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捷報傳咸陽
咸陽,因今日休沐,范增邀了幾位友人到某處酒樓小聚。
本該發生的歷史上,大秦是沒有確定休沐日的,但因李念帶來的變化,使得大秦也有了休沐日。
這幾位友人是范增到咸陽後才認識的,都參加過咸陽大考,按後世科舉的稱呼,可稱為同年。
幾人正在包廂內一邊宴飲,一邊談論一些事,但男人嘛,湊在一起能談什麼?
興許開始時會談些美女、奇聞,但談著談著往往都會變成談古論今,縱論天下之事,自家朝堂上有什麼變化,國際上又有什麼變故。
某些女性以為男性湊到一起肯定會一直談論她們,屬於典型的想當然,實則男人湊到一塊兒,並不會太談與女性有關的話題。
范增最終還是上了大秦的船,只是按他的想法,他這不是叛楚,而是打入敵人內部找出大秦的缺陷,為大楚復國做準備。
他正和幾位友人談論當今大秦對外邦的策略,一人道:「聽聞大秦已和匈奴建交,將於邊境共建城池以供雙方貿易之用。」
匈奴和大秦建交一事並未隱瞞,而是告知了出去,當然只是告知能告知的部分。
另一人道:「此於大秦為一好事,今天下初定,大秦百廢待興,匈奴多牛馬,正好從匈奴買牛馬回來耕種。」
又一人道:「據聞匈奴要派人到咸陽來學習大秦之學,此會否資敵?其等習得大秦之學,以這些學問強大己身,成為大秦之敵!」
在包廂內有五人,除范增外的最後一人笑道:「當不會資敵。其一是其等所學定會有所限制,非想學便可學;」
「其二為即使其等學有所得,想要應用也得需相應之境,在大秦可用之學,在匈奴未必可用!如那算學、格物,其等就算學會,回到匈奴後,用在何處?」
「其三,匈奴蠻夷也,國小而民微,既不知禮,亦不知數,如何能與大秦相比?」
范增笑道:「范某亦作此想,然大秦允許匈奴派人到咸陽留學,恐也有意以此影響匈奴,因能派來留學之人,定非匈奴牧民、奴隸,而為匈奴頭人之子或是心腹。」
「此等人若長久居於咸陽,寫大秦之字,習大秦之言,說大秦之語,其等與秦人何異?若其有朝一日歸於匈奴,見匈奴異於大秦,其等又會如何想,如何做?」
一人答道:「必是仿大秦而改匈奴也!」
范增點頭道:「正是如此!大秦與匈奴建交,雙方通貿易,當亦有此想,既以貿易取匈奴之利,也是影響匈奴,使其改易。」
其他幾人能參加咸陽大考,自然也不是笨人,聽了范增之言,細細一想,事情恐怕真如他們這位范兄所言,大秦想要影響匈奴,使之變為大秦的形狀。
一人問道:「匈奴中便未有人看出此點?」
范增夾了一塊烤魚,將魚放進嘴中後,范增想起也是近段時日發生的一些事,他吃魚喜歡吃魚膾,但在咸陽的那些醫者卻說魚膾含有肉眼難見的微小之物,長期食用會致病,導致他現在不敢吃了。
那些醫者還說了些什麼,近親不可嫁娶,若是嫁娶,生下的子女更易畸形,幸虧他沒當年沒有娶了表妹,否則要是生下一個沒鼻子沒眼的兒子……
光是想想都讓范增後怕,除這些外,還有水最好煮沸喝;生男生女不在女子,而在男子;不要隨便啐人,人的口水裡也含有微小之物,若有人生病,導致其生病的微小之物會隨吐出的口水傳給他人。
他過往那麼多年都沒聽過這些奇聞,現在來咸陽卻聽到了,他也知道醫者們為什麼會傳出這些,都是因六英宮內的那位李念公子。
那人學識太淵博了,不僅知曉天下大事,能治國理政,還能制出各種精巧之物,如今還涉及了醫術。
有那人在,范增感覺他希望的復楚大業遙遙無期,但他又著實想不出什麼辦法能解決掉那人。
那人備受秦皇器重,據他觀察,護衛只在秦皇之下,那些公子都有不及,何法能除之?
而且,他對那人的觀感也頗為複雜,一方面,他清楚那人不除,他的復楚夢無望,可另一方面,他又佩服那人公心為天下,可謂他們這個時代的聖賢,不思為其效力,還想除之?
將心中湧出的思緒按下,咽下嘴裡的魚肉,范增道:「看出又如何,不看出又如何?」
「聽聞匈奴由單于和眾頭人共治,單于雖為共主,卻無獨霸之權,彼輩必難上下一心,且昔年一戰,匈奴已失其膽,如何敢逆大秦?」
有些話,范增並未說出,大秦恐怕是想讓匈奴的高層腐朽,沉溺於大秦帶給他們的享樂之中,最終被大秦連皮帶骨吞下。
這份大秦和匈奴建交的策略,只怕也有那位公子的手筆,其雖年輕,卻才華蓋世,古之聖賢,莫過於此!
一人正想再言,正在這時,自外傳來一陣吵鬧聲,仔細聽,似在說「捷報」、「大捷」,但何處來的大捷?他們在宮中行走,都不知大秦最近有跟人開戰。
一人打開包廂的門,走了出去,正巧碰到幾名正在談此事的食客,遂問道:「請問是何處來的捷報?是與何人交戰?」
一名食客笑道:「老丈不知也屬正常,此捷報是剛剛在咸陽城傳開,我也是得了家中僕人來報才知,正準備去看個究竟。」
「據說是通武侯在東邊打了個勝仗,剿滅了一夥六國王公組織的叛軍,其中有些人以前就聽過,像那個叫宋……」
一旁的另一名食客道:「叫宋義,是原來楚國的令尹!」
那食客點頭道:「對,就叫宋義,這人以前在我大秦滅楚時得以逃脫,這次卻沒這般幸運,終於被通武侯逮到了,可惜讓一個叫熊心的楚王給逃了。楚王真多啊,死了一個又來一個,不會再過不久,又出來一個吧?」
食客感嘆道:「這些人也真是,就算曾經是王公又如何,是貴胄又如何,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要謀逆呢?陛下都不計較他們的以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