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曉曉的神情變得凝重,她果斷下令:「管家,備馬!」
她要親自走一趟,這麼晚了皇宮不能去,說了皇帝也不能信,因此,她的目標鎖定在了太子府。
她與太子熟,太子府還有南宮墨和南國的小公主。
南國小公主的到訪,皇帝自會設宴款待。
別看小公主平日裡有些不靠譜,但是這種兩國建交的場合,她可是表現得體,規矩禮儀無一不精。
被師兄耳提面命了半晌,小公主在宮宴上的表現異常乖巧,無論是舉止還是言談,都堪稱典範。
皇帝原本想讓小公主和南宮墨住特意準備好的別院裡,然而小公主卻婉言拒絕了,說是喜歡太子府,要和師兄一起住。
皇后娘娘注視著小公主一陣驚喜,雖然小公主的容貌並未像楚曉曉那般驚艷,但她的可愛與純真卻更令皇后娘娘心生憐愛,甚至超過了楚曉曉。
皇后娘娘心中盤算著,若是這位南國小公主能與太子結緣,即便不能成為太子妃,也能成為寵妾。屆時,為了兩國的友好關係,太子必定會傾注更多的心血在南國小公主身上。
確實,楚曉曉雖然優秀,且是她好友的女兒,但在她心底深處,她總覺得楚曉曉與她的兒子並不相襯。
就算被批了命格,得到了南國國師的肯定,她依舊堅信,沒有強大母族背景的楚曉曉,絕非太子的理想伴侶。
最近陛下的想法她不是沒察覺到,後宮女子不得干政,但是她可以往自己兒子身邊塞人,南國的小公主,便是她心中的理想人選。
小公主性格溫和,平易近人,但要得到她的真心認可並不容易。
比如楚曉曉,兩人初見雖然不太愉快,但是後來卻覺得楚曉曉很對她胃口,還有楚瑤兒呢。
楚瑤兒,這個活潑可愛的小丫頭,用她肉嘟嘟的小臉和稚嫩的聲音喚著「姐姐」,瞬間融化了她的心。
然而,面對眼前的皇后娘娘,小公主卻喜歡不起來。
皇后娘娘拉著她的手,楚瑤兒卻感覺到一股難以言明的陰冷。
她微微皺眉,察覺到皇后娘娘身上環繞的淡淡黑氣,似乎沾上了人命。
她知道,在這皇宮之中,誰也無法避免與人命的牽連。但皇后娘娘身上的黑氣,卻比其他人更為濃重,讓她不禁想起師兄曾經的預言。難道皇后娘娘真的奪走了不屬於她的東西,改變了自己的氣運?
楚瑤兒深信因果報應,她認為搶奪他人氣運是逆天而行,必將付出慘痛的代價。
按照她往日的脾氣,她早就一甩袖子,憤然離去。
但師兄的話在她耳邊迴響:「我們不能過多干涉,慕國有它自己的命運和道路。」
自那日起,小公主再也沒有踏入皇宮半步。即使皇后娘娘兩次邀請,她也用各種理由拒絕。
對她來說,與其在皇宮中消磨時間,不如去找楚曉曉玩耍來得有趣。
而此刻的楚曉曉正身處狂風暴雨之中,雨點如鼓點般密集地敲打著馬車的頂棚,空氣中瀰漫著濕潤的氣息。楚曉曉感覺身上的衣物被打濕,緊貼在皮膚上,讓她感到極度的不適。
然而,這些她都無暇顧及,她的心中充滿了焦慮。雨勢似乎還在不斷加劇,她的心情也隨之愈發沉重。
雨夜中,零陸抵達了太子府,他敲了敲門,然而雨聲如瀑,幾乎掩蓋了他的聲音。焦急之下,他幾乎想用腳去踹門了。
「誰啊?這麼大的雨,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門內傳來了不耐煩的抱怨聲。
很快,一個小門打開,露出了一個僕人的臉。當他看到馬車上的標誌時,整個人瞬間嚇了一跳,「是楚府的人?」他驚訝地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他心中明白,楚府與太子關係匪淺,楚曉曉甚至有可能成為未來的女主人。因此,他必須小心應對。
看到零陸如此焦急,又在這雨夜冒雨前來,僕人深知必有要事。
「這位大哥,我家小姐有要事求見太子殿下,能否勞煩您代為通報一聲?」
聽聞是楚家大小姐親自到訪,門房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他稍作思忖,便大膽地做了一個決定,揮手命令道:「快,將大門敞開,讓馬車直接進去。」
「趕緊讓楚小姐先進來,我這就讓人通知太子殿下。」
說著朝一旁跑過來的另一個下人說了一聲,那個下人等馬車慢慢進去,他自己則疾步向府內跑去。
夜色中,太子府的書房內燈火通明。太子與南宮墨兩人正低聲交談。
聽到門房來報,令太子心頭微微一顫,不顧單薄的衣裳,急切地沖向門外。
南宮墨也跟著走了出去。
下人牽著馬來到一處遮雨棚,楚曉曉在零陸的攙扶下輕盈地從馬車上走下。
太子看到人站在屋檐下衝著他笑,她的笑容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尤為溫暖,讓太子的一顆心瞬間柔軟了下來。
「快點進來吧,這麼晚了,你怎麼會來這裡?家裡出什麼事了嗎?」太子快步走上前,語氣中透露出關切和擔憂。
楚曉曉輕輕搖了搖頭,衝著兩人露出淡淡的笑容,「太子哥哥,南宮大哥,你們別擔心,家裡一切都好。只是我有些事情想請你們幫忙……」
太子與南宮墨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示意楚曉曉進入書房。
楚曉曉絲毫不敢耽擱,立刻切入正題,「太子哥哥,你聽說過澧縣嗎?對那裡的縣令有多少了解?」
太子微微蹙眉,思索片刻後道:「澧縣?那不是今年受災最嚴重的地區之一嗎?」
太子自然知道朝堂上最近的大事,對災情的嚴重程度也了如指掌。
楚曉曉點頭如搗蒜,急切地繼續道:「沒錯,自從我大哥和二哥前往災區後,我也對災情進行了一番了解。
我通過曉組織了解到,我得知澧縣的災情遠比表面看起來的要嚴重得多,澧縣的縣令為了個人的政績和榮耀,竟然選擇了瞞報災情報,一旦澧縣的堤壩決堤,只怕會導致上萬人流離失所。」
太子緊皺眉頭,顯然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但這些都只是你的推測,如果災情並沒有那麼糟糕呢?」
後邊的話沒說,一旦災情沒那麼嚴重,他這位首先提出來的人會被父皇訓上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