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關於錢的煩惱

  福三將房門輕輕關上走了出來,馬如敬帶著一群將領們來了,去了正堂。

  眾人也不知道馬如敬幹什麼來了,過去後,一個個滿面嫌棄的模樣。

  馬如敬是發現了,啥人找啥人,就楚擎的小團伙中,除了綠珠,就沒一個懂禮數的。

  福三這群人還沒進去,就在門口瞅著,弄的老馬更尷尬了。

  剛坐下的老馬同志,只能站起身,來到門外率先看向陶蔚然。

  「本帥問你,這段時間,望原城內諸多事務,為何放手置之不理了。」

  陶蔚然沒好氣的說道:「大帥哪隻眼睛看見我置之不理了。」

  「楚監正將望原城民生之事,皆交於了你,這幾日,你卻天天在軒轅館中無所事事,還敢狡辯。」

  陶蔚然剛要反唇相譏,福三看著前者,略顯責怪的說道:「大帥說的有道理,陶胖子,去做你該做的事,若不然這朝廷俸祿,豈不是白白拿了。」

  「我何時拿朝廷俸祿了?」

  「哦,朝廷不發放你俸祿,那便是邊軍大帥發放於你,快去做事吧。」

  陶蔚然:「邊軍大帥也沒發放啊。」

  福三罵道:「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既然是邊關將軍,大帥說什麼你就做什麼。」

  「我什麼時候成了邊關將軍?」

  「哦?」福三一頭霧水的模樣:「那大帥為何有顏面呲著大牙訓斥於你?」

  陶蔚然眨了眨眼睛,很困惑:「不知道啊。」

  馬如敬破口大罵:「本帥早晚撕爛你們的嘴!」

  福三呵呵一樂。

  這老傢伙學聰明了嘿,老子還沒損完呢。

  馬如敬氣的夠嗆。

  他是發現了,有時候福三比楚擎還氣人,楚擎埋汰別人吧,一般都是直來直去,福三拐彎抹角的不說,演技還賊好。

  田海龍苦笑道:「陶賢弟,我等也知曉你擔憂楚大人,可望原城數以萬計的百姓,如今雖是上工,可這工上的大不如前,城南的百姓,已是不知該做些什麼了。」

  陶蔚然抱著膀子呵呵一樂,指了指墨魚:「那可與我無關,城南一直是墨先生統管的。」

  馬如敬知道墨魚不普通,要不然大家也不可能管這老頭叫「先生」,語氣不敢強橫。

  「墨先生,民生一事非同小可,數萬百姓清閒,如何是好?」

  墨魚打了個哈欠:「老生累了。」

  「累了?」

  墨魚指了指自己的少白頭:「大帥覺著老生,今年四十有幾?」

  「你才四十多麼,本帥還以為你已是年過五十。」

  「三十七!」墨魚氣呼呼的叫聲:「老生今年三十有七,卻如同半百老人,知曉是為何嗎,辛勞所致,操勞過度,楚擎給了老生五十萬貫,都不敢隨意驅使老生,你還想驅使我?」

  還真別說,墨魚從來沒將任何人放在眼裡,在楚擎面前都拽的二五八萬似的,而且他對邊軍大帥這個官職,沒有任何概念,他也不屑去了解這是個什麼概念,老子不管你是大帥還是將軍,老子只需要知道你們綁一起都沒楚擎有錢就夠了。

  馬如是敬確定了。

  楚擎身邊的人,就沒一個會好好說話的。

  不由得,馬如敬看向了昌賢。

  昌賢小臉一仰,拍了拍腰間掛著的玉佩。

  意思很明顯,小爺我是琅琊王,讓我幹活,寧配嗎!

  「可你們,總得有要做事的人吧。」

  馬如敬的目光再次巡視著,落到了付家二兄弟身上。

  付家二兄弟挺起胸脯,馬如敬趕緊給目光錯開,略顯詫異。

  楚擎從京中帶來倆傻子幹什麼?

  掃了一圈,馬如敬的目光落在了肖軼身上。

  肖軼根本就沒看他,馬如敬冷哼一聲:「呸,叛徒。」

  阿軼一臉懵逼。

  啥玩意啊,我看你了嗎你就罵我?

  最後馬如敬看向了低頭瞅著匕首的南宮平。

  感覺到了馬如敬的目光,南宮平抬起頭,皺著眉,陷入了思索之色。

  像馬如敬這種身材高大的人,用帶毒的匕首,捅在哪裡才能一擊斃命呢?

  剛要開口的馬如敬,總覺得南宮平的目光有些不對勁,心裡發慌。

  一看都擺爛了,老馬同志倒是不失望,因為本就做好了打算。

  「既然你們如此消極怠工,那你們手中落下的差事,本帥與諸位將領,就先接手吧,待楚擎痊癒後再議。」

  一聽這話,陶蔚然等人瞠目結舌,望著馬如敬,面色極為古怪。

  「噗嗤」一聲,付永康直接樂出了聲。

  馬如敬臉色一黑:「你笑什麼。」

  付永康懶得搭理馬如敬,付保衛忍著笑嘀咕道:「你們接手,連傻子都聽樂了。」

  付保衛瞅了瞅自家大哥,總覺得這句話哪裡不太對。

  陶蔚然苦笑道:「大帥,下官不求諸位將軍助我等一臂之力,只求…只求你們別搗…」

  馬如敬面色一沉:「只求什麼?」

  福三呵呵樂道:「只求你們別將差事辦的圓滿,辦的比陶胖子和南宮平更快,更好,更讓我家少爺滿意,真若是如此,我們多丟人啊。」

  馬如敬:「…」

  眼看馬如敬又要急眼了,田海龍連忙打圓場:「三哥,陶賢弟,大帥以及諸位將軍們也是一片好意,若是可以的話,不如就讓馬帥坐鎮大帥府,諸位將領也是有閒暇時間,百姓們更與諸將熟識,耽誤一日,不知要白白耗費多少錢財。」

  陶蔚然樂道:「誰在乎錢財,花銷光了,去世家哪裡訛…取便是了。」

  「誒呦,陶賢弟,即便如此,這邊關三道的世家也是有數的,哪能取之不盡,前幾日聽聞,單單是工料和百姓的工錢,楚大人就花銷了近三十萬貫,雖不是我等的錢,可我等看著心疼啊,這錢,總是能花光的,不可太奢靡無度的。」

  綠珠開口了,笑吟吟的說道:「田大人所言極是,其實每日楚大人也是擔憂。」

  一聽這話,馬如敬來興趣了:「哈哈哈,楚家小子還說不在乎這錢財,怎麼樣,擔憂了吧,這花錢如流水,如何不擔憂,還裝硬氣。」

  「大帥誤會了。」綠珠笑容不變:「三日前,京中送來了三十餘萬銀票,皆是京中南郊諸多作坊與陶家莊子產業的份子,楚大人說這錢越花越多,很煩惱,太多的銀票花不出去了,所以才擔憂。」

  將軍們二話不說,直接轉身回正堂了。

  他們不想和這群昌京闊老們呼吸同一片空氣,因為自己不配。

  馬如敬呲著牙,半晌不知該開口說什麼了。

  他也想有這樣的擔憂,有錢花不完的擔憂,太他娘的可氣了!

  老馬同志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看明白了。

  怪不得這群人肆無忌憚的擺爛,原來人家有這個資本啊,越擺爛,錢越多,這上哪說理去。

  還真別說,年後京中與各道的作坊,已經開始盈利了,加上陶若琳主持大局,除了一部分錢繼續投入修路之外,都讓人送到了邊關,深怕楚擎的錢不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