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堰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杜園情緒也跟著低落下來。
「大姐頭,我不一樣的,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背叛你的。」
杜園整理了一下散亂的頭髮站了起來,回眸一笑:「我知道,因為在你心中,我是不一樣的。
可丁堰你要知道,你心中所想是永遠也不會實現的。」
丁堰笑了,十分釋然:「我知道啊,可那又怎麼樣呢,這是我自己的事兒,大姐頭你不該管的。」
丁堰的話有些無理,但杜園卻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反而笑了起來:「好,既然你清楚就好,我就不多說了。
哦對了,大頭 他們呢,怎麼好幾天都沒見到了。」
丁堰指了指外面,聳了聳肩說道:「跟顧家那哥仨去北邊打獵了,估計明後天就回來了。
大姐頭,你說咱們這麼做,月媚那裡會不會……」
杜園無所謂的搖了搖頭:「不會,那個女人手下有數十億隻變異獸,死了幾萬隻對她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既然都合作了,總不至於這么小氣吧。
丁堰,通知下去,打獵的時候都好好挑一挑,別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拿回來,咱們又不缺糧食。」
丁堰愣了一下,隨即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杜園問道:「大姐頭,這麼做真的沒什麼問題吧?」
杜園伸手拍了拍丁堰的肩膀,這動作讓對方身體僵硬了一下,眼中也浮現出些許的迷醉。
「我既然說了,那就是有足夠的把握,放心去吧,不要浪費了時間,畢竟咱們這麼大幅度提升實力的機會可不多,必須得抓緊了才是。」
丁堰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大姐頭,你說的挑一挑是什麼意思?」
「虧你跟了我十幾年了,怎麼到現在眼界還這麼淺啊,挑一挑的意思就是六級以下的變異獸就不要考慮了!」
「六六六六級……」
丁堰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大姐頭你別鬧,月媚手下的變異獸是很多,可六級以上的比例也很低的好不好,你一張嘴就要殺個幾萬隻,她不得找你來拼命啊。」
杜園翻了白眼,沒好氣兒的說道:「比例再少也沒關係,畢竟那麼大的技術在那放著呢,就算是只有千分之一,你掰著指頭算一算有多少。
放心去挑吧,不打緊的。」
看著丁堰忐忑不安的低著腦袋走了出去,杜園輕盈的飄到了臥室里,從床頭的柜子里取出一本厚厚的書認真的看了起來。
冷月如鉤,夜涼如水。
傍晚時分落下的第一場雪在月光下閃爍著迷離的光芒,美的像一卷水墨畫。
「咯吱咯吱。」
堅硬的鞋底在雪地上踩過,留下一串清晰的足跡。
祁連山面色冷峻,氣息悠長,比當初跟顧羽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不知道強橫了多少倍。
就在剛剛他的進化等級再次得到了提升,可他仍舊眉頭緊皺,絲毫沒有進化等級提升後的喜悅,眉間的愁緒濃的幾乎化不開。
緊了緊身上的風衣,祁連山抿著嘴唇,稜角分明的臉上神色漸漸平和下來,仿佛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然後上前兩步,伸手輕輕地叩了叩門。
「進來吧,門沒鎖。」
祁連山愣了一下,隨即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你來了。」
「你知道我要來?」
「你不該來的。」
「可我已經來了。」
「既然來了就坐吧,新炒出來的茶葉,嘗一嘗。」
祁連山端起杯子一口就喝乾了裡面的茶水。
說實話,茶水的顏色金黃,在白色的瓷杯里仿佛琥珀一樣,看上去十分漂亮,但喝到嘴裡就沒那麼驚艷了,反而帶著絲絲的苦澀。
「不怎麼樣,你這手藝也太差了點。」
祁連山把杯子隨意往桌上一丟,不屑的撇了撇嘴,從兜里摸出一支煙,咔嚓一聲點燃了,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吐出一個煙圈,然後就著喝茶的杯子磕了磕菸灰。
祁連山的動作讓對面的人面色一僵,隨即就露出了肉疼之色:「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喝茶哪有你這么喝的,要品!品知道嗎?
還有,你他娘的是不是眼瞎了,我牆上都貼了禁止吸菸了,你還抽,抽了這麼多年了也戒不掉,怎麼不抽死你!」
祁連山冷笑一聲:「都他媽的末世十幾年了,你還裝你大爺啊,喝茶不就是為了解渴的嗎?哪來的那麼多窮講究。
再說了,你牆上貼著禁止吸菸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自己不抽就是了,還能管的到老子?
廢話少說,我要的消息你查到了嗎?」
「也就是你祁連山,要是換個人過來,早就被老子用掃把趕出去了。」
說著話,對面的人便從躺椅上坐了起來,伸手從桌上拿過一張字條遞給了祁連山:「你猜的沒錯,實錘了。」
祁連山的嘴角抽搐了幾下,仔細的看了一遍字條之後便將其塞進嘴巴里咀嚼了幾下就吃了下去。
「還真他娘的是這樣啊。」
祁連山深深的嘆了口氣,將手裡燃盡的煙往杯子裡一丟,又接著點上了一根。
看著滿是菸灰的白瓷杯,對面的人嘴角不停的抽搐,強忍住了罵人的衝動,然後從躺椅下拿出一個菸灰缸不動聲色的將白瓷杯換了回來。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怎麼還這麼一副死了媽的表情?」
祁連山沉默了片刻,低聲道:「我猜測是一回事兒,可真確認了之後……
唉!
你說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杜園也好,月媚也罷,那可都不是什麼好鳥啊。」
「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敵人,如果有的話,那只能說明利益不夠大,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就算是滅門之仇都能化解。」
「反倒是你,我怎麼感覺你挺不甘心的啊。」
祁連山苦笑一聲:「我怎麼能甘心的了啊,這麼多年以來,咱們死了多少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可現在卻告訴我,外面那些王八蛋竟然成了盟友,你讓我怎麼跟死去的兄弟交代。」
「人死如燈滅,你交代個屁啊,連自己的死活都顧不上,哪有那麼多心思去顧及死去的人,祁連山,你來找我是已經想好了對嗎?」
祁連山點點頭:「雖然不想這樣,但我這也是無奈之舉,我讀書少,不知道他們這麼做到底對不對,可我知道,如果我也這麼做了,那我所守護的底線也就沒了,人啊,一旦沒了底線,那也就不能稱之為人了。
你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