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長樂擺手,哭笑不得,「您別拿我開涮了,我哪兒懂醫術啊,您說的那些個病,我都不懂,我能教您什麼?教您彈琴?」
誰知郁老立時點頭答應,「什麼時候開始學?」
梁長樂無語看他,「時間到了,快去拔針吧!」
「你答應了,不能反悔,做人要言而有信!」郁老卻像個小孩兒一樣,鼓著嘴,瞪著眼,好像她不答應,他就不走。
梁長樂點頭,「行,彈琴我在行,您要學,就來吧。」
郁老喜上眉梢,「那以後您就是我師父了,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梁長樂動作敏捷,一下子從茶桌後頭跳起,閃在一旁,「您可折煞我了,還拜什麼師啊,您要學琴就來,再搞這一套,我就不教了!」
郁老摸著鬍子,「不拜師也行,但師父可別一口一個您了,我要跟您學琴,您這怎麼稱呼的?」
梁長樂見他是認真的,想了想,點點頭,「教學相長,你我不論年紀,相互增益。」
「好好好,還是顧丫頭通達好說話。」郁老點點頭。
梁長樂有些窘窘地想,倘若郁老堅持叫她師父,那再見了郁芸菲,她該怎麼稱呼自己?
想來不由有些好笑。
賈家人卻是在外頭聽的傻了,什麼情況?郁老還真拜師啊?郁老是不是年紀大了,腦子不太清醒了?
但見郁老去拔了針以後,賈淳當真醒了過來。
先前府醫說不行了,叫準備後事。
可這會兒,他不但醒了,還被人扶著,吃了一碗滋養的豬肝小米粥。
郁神醫,不可謂不神,若說這樣的神醫是腦子不清醒了,那賈家恐怕也沒有一個清醒的人了。
看見賈父醒了以後,梁長樂便告辭離開。
賈明成和賈母還要強留她。
蘇夢瑤卻送了她出門。
她回來以後,賈明成和賈母正坐在床榻邊抹眼淚。
賈母更是說,「我摸著肚子裡這塊肉,心想著,若是有了他,卻沒了你,我要他還有何意義?」
賈淳橫她一眼,氣弱地說:「別胡說,孩子聽見要怪你。」
賈母淚落得更快了。
賈明成一直愧疚,他跪在一旁,邦邦磕頭,有口難言。
賈淳捂了捂心口,「爹不怪你,爹年輕的時候,氣性比你還大呢!」
賈淳以為是因為賈明成和郁小神醫的關係,所以請來的郁老。
「郁老難請,醫術高,聽聞怪癖也多。京都許多達官貴人想請他且請不來,今日他救了我的命,你當好好感謝郁老,還有郁小神醫。」賈淳艱難說道。
賈明成還在情緒當眾,沒回過味兒來,連連點頭答應。
蘇夢瑤進門,聽得清楚,她上前說:「爹爹,是該謝郁老和郁小神醫,不過今日這事兒郁小神醫還不知道呢。請來郁老的,乃是顧先生。」
賈淳怔了怔,卻還有些不信的表情。
賈夫人連忙說,「是真的,大哥三弟他們怕請不來郁老,是顧先生拿自己的名帖將人請來的。」
賈淳沉默了一會兒,又看向賈明成,「以後別說她能治我的病了,我知道你心裡感激她。我也看她不錯,她想用關山馬場,就叫她用,賈家分文不取。
但治病這事兒,她都是碰上的。她若真有郁老的本事,今日也就不用再請郁老。
我昏了,疼的鑽心,昏厥中還覺得自己要憋悶死,她若要證明自己會醫術,這不是最好的機會?」
賈明成還要再說,賈淳卻擺了擺手,不叫他說下去。
賈明成害怕再氣著他,便悻悻的閉了嘴。
賈家以重金謝郁老,郁老本來要隨梁長樂一起走,卻被賈家人硬是給請了回來,請他再看看賈淳的情況。
郁老摸著鬍子,神色冷漠得很,「對於不聽醫者勸誡,自負自己比大夫還厲害的人,我郁某人向來是不屑搭救的,你都不愛惜自己的命,我救你的命作甚?」
賈淳病弱,卻也知道恭恭敬敬。
但被罵了一頓,他莫名又委屈,他怎麼不愛惜自己的命了?他很惜命的好不好?
「我給你針灸,穩你心脈,只能是臨危救命,但不能根治你的真心痛,下次若再這麼急痛起來,若不救治及時,可能要不了一日的功夫,就要了你的命!那誰也無力回天!」郁老不苟言笑,當真嚴肅得很。
賈淳聽得後怕,此次是他運氣好,撿了條命回來,但回想剛剛胸痹疼痛的感覺,他霎時又出了一身冷汗。
「還求郁老救我,我不敢自作聰明,必定謹遵醫囑,您怎麼囑咐,我定要照做。」賈淳若不是使不上力氣,他就是爬下床,也要給郁老磕頭求他。
郁老瞥了他一眼,「你真心痛隱疾已久,如常治法兒,倒是不能救了。你若定要求我,我可為你開刀……」
「開刀?如何叫開刀?」賈淳嚇了一跳。
郁老笑笑,「就是打開你的胸膛,在你的心脈之上接上一截,猶如給心脈架上一座暢通的橋樑……」
賈淳已經嚇得面如白紙……打開胸膛,他還能活嗎?給心脈上另接一截?只怕他的屍體都涼了。
「除此以外,郁某別無他法。」郁老聳聳肩。
這樣,賈淳就不敢求他醫治了。
梁長樂先一步離開賈府,剛出巷子不久,慕容廷寬大的車架就擋在她面前。
「上車。」慕容廷聲音低沉,不容拒絕。
梁長樂上了他的車架,他抬手給了一張地契。
梁長樂微微一愣,拿起一看,「白崖鎮……馬場?給我的?」
慕容廷眸子裡盛有笑意,「喜歡嗎?」
梁長樂點點頭,「喜歡。」但地契卻還給了他。
慕容廷不解。
「我不搶王爺的東西,倘若我沒猜錯,這地方,是王爺練兵之處吧,您的無敵鐵騎,以及近身親衛,都是在這地方訓練出來的吧?」梁長樂笑眯眯的。
慕容廷深深看她一眼,「練兵之處,還有很多。」
「但這個地方,是王爺的親兵,與朝廷的練兵之處,豈能一樣?」梁長樂說道。
慕容廷看著她,她說得直白,也猜得准,可見她心思敏銳。
她雖然一口拒絕,可慕容廷卻越發喜歡她,想把最好的都給她。
「給你用,只管拿著用。白崖鎮地方大,大不了,你我一起用。」他傾身靠近,氣氛一下子變得曖昧不清。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