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要臉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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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獵的最後一天,有一個傳統項目,名叫「萬馬奔騰」。

  蘊意送走去年一年的壞運氣,馬是楚國的祥瑞象徵,是會為新的一年帶來好運的。

  字如其名,那自然是願意參加的、會騎馬的男子都可以參加的活動,雖然不設名次,卻也是讓大家歡聚一堂、極力表現自己的時候。

  更何況今年還有眾多參加花朝節的女子觀看,興許就成就了一段佳緣也說不定。

  楚芷箬受不了宮中的壓抑氣氛,乾脆出來湊熱鬧,正巧就聽到了謝子聰要和雲澤熙賽馬的事情。

  這剛找到了一個位置,楚芷箬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

  她抬了一下眼就看到了人群之外的雲朝歌,目光再一轉,瞬間愣住了。

  天哪!

  與平日不一樣的是,雲朝歌身旁跟著一位陌生男子。

  他身姿挺拔,身著一身黑藍色外袍,氣質優雅清澈,側頭和雲朝歌說話的時候,下頜到脖頸的線條凌厲卻抵不過他渾身柔和氣質,周身上下散發著雀躍。

  芷箬公主輕身飛了過去,「朝歌!」

  待她走近,才發現男人的樣貌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出挑,但那份氣勢簡直一絕,已然壓倒了大部分人,劍眉深目,高鼻薄唇,矜貴優雅,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美男子。

  一想到畫,楚芷箬就一臉驚奇地狀告道,「朝歌,你知道嗎?你昨天畫的那幅畫不見了!」

  「不見了?」雲朝歌有些驚訝,眼底卻含著笑,「那這樣很好啊。」

  「這有什麼好的!現在很多人都在說是不是有人看不順眼你,要把你的畫毀掉。」

  雲朝歌歪了歪腦袋,笑道,「這代表啊,有個有緣人真的看到了我畫中的美男子,覺得很好看帶走了。」

  楚芷箬有些不相信,「是、是這樣嗎?」

  「是這樣的!」一旁的顧樓蘭萬般篤定地說出口,對楚芷箬的懷疑露出了不滿的神色。

  楚芷箬抬起頭就一臉迷茫地看著他,在顧樓蘭的眼神下氣勢就下去了,「我、我就是疑惑,沒說什麼話啊,你這麼凶幹什麼!」

  看著他們兩大眼瞪小眼,雲朝歌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她的性子向來淡,哪怕是偶爾的笑,也是冷笑、譏諷的笑,或者唇角上揚,臉上的表情只是微微的舒展。

  鮮少這樣笑出聲來愉悅的笑。

  眉眼彎彎,只覺得她整個人眉眼如畫,一雙如露如珠的清澈冰眸,在此刻春日下綻放著盛夏的暖陽。

  楚芷箬和顧樓蘭的目光不由看向她。

  「看我做什麼?」雲朝歌臉上的笑很快淡了下去,剛才的笑好像就是錯覺,「對了,他叫顧樓蘭,是我的朋友。她是芷箬。」

  朝歌的朋友?楚芷箬滿眼期待地看向顧樓蘭。

  顧樓蘭淡淡嗯了一聲,看向她的眼神都是生人勿進的疏離和冷淡,看不到一點剛才言笑晏晏的溫雅模樣。

  楚芷箬:「……」

  呵呵,男人。

  就在這時,一陣陣馬蹄的聲音傳來,眾人抬頭看去,一個個騎著馬兒的公子哥們自信張揚地步入馬場,為首的正是「京城第一紈絝」謝子聰,在他身旁的正是雲澤熙。

  「怎麼不見楚鱗,他不是這次春獵的魁首。」

  「聽說他好像生病了,在家休息呢。」楚芷箬也揉了揉眉頭,連忙甩了甩腦袋,「朝歌,當初你不是說我家的那馬場騎得不開心嗎?!反正今年的春獵和花朝節合併,我們也去參加!」

  她越說越激動,「而且,我可是把白雪帶來了!一會我們也去騎馬!」

  「好主意!」雲朝歌萬分贊同,她還不忘回頭問顧樓蘭,「阿蘭弟弟要參加嗎?」

  顧樓蘭想了想,搖頭。

  他要在一旁保護姐姐的安全。

  雲朝歌也不強求他,和楚芷箬先去馬廄找馬了,而且自從和白雪簽訂契約後,她似乎也沒有帶白雪出來逛一逛,屬實是一個不稱職的主人。

  雲朝歌一走,顧樓蘭就自動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哪怕周圍就有人經過,也會走過即忘記。

  他很快尋到了一個可以縱觀馬場的地方。

  突然,人群中猛地喧鬧了起來。

  「看!太子殿下來了!」

  「太子殿下當真是儀表堂堂,溫文爾雅啊!」

  人群中的不少女子都羞紅了臉。

  顧樓蘭隨聲望去,只見楚天河騎著馬穿過人群,也走到了馬隊的最前列去,顯然也要參加這次馬賽。

  顧樓蘭微微眯起了眼睛,因為他突破大靈師,反倒因禍得福把之前時節留下的傷都治癒好了。

  「聽說嗎?昨日他突破了大靈師呢!」

  「真的嗎?太子殿下如今才弱冠,那豈不是我們楚國最年輕的大靈師!」

  「是啊,聽說這還是雲家那位三小姐的功勞呢,陛下念在她有功勞,特地下了聖旨讓兩人喜結良緣呢。」

  「那當真可喜可賀!雲家兩姐妹共侍一夫,這又是一段佳話啊!」

  「什麼佳話,聽說那位雲大小姐不樂意雲三小姐嫁與太子殿下,硬要以命相逼解除了與太子的婚約。」

  「還有這等事!就那個廢物,太子殿下一直沒有嫌棄她休了她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她竟然還如此自不量力!」

  「就是!也不看看原本這婚約就是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高攀了!竟然還如此不知滿足。」

  「咔嚓——」

  顧樓蘭手中的樹幹直接斷裂,隨後在他手上碎成了粉末。

  雲澤熙等人自然也聽得到。

  他們都不用思考,就知道這是麗妃與太子故意派人鬧出來的輿論,不僅將昨日的醜聞掩蓋了下去,竟然到這個時候還想拉妹妹下水。

  雲澤熙不由諷笑出聲,「楚天河,你不要得寸進尺,看到皇帝的面子上,妹妹都沒有追究他聖旨上寫著和離,也未曾將昨日你做的好事說出去,你倒好如今倒打一耙!」

  楚天河若無其事地坐在馬上,「本太子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與阿睢的婚事是父皇定下的,你若是有什麼異議,與父皇說去。」

  「和他說這個做什麼?」謝子聰打開了扇子,「某些人的臉皮那是比地還厚,都做出來了,那還會怕你說嗎?」

  「那就打了再說!」雲澤熙冷哼了一聲。

  楚天河臉色微微一變,「雲澤熙,你這是要恃強凌弱嗎?你當真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接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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