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意正往宮外彳亍之時,遇到了太子。
她本想悄悄從另一條小徑走,卻沒想到被太子發現了。
「向晚意,好久不見。」
向晚意悻悻地轉過身,抬了抬眼皮,不情不願地請了個安。
呵呵,還真是好久不見。自上次太子在皇帝那兒鬧過一場之後,向晚意就再也沒見過太子了。
「你從前便傾慕於本宮,本宮知道取消婚約對你打擊甚大。那你也不用如此自暴自棄吧。」太子眉心瞥了瞥。
向晚意眸光一沉,她有些聽不懂了,自暴自棄?這太子眼睛怕是瞎的吧!
「晚意愚昧,竟聽不懂太子口中的自暴自棄。」
「你不是昨日與人說,最近傾慕於洛國太子,準備遠嫁嗎?向晚意,本宮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想不開要遠赴洛國啊。」
太子眉心又皺了三分,他昨日聽到消息便去向府打算問問向晚意,結果讓他撲了個空。
聽說向晚意在皇宮,他下了朝堂便直奔出宮的小路,準備問問向晚意究竟是怎麼想的。他雖不喜向晚意,但也不至於看她為了躲避「太子妃」這一身份而誤入歧途。
「什麼?」向晚意聽此言一愣,她什麼時候說過她要嫁洛吉了?
「現在茶館中都是你要嫁人的傳聞了,你還巧言令色?」太子有些不高興了。
向晚意嘆了口氣,她不過就是在宮裡住了一晚,怎麼就有這樣的傳言了。
「都說傳言不可信,殿下不會還相信這道聽途說吧。您貴為當朝太子,應該講究的是證據而非這些市井傳聞。不過市井中有一言說得很正確,說民女是個美人胚子,這話晚意很是贊同。」
太子聽到向晚意這麼說,便知道了這傳聞定然是假的,不然以向晚意的性子一定會承認的。
不過他還是想不通,這傳言究竟是誰傳出的,剛要繼續問下去,只見向晚意一直蓮步走到了馬車前,朝他福了福身,他只好作罷。
這時江繹姍姍來遲,他和向晚意約定了巳時見。
「太子殿下也在,真是巧了。」江繹眯起眸子,說道。
「喲,你們這是.....」太子轉身發現了江繹。
「如殿下所見。」江繹語氣平靜,眉眼閃動了一下。
「那就不打擾了。」太子剛說完,又覺得不對勁,於是接著說著:
「你們是要去向府嗎?正好,本宮也去,順路。」
說罷,太子便跟著江繹的步伐上了馬車。
向晚意抬眸看見江繹,朝他眨了眨眼睛,剛要微微一笑卻見到了太子也上了馬車,笑容瞬間就收了回去。
她眸色瞬間就冷了下去。太子怎麼也跟來了?真是掃興。
一路上無言,太子先打開了話茬。
「所以向晚意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太子眼底微微猩紅。
「發生什麼了?」
江繹總覺得太子和向晚意這氛圍有些怪怪的。
「看來你還不知道這事呢,現在大街小巷都傳遍了我們向大小姐傾慕洛吉太子,要嫁到洛國呢!」
說完,太子瞥了向晚意一眼。向晚意有些無奈,她也不知道事情為何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小姐,夫人找您,讓您馬上回府。」蒹葭在馬車外面低語道。
「我知道了,二位貴人若想知道事情經過便一起跟來吧。如果是想和我拌嘴的,那就速速下車。」
向良聽聞,識趣地將馬車停下了。
「一起吧!本來也是同行順路。」太子說道。
向晚意頷首,示意向良快些趕車。向晚意感覺這馬車氣氛尤為壓抑,她是一刻也不想再多待了。
...
向府。
向晚意剛走進向府便聽見了向懷遠的怒斥聲。
「瞧瞧你教出來的好女兒,竟然公然宣稱自己要成為洛國太子妃,今日上朝我可讓那些老匹夫們好一番嘲笑。」
秦氏在旁邊跪著沒有說話。
「怎麼了?啞巴了?你毒蓉兒的時候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嗎?怎麼到了我面前一字也不說了。」
向懷遠眉宇間都是厭惡,說到底他更喜歡夏姨娘,若不是當時秦府阻攔,現在夏蓉便是她的正頭娘子了,何至於受這樣的委屈!
他氣極了,剛要一個巴掌扇過去,向晚意趕到了。
「你敢!」向晚意快步上前,制止了向懷遠。
「爹爹你今日這巴掌若敢落到娘臉上,我定然去三法司那兒告你,就說你寵妾滅妻,在家裡無緣無故打夫人。你說,三法司管事見到公主伴讀、未來的太子妃告狀,會如何想?當今陛下又該如何想?」
向晚意實在沒辦法,只好利用了太子妃的身份,恰巧向歡偷偷藏在槐樹下,聽聞之後不停用手攪著帕子,大姐姐居然還覬覦太子妃的位置!
不,太子妃早晚是她向歡的!
向懷遠聽了這話只好收了手,眸光一沉,這向晚意今日居然敢威脅他了!往後還得了!
「你!你可還記得你是向家女?」向懷遠擰緊了眉心。
向家女...向晚意忽然記起了那場大火,她也是這麼和向歡說的,可是向歡他們是怎麼做的呢?
趁她不備之時,拿她出來做文章,私下裡和她未來夫君勾搭,即使她遠在洛國也不放過她,還和洛國太后一起針對她。他們又把她向晚意當成向家女了嗎!
答案不言而喻。
「所謂向家女,就是可以搶走女兒的既定夫君嗎?」向晚意嗤笑。
雖然她不願,但是向歡這樣也不仁義。
「你......」向懷遠啞口無言,他早就知道向歡與太子的事,沒有和向晚意說,也不過是因為覺得左右都是他向家,是誰也無所謂。
而以前的向歡,的確更適合太子妃的位置。
這時,太子和江繹緩緩走來了。
「太子殿下,七殿下。您二位怎麼來了?」向懷遠眸光一瞥,發現了這兩個人。
「順路來看看。」
太子沉吟,剛才的話他自然也聽到了,不過清官難斷家務事,旁人的事,他也不太想管。
「你這孩子,與爹爹賭氣就賭氣,怎麼二位殿下大駕光臨也不與我們說。」
「我一回來,您就喋喋不休,哪裡有插話的地方呢。」向晚意陰陽怪氣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