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咒術者或多或少有些怪癖,又或存在不方便之處。
看似光鮮滿面,若弘毅法師在自己的黑石住宅里搞東搞西也很正常。
張學舟和弘毅法師等人沒什麼特殊關係,相應他借宿弘毅法師處還真不行。
若要安心躺七天,他只得住弘苦的黑石住宅,又或是前往浮華宮。
「老師既然遠行,那我……」張學舟遲疑了一下才道:「那我就等老師七天,如此也不算失禮!」
弘毅法師心中等待的那句『那我就告辭了』沒有來,他最終不得不站起身來給張學舟引路。
「烏金,我只有本事送你到門口,可沒本事把你送進去!」
弘毅法師示意了一番弘苦布置的陣法。
沒有主人的陣法欠缺了殺伐之力,破陣難度大大降低。
但沒有哪位尊者會在弘苦離山之際去破陣,這種事情做了就意味著不死不休,但凡沒正當的理由和絕對的實力,沒有人會去做這種事。
話又說回來,若有絕對的實力壓制弘苦,那種實力的修煉者壓根就不會在乎弘苦布置的陣法等物,相應也不會去破陣。
不論是浮華宮還是黑石住宅,弘苦的陣法都沒人去破。
「無妨,老師的陣法並未防患我,我進去還是較為簡單的!」
「呃!」
張學舟擺擺手,這讓弘毅法師只得帶路。
他只覺細微謹慎的弘苦居然在陣法上沒有防備張學舟,心中更是肯定了弘苦與張學舟的關係不淺,當下的臉色都柔和了數分。
「弘毅師叔要不要進老師這兒坐一坐?」
「不,我就不進去了!」
踏入黑石住宅處,弘毅法師很明智的止住了腳步。
張學舟敢進去,他可沒那個膽子。
萬一弘苦因此認為他熟記了入戶陣法,又或認為他冒然闖入後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這對他都是無法解釋的問題。
看著張學舟強行推拉開大門,而後一腳踏入,陣陣冰寒的陰風襲來,弘毅法師迅速後退了兩步。
「弘苦尊者,嘖!」
黑石住宅的大門被陰風關攏。
弘苦法師感慨兩聲,只覺張學舟和弘苦的關係太密切了一些,這種私宅張學舟說進就進,弘苦這是壓根就將張學舟當外人。
「幸好沒哪個不長眼,想著擒拿烏金去凶國皇室領賞!」
學徒們被張學舟和烏巢打出了陰影,怕這種亡命徒將他們拉下水。
畢竟大伙兒的出生非富即貴,只要藝成出師下山就能一輩子高枕無憂,沒什麼必要並不會斗到死的地步。
至於法師們性情不定,若有人想謀取利益,捉拿送上門的張學舟則不足為奇。
弘毅法師和弘農法師算是謹慎派系,但也有性格較為冒險一些的法師。
等到張學舟大大方方進入了弘苦的黑石住宅,弘毅法師覺得甭管法師群體中是誰都沒念頭打主意了。
至於更高層次的尊者則不是弘毅法師所能猜測的存在。
而且他也管不了那麼多。
甚至於弘毅法師與弘農法師一樣,心中還有幾分小期盼,就差沒在曳咥河聖地大喊『打起來』了。
畢竟曳咥河聖地傲立一方,也沒什麼生死存亡的問題,上面的人少一些,他們的權利就大一些。
心中盤算著自己的小念頭,弘毅法師來回看了數眼,這才慢慢踱步離開。
黑石別院內,陣陣陰風中,張學舟一道定穴術釋放了出去。
不提張學舟進出過五鬼陰風劍陣,對這道陣法有所熟悉,這座陣法還被摧殘過一次,所擁有的威能有限。
更為重要的一點是,作為一個看護院落的陣法,這顯然不是什麼大陣,所涉及的範圍有限。
定穴術落下,術法的微茫直接覆蓋了下去,陣陣呼嘯的陰風隨即退散,也顯出了弘苦的黑石別院真模樣。
「這個術還是有些用處的!」
定過山河永固大陣逃生,定過混元無極陣調整十萬大山布置,再到眼下直接定住五鬼陰風劍陣,張學舟才多了點感覺。
逃生和給人打輔助帶來的概念確實不強,而且張學舟定穴術也沒能奈何住那些陣法,但一擊定穴術廢掉了坑殺數位尊者的五鬼陰風劍陣,張學舟才發覺相門這道術簡直是陣法克星。
如同這樣的小陣法他能隨意自如進出,壓根沒可能受任何創傷。
「若法力鋪天蓋地,定穴術一出哪家單位打造的陣法都要玩完!」
張學舟想了想定穴術的美好未來,他心中還是有幾分念頭。
但只要想到尊上在他內體硬塞的化形陽魄,張學舟就沒法高興起來。
如果沒法解決這個問題,他這輩子基本已經定型了,哪來什麼法力的鋪天蓋地。
盤算了無數小念頭,甩脫了李廣的麻煩,又將陰陽九人教的本事聚合在身,他還撈了騰雲術,還撈了大藥。
但在最後,他沒法修行了。
這種巨大落差換成一般人難於接受。
張學舟也沒例外多少。
只是他這方世界搞砸了還能回現實世界折騰,總歸是留了一條出路。
「人生真是跌宕起伏,意外防不勝防!」
張學舟念念了數句,隨後在弘苦的別院中尋找安全可靠的酣睡地。
他轉悠了好一會兒,又仔細檢查著任何藏了咒術陷阱之處。
在一位咒術大師的房舍中,他小心翼翼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此也能在最大程度上讓自己安全。
「咦?易?」
來來回回倒騰一番,也不乏翻箱倒櫃剔除咒術媒介。
等到翻到一卷陳舊古老的竹簡,張學舟才停下亂翻。
「這種資料都能這麼隨便亂塞?」
張學舟瞅了數分鐘,只覺《易》屬於伏羲相門某種輔助術。
如同精神強化篇對龍象格鬥術的輔助力一樣,《易》也屬於這種輔助學說。
「似乎和相術有關聯作用,但內容怎麼看上去亂七八糟的!」
《易》的內容晦澀,又有諸多張學舟難於識別的古文字,但張學舟依舊辨識出了相關。
這讓他多了個心眼。
「我就知道這老倌是個藏私的人,什麼發誓什麼保證都沒用!」
一遍掃過後,張學舟將《易》小心翼翼放回了原位,還特意拿衣服擦了擦自己手印痕跡。
他想了想,又將九珍酒也找了個位置藏了起來。
等到將一切預備妥當,他才拆了一張房門板,安安心心躺到了沒可能出問題的門板上。
711審核中,大概是多了個『政』字被封了,等審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