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都想讓她死

  東陵皇斂去笑容,神情嚴肅地說道:「父皇固然想要這天下,但也必須得是你的良人。」

  對東陵皇來說,東陵語是他最疼愛的女兒,在婚事上自然也不會虧待了她。

  只是大鄴朝的太子雖然身份尊貴,但卻是個無能的平庸之輩;

  那傅修玉雖然有些才能,卻又沒有顯赫的身份。

  目前來看,也只有他還算合適了!

  「女兒明白父皇的一片苦心。」東陵語也收起笑容,正色地回應道。

  「這世上能與你相配的人實在寥寥無幾。」東陵皇憐愛地看著女兒美麗的容顏,說道,

  「無論是身份地位、才學容貌,能與你相配的,唯有一人,那就是大鄴的九皇叔——傅玖宸。」

  這個人是他經過長期調查的。

  他邊說邊起身走到窗前,背著手望向窗外的藍天,「此人心思縝密,品行高潔,還有他一手建立起來的龍嘯騎,實乃世間少有的英才。

  若能得到他的相助,何愁天下不能到手!」

  說到這裡,東陵皇輕輕地嘆了口氣,「只可惜……他竟然已經有了王妃。」

  「父皇放心,只要對父皇有利,女兒一定會將他拿下。」

  東陵語信誓旦旦地說道,一想到這位意中人,她心中早已激動難耐。

  分別多年,不知再次相見會是怎樣的情形……

  「那……豈不是委屈了我的寶貝女兒?」東陵皇面露心疼之色,他的女兒,怎能給人做妾!

  「委屈?」東陵語微微一笑,「女兒所求的不過是陪伴父皇征服天下,兒女情長只是過眼雲煙。

  況且,有了王妃又如何,除去便是,阻礙女兒前進的人,殺了即可!」

  心動歸心動,只要能睡到,就沒有遺憾了!

  這些都無法阻擋她稱霸天下的決心。

  她要做,就要成為那萬人之上的人!

  「好,不愧是朕的女兒!」

  「如此說來,父皇中意的人選是傅玖宸?」東陵語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光芒,輕聲問道。

  「父皇自然是滿意的,但不知語兒你意下如何?」

  東陵皇看著女兒低眉順眼、似乎有些害羞的樣子,追問道。

  「父皇中意傅玖宸的為人暫且不論,最讓父皇中意的,應該是他手中的龍嘯騎吧?」

  「哈哈……果然還是語兒最懂朕父皇的心思!」

  他對傅玖宸的龍嘯騎覬覦已久,若有朝一日能為他所用,這天下就不愁拿不下了!

  東陵語沉默了許久,抬頭看向東陵皇,已經是一臉沉靜從容,「只是女兒想到當年之事,若是被他知曉,豈不是會壞了父皇您的計劃?」

  東陵皇聞言心中一緊,轉頭看著東陵語。

  「當年追殺他之事,都是大鄴朝的人做的,與我們東陵有何關係?」

  「再者,當年的人都已經死絕了,他又能如何去查?」

  東陵語淺淺一笑,道:「也是……」

  ……

  大鄴朝,攬月館。

  這攬月館是大鄴朝用於招待國賓的地方,其建築風格華貴大氣,但因久未待客,現已荒廢。

  近日,攬月館又開始重新修繕,只為迎接東陵公主的到來。

  攬月館對面酒樓的二樓,沈傲雪推開窗戶,舉目遠眺。

  只見攬月館周圍亭台樓閣錯落有致,水榭迴廊曲折蜿蜒,別有一番景致。

  「王妃,您在看什麼呢?」

  緋雲見沈傲雪佇立良久,便為她添了杯茶水。

  「傅修言快回來了嗎?」沈傲雪的目光依舊落在窗外。

  「是的。」緋雲點點頭,「傅修言得到東陵公主的幫助,不過七八日便解決了北河的水患問題,深得聖上讚許,想必很快就會歸來。」

  「皇后那邊怎麼樣了?」

  「皇后娘娘已染上風寒,估計用不了多久,她的身體就會吃不消了。」

  「這藥效竟如此之快?」沈傲雪面露疑惑。

  「這風寒來得蹊蹺,咱們的人還沒動手,就已經有人先下手了。」緋雲回答道。

  「看來……皇上也不想讓她活了。」

  能比他們的動作還快,除了皇帝,恐怕再無他人。

  「皇后一死,太子便會獨木難支!」

  緋雲聽了沈傲雪的話,嘴角不自覺地泛起一絲微笑。

  傅修言即便回來了又能怎樣呢?

  也不過是白忙一場。

  「別高興得太早,皇后雖死,但她的母家根基猶在,傅修言手中又握有數十萬大軍也是不容小覷。」

  沈傲雪神色凝重。

  緋雲趕忙收起笑容,「如今東陵虎視眈眈,又與太子相互勾結,奴婢擔心這數十萬鐵甲軍會落入東陵之手。」

  「她若想吞下這數十萬鐵甲軍,也得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

  沈傲雪看向緋雲,眼神微眯。

  「東陵公主此次前來,莫非是想趁機攻打大鄴。若這數十萬鐵甲軍真的落入她手,恐怕就難以收回了。」

  緋雲分析道。

  「放心吧,傅修言沒那麼蠢,他不會輕易交出兵符的!」沈傲雪一臉篤定。

  傅修言雖無過人的才智,卻也有些許小謀。

  待他們來了,她只需略施小計,這數十萬鐵甲軍便可盡歸她家王爺所有!

  「那倒也是……」

  緋雲聽了沈傲雪的話,心中大喜。

  「你繼續派人監視,若有任何異常,立刻向我稟報!」

  沈傲雪端起茶杯,輕啜一口香茗,緩緩說道。

  「是。」

  ……

  酒樓另一邊的客棧。

  「太子是否要動手?」

  「不急,再等等。」

  躺在軟榻上的南闕太子南無鋒閉著眼睛回答道。

  此時的他剛午睡醒來,頭髮散亂地鋪在榻上,身上披著一件月白色的薄寬袍。

  神情恬靜,淡化了眉宇間的霸氣,別有一番豪放不羈的魅力。

  「……他這一路過來,必定要經過邕城吧?」金鷹平靜地說道。

  「嗯。」南無鋒還是淡淡地回應著。

  「若是太子能選在那裡動手,那我們的計劃就能更進一步了。」金鷹抬手撥開被風吹起、遮住眼睛的髮絲。

  「不要輕舉妄動,此一時彼一時。這兩方一路上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我們不能驚到蛇。」南無鋒終於睜開了眼睛。

  「那我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金鷹的目光望向遠方。

  「我的對手可不是他這樣的酒囊飯袋,他根本就不配本宮親自出手!」南無鋒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