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殿,燭火搖曳。
皇后坐在鳳位前,眼中忽明忽暗。氣氛異常緊張。
向晚意跪在皇后面前,一言不發。
「向晚意,你有什麼要解釋的?虧本宮如此信任你,讓你日日來宮裡,為我治療頭疾,你竟然藏了另一番心思!」
向晚意聲音微微顫抖,卻擲地有聲:「娘娘,後宮中女子清白十分重要。臣女斗膽,請娘娘賜臣女一個機會,讓臣女給您講一個故事。」
皇后盯著向晚意片刻,隨後開口道:「本宮倒是也好奇你的故事究竟是什麼,那就講一講吧。」
「有一位女子她從小出生在鄉野,及笄之時,被接回了府上。可是從小耳濡目染醫術,便學得一身本領。」
「與京中權貴有了婚約,可是他十分惶恐,用盡千帆力氣才解除了婚約。又結識了另一位權貴,是那位權貴卻無視她的身份,真誠相待。」
「停停停,你這說的不就是你自己嗎?」皇后指著向晚意鼻子道。
「本宮今日來不是叫你來講故事的。」
「娘娘,所以臣女有一事要稟報。」向晚意從懷中遞上摺子。
「既然臣女與榮親王已經互相確認了心意,又怎麼會與外人勾結?」
「臣女今日所呈之事,不僅僅是臣女一人之事,更是整個皇家的事。是關乎我大江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安危!」
皇后擺了擺手,蓮心會意,將摺子拿上來,遞給了皇后。
「臣女要告的是,太子妃中飽私囊,與外敵勾結,請娘娘相信臣妾並無私情。況且,臣女一郡主,豈能自掉身價,去與那獄中囚犯苟且,此事也說不通啊娘娘!」
皇后覺得向晚意說得非常有道理,也點了點頭。
「你想怎麼做?」
「臣女希望皇后娘娘可以給臣女一些權利,能夠自己調查這些事情,臣女一定會自證清白,並且查出真相。」向晚意目光堅定的望著皇后,聲音鏗鏘有力。
皇后想了想,最終還是同意了。
「既然如此,那本宮就將自己的得力助手蓮心派給你,並且本宮會把自己的令牌給你。擁有這個令牌你可以在皇宮和京中任意行走調查,並且不受拘束。」
「不過本宮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一個月之內你並不能查到真相,那麼,本宮就按謠言處理。」
「多謝娘娘厚愛,臣女一定將真相查到水落石出,不負娘娘所託。」向晚意磕頭謝恩。
向晚意和蓮心雙雙出了宮。
「不知向小姐想從哪裡開始調查?」蓮心率先打破了沉靜,向向晚意發出疑問。
「蓮心姑姑有何見解?」向晚意含笑反問道。
「依奴婢只見,太子妃身邊的人可以下手。」
「佩蘭?」向晚意挑眉道。
「佩蘭是太子妃的貼身丫鬟,從小更是貼身侍奉著,不論何事太子妃都會跟她略說一二。」
「只是這樣的心腹不好自作主張吧…」向晚意有點遲疑。
「向小姐有所不知,佩蘭前幾日剛剛被抬為通房。您覺得…」蓮心眼眸一轉。
向晚意頓時明白了蓮心的想法。佩蘭如今的存在,就是在狠狠地打太子妃的臉。
太子妃本來想用丫鬟爭寵,卻沒想到太子卻寵幸了她身邊的丫鬟。
「今日恰巧是佩蘭休沐之日,我們只需在東宮外蹲守即可。」蓮心微微頷首。
向晚意稱讚道:「還是您聰慧,不愧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
「可是她已經是通房了,又怎麼會有休沐之日?」向晚意忽然發現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向小姐才是聰慧之人,太子剛剛成親,又怎麼會有通房呢?」
向晚意瞪大眼睛,細細想來蓮心的話。才明白了是何意思。
也就是說,太子明面上並無通房,暗地裡卻納了太子妃身邊佩蘭為通房。所以佩蘭如今白日是太子妃身邊的丫鬟,夜裡卻是通房。
太子這招,真是…
向晚意連連搖頭。
向良拿著佩蘭畫像,對向晚意隔著帘子說道:「小姐,她出來了。」
「跟上!」向晚意掀開帘子,悄悄看去,果然是佩蘭。
不多時他們就追上了佩蘭。
佩蘭面露驚慌,慌不擇路。
向晚意跳下馬車,緩緩道:「佩蘭,我今日有幾個問題要問你,還希望你可以如實回答。」
「我…我什麼也不知道。你不要問我了。」
蓮心也下了馬車,佩蘭一見是蓮心,忙跪了下來。
「蓮心姑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向晚意蹙眉。
「來人,帶回詔獄慢慢審。你說,詔獄是太子的地盤,太子妃究竟能不能查到詔獄裡面呢?」向晚意佯裝著嚇唬她。
「我說…我說…」佩蘭嚇得淚眼模糊。
「我無意間聽見太子妃和一外臣交流,不過都說了什麼,我實在是聽不見。太子妃一向謹慎,這些時候奴婢們都不能近身伺候的。」
「可見到模樣?」向晚意發問。
「約莫著也就四五十歲的樣子,對,他的臉上長了一顆大大的痣。」
「向良,給她賞錢。記住,今日之事,你如果說出去,你和你家人的腦袋就都沒了。你家中還有一個年幼的弟弟吧。」蓮心綰青絲,勾起唇角道。
「我…奴婢堅決不說,打死奴婢也不說。」
「行了,你也別嚇她了。」向晚意拍了拍佩蘭肩膀,見她衣襟已然濕透。
「向良,你去成衣鋪子給她置辦一套新的衣裳。這般模樣,容易染上風寒。」向晚意抿唇道。
「是。」向良拱手。
「向小姐,你覺得她說的有幾分真話?」蓮心問道。
「她描述的十分詳細,不一會兒就能查出她說的那個人是誰,我們今日也沒有什麼別的線索,就暫且相信她吧。」向晚意有點無奈,但是也只能這麼做了。
「可是她如果告訴太子妃怎麼辦?」蓮心有點擔憂。
「姑姑忘記了,剛剛她可是十分擔心自己的親人呢。這樣的人是不會將這種秘密告訴另外一個她如今正在分享同一個男人的人的。」向晚意凝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