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陛下,微臣要狀告楚將軍。💛🐙 6❾Ş𝔥Ữˣ.Ćό𝐌 ♖😺他在暗莊借貸了十萬兩白銀,然而這筆銀子的去向卻成謎。微臣有理由懷疑,楚將軍私養兵馬。」
皇帝聽後,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他真想說一句:國公爺,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
告狀也得找個像樣的理由啊,楚將軍那頭腦,能用十萬兩銀子養出私兵?這話誰信啊?
國公爺卻是昂首挺胸,滿臉的堅決,仿佛在說,老子就用這個理由了,你愛信不信。
暗莊的銀子確實是借了,原本只想借三萬兩應急,誰料想利息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大,加之後續不斷借貸,如今竟累積至八萬兩之巨。
即便將整個楚府變賣,也難以填補這巨大的窟窿。
皇帝輕嘆一聲,雖然覺得楚將軍這狀告的理由頗為荒謬,但心中卻隱隱期待著看到這位將軍落魄的模樣。
「來人,宣楚將軍進宮!」
消息傳入楚府,如驚雷般炸開,一時間府內人仰馬翻。楚將軍自昨日外出後,至今未歸,如今卻突然傳來宣召,令眾人措手不及。
不知情的老夫人滿心歡喜,以為兒子終於得到了皇家的賞賜,急不可耐地派人去召回楚將軍。
而猜出來大概是什麼事情的田小姐卻沒有老夫人這麼樂觀。
不管怎麼說,人還是要找的,找了半晌才將人從紅館裡找出來。
據說小斯到的時候,楚將軍正在女人的床上呢。
田小姐氣的要死,這都什麼時候了?昨天的事都沒解決,居然有心思找女人?
一氣之下,田小姐直接帶著女兒回了娘家。
皇帝左等右等,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平日裡,即便是那些沒有資格入朝的官員,也都會盡職盡責,隨時準備等待皇帝的召喚。
而楚將軍雖然請假了,但是卻跑到了紅館,讓皇帝等得差點兒不耐煩。
楚將軍的下屬趕緊給他灌下醒酒湯,他才逐漸恢復了清醒。得知皇帝召見自己,他差點兒嚇得腿軟。回想起昨天的愚蠢行為,他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幾巴掌。
他不僅沒有扳倒國公府,還徹底將人得罪了。
他面色蒼白如紙,步履蹣跚地走進大殿。身上穿著的,仍是昨日那套官服,衣服皺皺巴巴的,加上惶恐的表情,讓人怎麼看都是心虛。
「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頭緊貼著冰冷的地面,耳邊卻遲遲未能等來皇帝那句熟悉的「平身」。
大殿之內,一片死寂。所有人的呼吸都仿佛被凍結,連心跳聲都顯得異常清晰。
皇帝端坐在龍椅上,目光深邃,任由他跪在那裡。
他雙臂開始顫抖,雙腿也如同被抽去了筋骨,額頭冷汗直流。
像是考驗他一般,一直跪了有小半個時辰,才讓人站了起來。
看著人踉蹌著站起身,皇帝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楚將軍可真是桃花泛濫啊,這是剛從溫柔鄉里爬出來?」
楚將軍不敢回答,低垂著腦袋,這兩日他確實過於放縱,太荒唐了,在紅館裡買醉,甚至在紅館裡找了個女人。
皇帝早已洞悉一切,對他的小動作心知肚明,對他的謊言毫無興趣。
他直截了當地問道:「楚將軍,朕聽聞你從暗莊借了大量銀兩,總計十萬兩,可有此事?」
楚將軍猛地抬起頭,滿臉驚愕。陛下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當他的目光對上皇帝那陰沉而深邃的雙眸時,他瞬間放棄了撒謊的念頭。
「陛下,臣確實借了這筆錢。但臣是迫不得已啊。當年,李氏突然離世,她將所有的嫁妝都投入了投資中,結果血本無歸。」
「將軍府的莊子和鋪子原本由李氏掌管,結果入不敷出,好久都沒有銀子進帳。」
「隨後,臣的嫡長女楚曉曉私下裡擅自生火,不慎引發了一場大火,蔓延至三處宅院,使得臣不得不借暗莊的資金來填補損失。」
他只說了楚曉曉院子著火的事,完全沒說他娶繼室所花的銀子。
國公爺對此嗤之以鼻,看不得他詆毀自己的外甥女。
「陛下,楚將軍此言差矣,李氏身為我的妹妹,她的嫁妝自然可以由她自由支配。」
「至於將軍府的鋪子,我有所耳聞,鋪子的管事在數月前捲款潛逃,高達近萬兩,而且以前就是貪污腐敗的厲害。」
「小妹原該掌管那些鋪子,然而在她離世前,將軍府的老夫人擔心小妹貪墨銀子,將那些鋪子重新收回了手中。」
「老夫人接手後,親自管理了那些鋪子三年有餘。那位管家,其實是老夫人的娘家親戚,既無奴籍在身,也未簽過任何契約。正因如此,他才有恃無恐,在幾個月前膽敢攜款潛逃。」
國公爺此刻娓娓道來,將這一切的來龍去脈解釋得清清楚楚,楚將軍面上瞬間漆黑一片。
這是將軍府的秘密,就連楚曉也毫不知情。
楚將軍與老夫人一直把將軍府鋪子的虧空歸咎於李氏,但實際上,這全都是他們自己作的。
見楚將軍有口難辯,就知道這事是真的。
就算修繕院子也用不到十萬兩啊。
皇帝一掌擊在龍椅上,震得滿殿都迴蕩著沉悶的響聲,「朕問你,三個院子怎可能花去十萬兩白銀?那剩餘的銀子,究竟去了何處?不會被你養了私兵吧。」
私養軍隊?這四個字猶如驚雷一般,在楚將軍的耳邊炸響。他臉色驟變,忍不住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陛下,臣冤枉啊!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異心!請陛下明察秋毫,還臣一個公道。」
「陛下,臣借的是五萬兩白銀,用於三個院子的修繕,還用這些銀子娶了……繼室,但暗莊太黑心,直接利滾利滾到了八萬兩。」
說到這裡,楚將軍低垂著頭,額頭冷汗直流。
但一想到自己要還那麼多銀子,他心臟抽痛的不行。
突然,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計策,他向皇帝懇求道:「陛下,臣斗膽請求您下令徹查那個暗莊。對方的所作所為如此猖獗,背後必然有所依仗。」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臉色頓時變得複雜起來,特別是田大人。他嫁女時所收的聘禮清單上明明只寫了五千兩,難道剩下的聘禮都是楚大人借債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