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 做賊心虛

  待她推門進了廂房,就見紀衍諾已經穿著中衣坐在桌前看公文。

  「殿下。」

  紀衍諾轉頭朝葉浮珣望去,就見她披著又濃又密的及腰長發,赤足走了進來。

  她一雙水霧般的眼眸似乎帶著一絲迷濛,精緻的小臉上透著因為沐浴後變得更加粉潤的色澤。

  紀衍諾黑眸一深,起身大步過去便將葉浮珣攔腰抱了起來。

  「殿下……」

  葉浮珣本睏乏的睡意被這麼強悍一抱,登時散去了泰半。

  下一刻,紀衍諾已將她放在了床上,半蹲下身子握住了她的赤足:「怎麼不穿上鞋襪?」

  她的腳落在了他的掌心,細嫩雪白,如玉一般。

  小巧的腳趾泛著淡淡的粉色,特別可愛。

  「臣妾只是一時忘了……」葉浮珣羞澀地縮了縮腳。

  然而雙足卻被大掌緊緊覆住,仿佛像是把玩著上好的玉石,紀衍諾的指腹在她的玉足上緩緩婆娑。

  葉浮珣不自覺地低低嗯了一聲,腳趾微微蜷縮。

  隨後,紀衍諾從旁取來她的襪子,細心地替她穿上,不忘叮囑:「腳心都涼了,這夜裡到底寒氣重些,不可大意。」

  葉浮珣漲紅著臉點了點頭。

  紀衍諾眸光微閃,壓抑住心底燃起的火苗,伸手揉了揉她的發:「若是困了就先睡,爺還有些公文要看。」

  言罷,他轉身離去。

  葉浮珣倏地用手捂住了臉,她剛才想歪了!

  羞羞羞!

  都怪紀大色狼,沒事摸她的腳做什麼!

  她緩了緩心情,困意被這麼一出給鬧沒了。

  就又有些餓。

  於是,她跳下床往桌邊走去,在紀衍諾身邊坐下:「殿下,您餓不餓?」

  紀衍諾無奈地睃她一眼,把桌上的點心匣子往她面前推了推,順手替她斟了杯溫茶:「不可貪嘴,免得夜裡積食。」

  「嗯!」葉浮珣愉快地應了一聲,一邊捻起點心慢慢地啃,一邊瞟著紀衍諾手裡的公文。

  「殿下,您看的是去范陽的路線圖麼?」葉浮珣發現紀衍諾看的居然是輿圖,還用筆在上頭標了線路,不由好奇地探頭過去。

  這一靠近,淡淡的馨香便充盈了紀衍諾的鼻息。

  這女人身上的香氣,總能讓他的理智變得薄弱。

  今夜猶甚。

  事實上,自從離開京城,每回夜裡看公文時,她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氣總會讓他分心。

  以至於處理公文的效率直線下滑。

  然而,偏生又不捨得讓她離開身邊。

  只有在她熟睡後,紀衍諾才能全身心地集中處理未竟的事務。

  今年以來,父皇在他身上加諸的差事越來越多。

  即便一路趕往冀州,每日從京城送來待他處理的公文亦只多不少。

  他倒是不畏懼,甚至樂在其中。

  只這小女人,時時挑撥著他的耐力。

  若然不是在這齣行的路途中,好幾次他真想真的將她欺負了去。

  葉浮珣見紀衍諾不吭聲,還以為他專心公文沒聽見她說的話,小腦袋又往他身邊挨近了些,揚起明媚的水眸:「殿下,咱們接下來是直接去范陽?」

  紀衍諾側過臉,視線在那瑩潤潔白的面容上落了落,便看到葉浮珣嘴角上的點心屑。

  下一刻,他便托住了她的後腦,輕輕地替她擦乾淨了嘴角:「阿珣這是在邀請爺。」

  「什麼?」葉浮珣略有些懵。

  紀衍諾垂眸,掃過那纖細精緻的鎖骨和雪白細膩的肌膚,眸色更暗了三分。

  這女人,是天生下來考驗他的妖精。

  軟得過分,香得過分。

  未加思索的,紀衍諾便鎖住了她的唇……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天似乎剛亮了沒有多久,屋子裡頭靜悄悄的,只有她一個人。

  葉浮珣恍惚了片刻,倏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昨晚!她和紀衍諾那……那啥了沒?

  她猛地低頭看身上,衣服穿得好好的,她又扯開衣角往裡看,肚兜也好好的。

  只是後來,她好像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到底,發生了,還是沒有發生?

  葉浮珣抓來一面手鏡,對著晨光往身上照,果然看見了脖頸和鎖骨附近有好幾處紅痕。

  頓時臉上就又熱了幾分。

  她將目光落在床上,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爬了起來,將被子翻到一旁,趴在床上來回找,來回找——

  「阿珣在找什麼?」

  紀衍諾的聲音忽然從床前傳來,葉浮珣驚得彈了起來,砰地一聲就撞到了架子床的床頂。

  「啊!好疼!」

  她捂著生疼的腦袋,眼淚汪汪地看向紀衍諾,「殿下,不帶這樣突然嚇人的……」

  紀衍諾心疼上前替她捂住了頭頂,輕輕地揉了揉:「還疼嗎?」

  「疼!」

  葉浮珣做賊心虛地指控。

  暗暗慶幸紀衍諾沒有再追究她在床上找什麼。

  「爺下次注意。」紀衍諾替她揉了好一會兒,直到她點頭說不疼了,才站起身道,「走,爺帶你去晨練。」

  晨練?

  不多時,小雨捧著盥洗用具進了來,替葉浮珣梳洗更衣換上了男子裝束。

  葉浮珣走到院子裡,依舊不解燕大色狼為何突然要帶她晨練。

  「還記得爺教你的七禽戲的第一式嗎?」

  紀衍諾沐浴在晨光中,眸光含暖地看她。

  葉浮珣點頭,記是記得,只是,可以先說說為什麼突然要晨練嗎?

  站在院子裡的徐公公,此時也是疑惑不解。

  昨夜,殿下要了兩回冷水,這昨晚殿下和葉側妃究竟發生了什麼?

  另外,困惑的還有站在門外墊腳偷看的楚王。

  太子弟弟不是說了今天一早就趕往范陽方向,儘早摸清這次受災的蔓延情況,怎麼他大早上過來了,卻看見太子弟弟手把手教葉側妃練功夫?

  這是笑話他一個大老爺們沒有媳婦在身邊嗎?

  接下來兩天,一行人繼續往燕西腹心一帶前行。

  葉浮珣就覺得紀衍諾越來越奇怪了。

  坐馬車的時候,拉著她背七禽戲的心訣。

  以往只背一式就擔心她背得辛苦,現下短短不過兩天時間,就讓她把七禽戲七式的心訣全給背熟了。

  不止如此,午膳後還取消了葉浮珣在馬車裡午歇的習慣,改成了兩人共乘一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