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不怕死

  楚擎就是個想一出是一出的人,隨便聊了幾句,離開了陶家莊子,不過卻沒見到陶若琳。

  被攙扶著上了馬車時,楚擎回過頭看向陳言:「吳王會不會接著派刺客刺殺我?」

  「日後會有衙署中的探馬暗中護衛你,勿要擔心。」

  「我不擔心我自己,主要是…」

  楚擎老臉一紅:「我和陶若琳是閨蜜,萬一吳王一看找不到機會弄死我,再對陶若琳下手怎麼辦?」

  陳言似笑非笑:「安心便是,陶大小姐平日深居簡出,莊子裡的莊戶見到外人必起疑心,出不了事的。」

  「哦,好吧。」

  陳言急著回去削李森,推了楚擎一把,結果推在肩膀上了,後者疼的直吸涼氣。

  「皮肉傷罷了,堂堂男兒,怎如此嬌嫩。」

  楚擎都懶得反駁。

  估計對陳言這群人來講,只要不是斷胳膊斷腿,都是皮肉傷。

  其實楚擎肩膀傷處的確流了不少血,不過是沒傷筋骨,算是實質意義上的「皮肉」傷,再一個是陶若琳精通醫術,也不知道是使用了什麼傷藥,用藥布包裹傷口後,只要不是劇烈運動也不算太疼。

  上了馬車,楚擎望著面前木呆呆的福三,略顯擔憂:「三哥,你這是腫麼了,怎麼感覺倆眼睛直勾勾的呢。」

  「少爺。」福三的眼神變了,雙目之中,似乎流露出些許的智慧:「小的當時被李森那狗賊劫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楚擎心都提到嗓子眼裡了:「你不記得啦?」

  福三狐疑的看著楚擎,雙目之中的智慧光芒越來越濃。

  「少爺,剛剛,是不是您給小的打暈了?」

  「啊?」楚擎揮著手說道:「你好像那白素貞喝了雄黃酒,說什麼胡話呢,少爺愛死你了,怎麼會拿鵝卵石砸你呢。」

  「哦~~~」福三低下了頭,好像是在思考人生哲理。

  楚擎越看福三越覺得不對勁,總覺得這小子醒來之後有點不一樣了,具體是哪不一樣,一時也說不上來。

  馬車顛簸著回到了城內,楚擎也不知道是失血多了還是被顛的,總想吐。

  深怕福三又提起剛才的事,楚擎岔開話題罵道:「連個避震器都沒有,過個石頭都能飛起來。」

  福三雙目中又流露出了智慧的光芒了:「少爺,避震器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就是能減輕震動,好像是用橡膠做的吧。」

  「橡膠是何物?」

  「充氣娃娃原材料吧。」

  這就是正經穿越者和屌絲的區別,如果是正經穿越者,提起橡膠,就會想到輪胎、運輸業、工業製品等等,然後發散思維引申到工農業改革乃至軍工業的提升。

  但是像楚擎這種屌絲,提起橡膠後,也就只能想到個娃娃了。

  馬車晃晃悠悠的來到衙署外,楚擎和福三被攙扶進了衙署。

  早有郎中等候多時,分別為二人查看了傷勢,最後得出了結論,傷口處理的很好,不用二次改刀,多喝熱水就行。

  楚擎給福三「哄」睡著了,這才來到地牢。

  李家人,終於整整齊齊的團圓了,老一輩的李刻、當代家主李文禮、李家三子,五個人都被關入千騎營地牢中。

  江月生很奸詐,故意讓五個人待在一個牢房裡,然後在隔壁牢房裡趴牆根偷聽。

  要是一人一個牢房,這群人也沒法溝通。

  楚擎來的時候,半殘李林正在哭嚎:「三弟,三弟你怎麼也被抓進來了?」

  鼻樑骨都塌了的李森也是剛醒來,第一眼就看到了渾身鞭痕身上沒一塊好皮的李木。

  「大哥。」

  李木氣若遊絲:「三弟。」

  李文禮嚎啕大哭:「我的兒啊…」

  李刻都瘦的沒人一樣了,捲縮在角落裡,老淚縱橫。

  楚擎站在牢房外,不斷點著頭。

  父慈子孝,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團圓,多好,感人淚下。

  李林抓著李森的手:「三弟,三弟你怎地也被抓來了。」

  「二哥,我…我意欲行刺千騎營副統領楚擎,奈何…奈何…」

  李森也哭了,哭的很是傷心:「奈何…認錯人了。」

  李林一臉懵逼:「認錯人了?」

  「我帶著五名親隨以及六名吳王衛,得了張雲飛鴿傳書,前往城北郊外伏擊,誰知…誰知那楚擎何其奸詐,竟讓他那護衛冒他,三弟我…我殺錯人了。」

  牢房拐角處的楚擎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一,不是我護院冒充我的身份,是你眼瞎。」

  楚擎樂呵呵的走到了牢房外:「二,我護衛都說了,他是護衛,我才是楚擎,你不信,怪誰。」

  「狗賊!」李森霍然而起,抓住了鐵柵欄:「我李森就是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楚擎抄起一旁的水火棍,透過鐵柵欄,重重的砸在了躲閃不及的李森額頭上。

  「李刻、李文禮、李木、李林、李森,本少爺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你們死定了,尤其是你,李森,傷了福三,便是死,我也讓你死的不消停!」

  楚擎怒視牢房內的李家人:「舔個批臉管我叫狗賊,一副受害人的模樣在這跟我逼逼賴賴,老子害死過百姓了,還是貪污了官銀了,你們要點臉嗎,落到我手裡…」

  李文禮哈哈大笑:「莫要囂張,你以為我李家人,怕死嗎?」

  「不怕死是吧。」楚擎冷笑不已:「那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你敢!」李文禮面無懼色:「本官是吏部左侍郎,即便深陷牢獄,那也要三司會審,你還敢動老夫一根手指不成。」

  「一根手指,本少爺剁了你一條胳膊又能怎麼樣。」

  江月生從隔壁牢房中走了出來,對楚擎微微搖了搖頭:「楚大人,李刻與李文禮,是要三司會審,日後交於大理寺,若是用刑,怕是難免遭人非議。」

  頓了頓,江月生看向了李家三子,意思就是說老的你不能整,但是三個小的你可以往死里整。

  「誰說用刑了,去,干炒三斤黃豆,弄一桶涼水,就可著李文禮灌,讓他再跟我裝!」

  氣呼呼的叫了一聲後,楚擎走了出去,留下了一腦袋問號的江月生。

  半個時辰後,牢房內已經沒辦法進人了,隱隱約約聽到了李森的哭喊聲。

  「爹,您別拉了,孩兒怕…」

  李刻氣若遊絲:「林兒快,快給這混帳東西堵上,熏死老夫啦…」

  「爹,我…我也不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