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秀女，哀家忽然想起來這日子也快選秀了。淑嵐，你覺得他們當中誰最佳？」太后挑了挑眉，問道。
「不瞞皇祖母說，淑嵐倒是真的覺得那個翟三姑娘較為突出。不論樣貌還是禮儀，都是出眾的。」
太后點了點頭，太子太傅家的姑娘，她是見過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絕不遜於皇帝的這些公主。
「哀家乏了，你們都退下吧。」太后嘆了口氣。
幾人行禮後轉身離開了。向晚意剛準備回府卻被容妃叫住了。
「向晚意是吧？」容妃饒有興趣地問道。
「是，民女向晚意。」向晚意垂目，她不想和這個容妃打過多的交道。
淑嵐蹙額，將向晚意護在了自己身後。
「容妃娘娘，晚意昨日沒有休息好，我先帶她離開了。」
「你這丫頭，還怕我吃了她不成。」容妃掩帕而笑，輕啟朱唇。
「不知容妃娘娘想與民女說些什麼？」向晚意有些不解，看起來這個容妃好像是想和她打好關係似的。
「從前懷玉的事我和你道歉，她是陛下稱帝後誕下的第一個公主，從小就金尊玉貴地寵著，你一來就挑戰了她的權威，她又豈能罷休？」
「民女知道，民女不是與他人計較的性子。」向晚意頷首，眉眼帶笑。
「還有今日這事，本宮也要道個歉。實在是本宮的錯了。」
向晚意搖了搖頭，笑著說無事。所幸她真的無事，否則她真的……
「罷了，既如此，本宮就先走了。向晚意，我們除夕宮宴見。」容妃聽聞眉眼閃動一下，坐上車攆離開了。
「除夕宮宴？這種事我也能參加嗎？」向晚意見容妃走後，明知故問地問著淑嵐。
上一世的除夕宮宴，她央著太子帶她來。然後她就被賜婚，和親到了洛國。這一世，她還真不想參加了。躲得遠遠的才好。
「你若想來，便跟在我身後。不過這種場合一般都是些王公大臣們觥籌交錯，也真的沒有意思。」淑嵐聳了聳肩，眼底閃過矣氣。
淑嵐在宮裡沒有幾個好友，從前的宮宴一般都是坐到一半就找了個由頭逃了出去。
「就不麻煩公主了。」
向晚意寒暄地笑了笑。她對於人多的場合一直有些局促不安。即使重活一世，她依舊不想和別人過多交流。
「走吧，既然剛才皇祖母談到了這些秀女，我們便一起去儲秀宮看看吧。」淑嵐想起剛才談到的翟華，一字一頓地說道。
向晚意頷首，跟在淑嵐後面便去了儲秀宮。
…
儲秀宮，教習嬤嬤正教導這些秀女禮儀，見到了淑嵐公主，剛要請安，淑嵐便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教習嬤嬤點了點頭，便繼續教導他們宮規。
就在這時，一個秀女反問教習嬤嬤道：「嬤嬤，說到底，我們如今都沒有見過宮裡的貴人。又怎麼能好好地請安行禮呢？」
教習嬤嬤蹙著眉，高聲責問她們：「你們到這兒來是伺候宮裡的，還是來當主子的？」
「雖然你們當中有些人會被陛下選中賜了牌子做了主子，但是你們要知道，凡事都有規矩，你剛才這樣就是不合規矩。」
秀女悻悻地收回了手，低下了頭。旁邊那群秀女都嗤笑了起來。
「笑什麼？」向晚意見這群人都沒規矩，不由得斥責道。
秀女們才發現淑嵐公主在後面站了許久，連忙斂衣行禮。
「嬤嬤，她剛才的問題，您雖然說了一大堆，但晚意看來，您好像並沒有收到什麼重點。晚意也一頭霧水。」向晚意語氣寡淡。
「喲，瞧老奴這記性，這淑嵐公主是陛下的嫡公主，是你們實打實的貴人。你們今日便向她請安練習吧。」
教習嬤嬤對淑嵐行禮後，說了些客套話。
淑嵐有些無奈，本來想悄悄地看這些秀女都學得如何了。不過這個嬤嬤的態度也不算特別好。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淑嵐語調平緩，「好了，大家都先休息會兒吧。翟三姑娘，借一步說話。」
翟華愣了愣，好奇道：「公主您有何事？」
教習嬤嬤懟了她一下，「公主叫你，你就快些跟上。」
翟華愣愣地點了點頭，跟在公主後面。
淑嵐坐在涼亭中，有些好奇地看著她。「今日皇祖母向本公主打聽起了你。」
「是翟華的榮幸了。」翟華福福身，並沒有坐下。
「前些日子我的伴讀，也就是向晚意，贏了你一個鋪子，你可有不服氣？」淑嵐沒有理會她的答案，而是繼續說著。
「向小姐才情了得，翟華佩服。」
淑嵐有些無奈，這翟三姑娘樣樣都好，只是話語間滿是客氣，讓人完全抓不住把柄來。
「不過本公主卻聽說，你托人砸了粉黛閣的招牌？」淑嵐話鋒一轉，替向晚意問了出來。有些事情只能她來開口。
「翟華惶恐，翟華日日都在宮裡，甚至今日是第一次知道這鋪子喚粉黛閣。」翟華斂衣行禮。
「不必每句話都行禮，本公主只是問事又不是問罪。」淑嵐嘆了口氣，示意她也坐下來。
翟華頷首，在一旁坐了下來。
「今日來，是想和你談一樁生意的。你那成衣鋪，原本就是你的。不過如今易了主，我有些過意不去。」
說罷，向晚意便掏出了一張寫滿計劃的紙，遞給了翟華。
她承諾這鋪子若開大了，翟華便也是這鋪子的東家，同梁嬌一樣。
這念頭還是上一次去過東宮之後，她想起這翟華雖是側妃，卻頗有生意頭腦。
倒不如趁如今還沒有成為太子妃嬪之前，先拉攏過來。
翟華錯愕，她沒有想過當日的一時玩笑，向晚意竟然記在了心裡。
「我自然是同意的。不過此事對於向小姐，好像是不利的吧。」
「無妨，就當我向晚意交一個朋友了。」向晚意正色道。
翟華頷首，拿起一旁的筆墨便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向晚意一瞧果然字如其人，娟秀的字體像極了太子太傅家的家教。
向晚意嬌笑道：「那合作愉快了，翟三姑娘。」
「合作愉快，向小姐。」翟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