便追隨他們師傅了,在山上他的地位很高,但他一直以僕人自居。
王權不知他的具體名字,只知山上的師兄姐們見到他都叫夔叔,自己也跟著叫了。
「八少爺這是遇到什麼開心的事了嗎?」夔叔輕笑道。
王權老臉一紅,便知道鐵定是剛才的話被他聽見了,隨即道:
「也沒什麼事,就是這些時日我就要下山了。」
「哦?輪到你了嗎?」夔叔摸了摸鬍鬚,那七少爺也快回來了吧,以我對七少爺的了解,你下山後就不要著急於行走江湖了,先低調一些吧!」
說完便摸著鬍鬚哈哈大笑的走了。
王權一臉疑惑,不知這老頭今天又發什麼神經,雲裡霧裡,不知所云!
次日
王權一大早分別去拜見了夔叔,五師兄跟六師姐,跟他們一一告別,還將自己這些年被逼著背過的一些書籍交給小歸,告誡他這些都是師叔的寶貴財富,要用心習讀。這拳拳愛意讓小歸感動極了,不禁喜極而泣。
背上自己的小行囊就往山下走去。
王權身後山上一塊巨石上,五師兄婁夜跟六師姐陸貞貞看著王權蹦蹦跳跳的背影,面面相覷。
「看來這些年小八是被憋壞了。」陸貞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七師弟還要些時日才回來,他這麼早就走,也不等七師弟回來交代他一番,這麼急急躁躁,是得讓他吃些虧才能成長的!」婁夜無奈道。
「小師弟的天賦你我都知曉的,這些年來他的武功境界都直追你我了,只是他自己不自知而已,即便是在這惶惶江湖路中,能與他匹敵的又又多少,師兄不必擔憂!」陸貞貞微微笑道。
「我不是說這個,你且看吧!」婁夜輕聲說道。
陸貞貞一臉問號。
王權沿著小路一路向下,速度不快不慢,不久眼前就出現了一片桃林,他記得這個地方,當年上山時經過這裡就被這漫山桃花驚艷。
這些年來也無數次來過這裡,每次來都給自己不一樣的感覺,只是,從未再進去過。
王權短暫停留後便進入了桃林中,沿著唯一一條路走了不到片刻,眼前出現了分叉路,左右各一條。
左邊的路向陽,陽光灑在桃花上,影子印在路中央,時不時的有蝴蝶蜜蜂飛過,看著便讓人心情愉悅,無比嚮往。
右邊的路向陰,陽光被桃樹遮擋,除了沒有陽光,蝴蝶與蜜蜂也沒有,路上有些許雜草,像是有些日子沒人走過了。
王權左右看了一眼後直接朝著右邊的下路走了進去。
山上巨石邊。
陸貞貞瞧見王權選擇了右邊的路,轉頭又看向身邊的婁夜,問道:「師兄沒有告訴小師弟下山的路嗎?」
「說過要讓他吃些虧才行」婁夜轉身便要離去。
「走吧,傍晚時分再去接他,這陣法是師傅創的,沒有危險,只是磨磨他的性子。」
陸貞貞又看了看桃林方向,轉身追上婁夜。
「師兄,這桃林除了從陣眼處可以出去,難道就沒有別的出路了嗎?」陸貞貞問道。
「也不是,只是從陣眼處出去比較方便而已,從桃林歧路中也可出去!」婁夜隨意回答道:
「只是這麼多年來幾乎沒人走出去過。」
「幾乎?那還是有人辦到過,是誰啊?」陸貞貞好奇的問道。
婁夜無奈的看了看陸貞貞,他這個師妹什麼都好,就是好奇心太重。
當年江湖行走時還偷偷去大承皇宮,想看看皇后是不是如外界傳聞的那般美。
只是還沒找到皇后寢宮,就被大內第一高手,禁軍首領文晟攔下,最後被打成重傷,堪堪逃命。
婁夜知道,如果不說的話,陸貞貞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當年有兩人成功過,一人是從裡面出去,一人是從外面進來,從裡面出去的是大師兄,從外面進來的人,你也聽說過~~你猜是誰?」婁夜賣了個關子,吊著陸貞貞。
陸貞貞見狀,渾身如螞蟻在爬一般難受。抓著婁夜的衣服不依不饒的追問。
婁夜無奈道:「還有一人就是鎮守塞北邊界的武成王—王梟。」
陸貞貞心中一驚,他怎麼也想不到會是他。
「小師弟他爹?他不是廟堂中人嗎,他怎麼可能?」陸貞貞一直認為小師弟的雖家世顯赫,但終歸只是位高權重罷了,雖鎮守邊疆令人敬佩,但山上卻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隨便便就能上來的。
婁夜瞧出了陸貞貞的疑惑。
「你認為王梟單單只是朝堂中的一個王爺將軍嗎?」婁夜反問道。
「三十年前,十幾歲大師兄下山江湖行走時,不過陣眼,偏從左路破陣,王梟從右路進來,兩人幾乎同時破陣,陣破後兩人相見便大打出手,三百餘招後,誰也奈何不了誰,最後還是夔叔下來制止了他們,你說,他有沒有資格?」
陸貞貞大驚,他們的大師兄是什麼人他們都知道,若是只論武功境界,當今天下唯有師傅這種級別的強者能穩壓一頭,其餘的人,就算是江湖中大勢力的掌門也不敢說能強過他。
而三十年前能與大師兄打得平分秋色的王梟,如今就算不如大師兄,但也應該相差不遠。
「師兄,你是怎麼知道這麼多事的,當年你也沒入師門啊。」陸貞貞笑嘻嘻的問道,想從婁夜這套出更多的秘密。
婁夜挖了一眼陸貞貞
「師兄還知道更多的事,比如大承皇都禁軍統領令人送了一件東西過來,你想不想知道是給誰的?」
「呸,師兄怎會如此討厭!」陸貞貞臉上漲起了一層紅暈,逃似的跑開了,只剩下身後哈哈大笑的婁夜。
傍晚時分
婁陸二人來到桃林外,並不見王權的身影,二人急忙往裡尋去,在桃林右路深處,一道猶如爆炸產生的路出現在他們眼前。
婁夜仔細觀察了道路的情況,走近後空氣中似乎有什麼在割裂他的皮膚。
「劍氣!」
婁夜沉默道。
「這是小師弟的原子劍氣?」陸貞貞不敢相信。
「原來如此,難怪師傅要讓小師弟去取斷刃」婁夜喃喃自語道。
「小師弟的劍已經大成了,原子劍氣應該就是破開這陣法的鑰匙。」婁夜將自己的理解說了出來。
他們的師傅,當今天下的最強者—濮陽天,不過知道他名諱的人寥寥無幾,江湖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活了多久,只知道他無敵世間已有近百年了。
濮陽天一生收了八個弟子,每個弟子除了教授基礎武學跟內門功法外,還特別教授一門絕世武學,由每個弟子自己選擇。
而王權沒有選擇的機會,他學的是原子劍訣,這也是唯一一門不是他師傅自創的武學,但只有心法,卻沒有劍訣。
「不對啊,小師弟走的時候沒帶劍啊?」陸貞貞疑慮道。
「他練的是心法,已經大成了,看眼前這種程度的破壞力,也不需要劍了,桃枝亦可作劍。」婁夜惶惶道。
婁陸二人面面相覷,他們到現在也不敢相信,小師弟的武功精進的如此之快,難道這就是天選之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