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勇聽了這話,以為就是平常的敘敘家常。又看他們穿著普通,想來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
他又怎麼能想到他面前的人是他們那些日子還在咒罵的向家嫡長女。
「娶了娶了,不過那個婆娘這些日子在老家待著呢,沒有回來。」
向良點了點頭,壓低了聲音,繼續問著:「那大哥你這平時的營生是什麼啊?」
「唉,哪裡有什麼營生。你勇哥無用,就只能種種地。現在冬天就只能在家裡躺著了。」
「咦?你們兩個呢?」夏勇話鋒一轉,問著。
向晚意反應了過來,迅速地回答著,「大哥,你可是真忘事。不都說了投奔親戚來嗎?我們也是窮人,沒有過好日子。」
「哎喲,可真是同病相憐呢。」夏勇拍了拍手。
就在這時,一個童音傳了過來。「爹爹,抱。」
「你小子!沒看我這有客人嗎?」夏勇怒斥著。
向晚意笑了笑,說道,「這是你家的孩子?真可愛。」
那孩子的個頭矮,一抬眸便見到了向晚意鼓鼓的錢袋子。
「爹爹,我要!」
說罷,便伸手就要搶。
向晚意蹙了蹙眉,並沒有言語。向良見狀便擋在了小姐的前面。
「你不乖,是要挨打的。」向良低下頭,朝著那個孩子說著。
他雖然是樂呵呵說的,但是話語中充滿了威脅。
夏勇諂媚地笑了笑,「孩子不懂事,你們不要介意。」
向晚意立馬迎合道:「沒事,沒事。今天多有叨擾。那我們改日再來拜訪。」
說罷,便拉著向良走出了夏勇的房子。
向晚意使勁地抖了抖身上的灰,然後又聞了聞香囊才作罷。
那屋子簡直是臭氣熏天,也不知道夏勇是如何受得了的!
坐上馬車後,向良不悅地低聲說道:「那孩子真沒教養。」
向晚意聽到了向良的話。她掀開帘子,拍了拍他腦袋。
「不用管別人家的事,他們怎樣是他們的事。我們做好自己就好了。」
「不過相比之下,囡囡真的是乖多了。記得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明明很想吃那個梅花香餅,但是卻沒有開口。我那時就覺得她長大之後一定是一個非常好的女孩。」
向晚意忽然想到了囡囡。
「多謝小姐評價。」
「不過小姐,您剛才……」向良支支吾吾。
「哦,你說我們兩個是夫妻的事?這話還應該跟你和嫂子道個歉。說主僕實在是太明顯了,我當時靈機一動,只能出此下策了。」
向良沒有接向晚意的話,而是邊駕著馬車邊問著:「小姐,我們接下來去哪?感覺您最近非常忙。」
「我也覺得,真的是累了。那回府吧,你也好好休息休息,過幾日便過年了。」
「好的。」向良搭腔。
…
向府。
向晚意回府後秦氏將她叫了過去。
「娘,您有事找我?」向晚意狐疑。
「我想聽你說一說,那夏姨娘目前的狀況。」
向晚意一愣,她有些錯愕。夏姨娘肚子裡的孩子的事情只有她和梁嬌知道。不過梁嬌的為人她是清楚的。
絕對不會多嘴。
那這……
「娘,你想知道哪方面的?」向晚意將問題又拋給了秦氏。
「你今天話怎麼那麼多?」秦氏嘀咕了一句,不過並沒有多疑,而是繼續問著。
「她目前胎像如何?」
向晚意放下心來,想來娘應該是沒有起疑。
「晚意上次去的時候,夏姨娘的胎非常平穩。不過她有些…扭捏,女兒有時候也很為難。」
向晚意無奈地支吾說著,同時也給秦氏留下了一個疑團。
她想要在秦氏心中種下一顆種子。不過向晚意目前還不能告訴她真相。她想要自己先解決。
「你爹爹既然囑託給你了,那你就要上心。不能再這樣沒心沒肺的了。」
秦氏點了點向晚意的額頭,向晚意應了一聲然後甜甜一笑。
「娘,女兒最近發現夏姨娘經常從側門出去。不過女兒早已經明令禁止,不許他們從其他門出去了。」
向晚意有些求救似的問著秦氏,這些問題她不知道該如何解決。
「不過我想,她既然這麼做了,你去問她,她也應該不能說實話。」秦氏思考了一下。
「女兒也是這麼想的。」
「那你最近派人去觀察觀察,也許能觀察出來什麼。」秦氏接著向晚意的話說著。
向晚意點點頭,打了個哈欠。她今日實在是太忙了,一直在不停地穿梭在各個街巷裡。
「天色晚了,回照妝居就寢吧。」秦氏摸了摸向晚意的頭,寵溺地說著。
「是,那晚意就先回去了。」向晚意福了福身,轉身離開了。
照妝居中蒹葭一直在等著向晚意,見向晚意終於回來了。
「小姐,您可算回來了。奴婢等了您好幾個時辰了。」
向晚意無奈地笑了笑。
「今日去了好多地方,我也疲乏了。怎麼了?」
「這有一封您的信,送信的人說一定要您今日看。」蒹葭恭恭敬敬地說著。
向晚意有些錯愕,竟然催得這麼緊,那應該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的吧。
她將信拿來,看到信上面空無一字。有些愣了,難不成是洛吉又在耍什麼把戲?
上一次洛吉便用了這招哄她出府,結果晾了她整整一天。
她用上次剩下的檸檬,借小廚房的刀切了開,擠了些檸檬水,滴到了信上面。隨後又用燈來烤。
不多時,字便顯現了出來。
「太子,屬實。」
蒼勁有力的筆鋒,向晚意一下就看出來了。這是江繹的字。
這短短的四個字,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向晚意明白了江繹的意思,太子,的確是假的,這件事屬實!
向晚意簡直不敢相信,她只是隨手一翻,竟然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更沒想到的是這個秘密居然是真的。
「咦?小姐,這隻信鴿好通人性。一直在這裡呢。」
向晚意抬眼望去,這是江繹養的信鴿!
她走到了桌几前,寫了幾個字,繫到了鴿子的腳上,信鴿撲騰撲騰翅膀,然後飛走了。
「小姐,什麼人這麼神秘呀?」蒹葭八卦地問著。
「既然是神秘,那自然是秘密了。」向晚意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