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青銅貔貅5

  「這就突破了嗎？」楊毅不能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身體。

  謝小菊道賀：「恭喜主人。」

  青銅貔貅進寶也不管自己晉級的喜悅了，也忙學著惡鬼道賀：「恭喜主人。」

  霧尊的聲音響起：「這就是御靈訣的妙用，你的僕從越多，你的修為就會進步得越快。不過近期還是要少收些僕從，免得進階過快，根基不穩。」

  「好好，知道了。」楊毅還沉浸在進階的喜悅中，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霧尊的話。

  之後楊毅對謝小菊道：「好了，外面也沒你的事了，你先回神識空間吧。」

  「遵命。」謝小菊答應了一聲，「嗖」的就撞進了楊毅的腦門中。楊毅自然是早就給她把神識空間的大門打開了，謝小菊一進入腦門，就直接穿過了大門，進入了神識空間。

  楊毅又看向青銅貔貅道：「你呢？你可以住神識空間嗎？」

  青銅貔貅一臉懵逼，搖頭反問：「神識空間？那是什麼？」

  霧尊的聲音響起：「它並不是魂體，是無法進入神識空間的。」

  楊毅奇問：「那它怎麼進入陳東體內的？」

  霧尊道：「它本體可化成黑氣，隱藏在肉身各處竅穴中，並以此控制肉身行動，就如木偶操線般。並沒有什麼神異之處。」

  「原來是這樣。」楊毅心想，「我總不能讓它化成黑氣住我體內吧。好像會妨礙修煉啊。」

  楊毅於是又問青銅貔貅：「你這樣我不好帶著你啊。你能變回原樣嗎？」

  青銅貔貅點頭：「能的能的。」說著搖身一變，又變成了當初那個青銅擺件。

  楊毅把青銅貔貅擺件托在手中，感覺還是有些不便，於是道：「還能再變小嗎？」

  青銅貔貅為難道：「主人，我的修為不夠，只能變得這么小。」

  「這不行啊，帶著你上街，揣在兜里會鼓出一個大包。拿在手上吧……和托塔天王似的，感覺很丟人啊。」楊毅為難道。

  青銅貔貅忙道：「主人，雖然我法術不精，但是變個貓狗還是可以的。不如我就變成只狗跟著您如何？」

  「哦，變來看看。」楊毅好奇道。

  青銅貔貅從楊毅手中一躍而下，落地之時，已經變成了一隻毛色淡黃的小土狗。

  土狗進寶搖晃著尾巴在楊毅面前不住的吐著舌頭轉著圈，道：「怎麼樣，主人！」

  「嗯，不錯，惟妙惟肖，以後你就這個樣子吧。」楊毅滿意的點點頭。

  ……

  不久之後，陳東幽幽的醒轉了過來。

  「你總算醒了。」剛坐起來，一個關切的聲音就從邊上傳來。

  陳東轉頭看去，卻看見了一張孫悟空面具，因為沒有開燈，只能借著窗外城市中遠處照來的微弱光線視物，凡人之軀的他自然看不真切，當時還以為是什麼鬼物妖怪，頓時就被嚇得在地上翻滾急退。

  陳東驚叫道：「啊！別過來，你別過來！」

  「是我，是我！」楊毅急忙把兜帽放下，面具向上掀起，並拿起手機照亮了自己的臉。

  陳東這才認出是楊毅，鬆了口氣，起身道：「怎麼是你？黑咕隆咚的不開燈，還戴個面具，你想幹什麼啊？……」

  突然，他臉色一變，一臉驚恐道：「不對！你……你……你是誰？」

  「放心吧。我還是我，它被我收拾了。」楊毅說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話。

  但這話陳東還是聽懂了，鬆了口氣道：「你贏了嗎？太好了。」

  「你還記得什麼？」楊毅問。

  「記得什麼？」陳東這才有空看向四周，雖然灰暗一片，看不真切，但那一片狼藉的景象，卻仍然是觸目驚心，仿佛自己正身處在一片廢墟之中，「應該是讓你快跑的時候，不，這之後的事情好像也有點記憶，不過渾渾噩噩像是做夢一樣，不太真切。我好像有看到，你好像真的打贏了！」

  「那也難怪，畢竟是操控著你的身體，眼中看到的東西自然也會進入你的記憶之中。」此時，楊毅腳邊的一隻小土狗突然開口說話。

  這個聲音陳東很熟悉，畢竟這幾年，他幾乎天天都能聽到這個聲音在耳邊低語。所以他的第一反應不是為什麼狗會說話，而是驚恐的指著土狗道：「是它，是它！它還在這裡。」

  「沒事的，它已經被我收服了，不會再做惡事了。」楊毅安慰陳東道。

  土狗進寶小聲嘟噥了一句：「我也沒做過惡事啊。」

  陳東驚道：「收服了？你果然不是一般人啊！你是去修仙了嗎？」

  「差不多吧。」楊毅笑道。

  陳東聽了卻是嘆道：「哎，挺好，挺好。看來我真沒什麼可以幫你做的了。」氣氛好像又回到了今夜那場對話的結尾處。

  楊毅這才想起來，陳東真正的問題並不是出在青銅貔貅上，而是他對人生早就已經心灰意冷，生無可戀了。

  「你就不能為自己活著嗎？自私一點也無所謂。」楊毅勸道。

  陳東笑道：「自私過了。美酒佳肴，香車美女，揮金如土的日子也試過了。毫無感覺。」

  「你這四大皆空的，比我更適合修道啊。不如我給你介紹介紹。」楊毅道。

  陳東反問道：「修道幹什麼？求長生嗎？活著沒意思，活得久豈不是更痛苦。」

  「你果然有慧根。」楊毅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陳東道：「你不用擔心我，雖然沒什麼期盼了，但我也不會就這麼自我了結了。日子該怎麼過，我還是會怎麼過。只是無趣而已。」

  「哎，你這樣我也挺不舒服的。不過，我可能還真的有些事情需要你幫忙。」楊毅道。

  陳東眼中閃過一抹光彩，問：「哦，是什麼事？」

  「像我這種人，會很少待在家裡，甚至連經常聯繫都做不到。我想，你能幫我照顧下我的父母親人嗎？」楊毅請求道。

  這不是因為同情對方而故意編造的請求，是真真正正擺在楊毅面前的難題。陳東感覺得到，自己是真的被需要。

  陳東笑了，笑得很開心，仿佛是一個願望得到了滿足的小孩子：「嗯，交給我吧。」

  ……

  「話說，你為什麼不開燈啊！」陳東問。

  楊毅答：「眼睛習慣了這種光線強度，突然開燈我會瞎的。」

  陳東無語。

  實際上，在最初的地下課堂培訓的時候有這方面的內容。不開燈有幾個好處，第一個就是隱藏在黑暗中便於行動；第二個是開燈容易引來路人不必要的目光，尤其是其他樓層都沒燈，就你這一層開燈；第三是防止有心人偷窺，偷拍，不說一些好事的記者，現代社會家中有遠距離拍攝設備的人也不少，說不定一開燈就會被人拍下不得了的東西。就像H市的事件一樣，有關部門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那些漫天的怪物視頻給壓了下去。雖然這些事情並不歸楊毅操心，不過儘量不給他人添麻煩，也是他的原則之一。

  之後楊毅雖然覺得沒什麼必要，但還是聯繫了支援的機構來對現場進行了處理，畢竟有很多監控錄像需要刪除。

  陳東聯繫了助理，以重新裝修的名義讓員工們在家辦公了一段時間，當他們再次回公司上班的時候，辦公室已經煥然一新，連電腦都換成了全新的，沒有留下一點當晚的痕跡。而這裡發生的事情，除了保安大爺和那四個警員外，就再無幾人知曉了，而他們自然也接到了有關部門的善意提醒。

  雖然是在休假，但這份報告還是逃不了的，楊毅之後還寫了份案件報告交了上去。

  另外當楊毅帶著土狗進寶回家時候，被媽媽數落了一頓。

  媽媽：「小區不能養狗……養狗你也養只漂亮點的，這種土狗小的時候還行，長大了丑的很……它大小便你自己管啊，別弄得家裡到處都是……別把他抱上床啊，洗乾淨了也不行啊……」

  楊父倒是挺喜歡：「我小時候也養過這麼一條狗，可聰明了。」還不時用骨頭餵進寶，不過進寶好像對別人吃剩下的骨頭不感興趣，只有給它一整塊帶肉的骨頭，它才會高興的搖尾巴叼走。

  楊父奇道：「這狗也太會吃了吧！」

  之後的幾天，風平浪靜，只有陳東偶爾會發訊息來詢問進寶的情況，像是還在擔心進寶會對楊毅不利。

  很快的，假期就到了最後一天，做決定的最後期限終於將要到了。

  而到了這一刻，楊毅反而平靜了下來。他端坐在自己的小床上，心神進入了神識空間中。

  「前輩，我最後只想問，真的沒有又走修行大道，又闔家團圓的可能嗎？」楊毅問霧尊。

  霧尊道：「很多修行者還是會尋找道侶，誕下子嗣，並非無親無故。子嗣可以護得，父母又怎會護不得。」

  「這麼說有辦法？」楊毅喜道。

  霧尊道：「當然有。只是殊為不易。這麼說吧，這件事就像是一個水桶被戳破了幾個洞，水從洞裡向外漏，而你只有兩隻手，你堵了這個洞，那個洞就堵不上。但是，如果你有一個更大的桶，能將這個破洞了的水桶整個都放進去，那自然就不怕破洞漏水了。」

  「也就是我變得足夠強就可以了。」楊毅道。

  霧尊道：「對，也不對。這個比喻的重點不是你，而是那個桶。」

  「桶？」楊毅疑惑。

  霧尊笑而不語了。

  「到底什麼意思啊？」楊毅追問。

  霧尊道：「只要兜得住，自然什麼都行。」

  「你這不是說了等於白說，問題是怎麼兜啊。」楊毅失望道。

  霧尊只道：「等到了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

  「哎，行吧，至少知道是有可能的，我也安心一點了。」楊毅嘆了口氣道。

  霧尊問：「做好選擇了？」

  「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或者說，從一開始我就一定會這麼選。」楊毅攤手道。

  霧尊點頭笑道：「你總算開竅了。」

  房間中，白無明雙目一睜，眼神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