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向晚意糾結的時候,外面白露走了進來。她聽見了小姐和蒹葭在談論她的事。
不過她倒不是因為這話來的,而是因為梁家小姐和梁家大少爺來了。
「小姐,梁小姐來了。」白露福了福身。
向晚意挑了挑眉,說道,「你剛才聽見我和蒹葭的話了吧?」
白露垂目,點了點頭。她自然是聽見了
「從今日起,你之前做的事情便一筆勾銷。你就是剛從祖母那裡來的一等女使白露,我說明白了嗎?」
向晚意想給白露一次機會,一次從沒有給過其他人的機會。
她希望白露可以珍惜一下。
白露跪了下去。
「多謝小姐,我一定會珍惜的。」
向晚意想了想,她怕娘還找白露。
「如果以後娘要還來找你的話,你要提前告知我。或者是直接推脫,我找你有事情。」
白露頷首,示意她明白了。
向晚意看了看銅鏡的自己,表示非常滿意,便出了照妝居。
只見梁嬌和梁易之端坐在會客廳里,梁易之見到向晚意來了,起身行了個禮。
向晚意自然知道梁易之的想法,上一世她就看出了梁易之是真心喜歡她。
不過她對於梁易之沒有任何的想法。
梁易之這個人足夠好,不過是她向晚意不配罷了。
她今生只能活在仇恨之中。
向晚意微微一笑,並沒有太多表示。而是順勢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嬌嬌,今日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梁嬌想起了來意,輕酌一口茶。「粉黛閣的裝潢已經差不多完成了。你什麼時候有空就去看看。也是你的鋪子,總要上上心。」
向晚意眼珠一轉,說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好,正好兄長今日也來了。他對於這些頗有心得。你正好聽他說一說。」
向晚意點了點頭。
向良駕著馬車帶他們三個出了向府。一路上向晚意都在思考醫書的事情,如果真的只剩下三個月,那麼她該如何保全江繹和洛吉性命。
一個是江國七皇子,另一個是洛國太子。這其中任一個人都會影響到這兩個國家的前途命運。
畢竟,她才不信那個太子能有什麼好想法。太子才叫做德不配位呢。
她私心裡還是希望讓他們來當,畢竟洛平和太子一樣狡猾。
到了粉黛閣,向晚意先行下了車。只見周進快步上前,和其他小廝大聲說道:
「歡迎光臨粉黛閣。」
周進定睛一瞧是向晚意,連忙說道:「小姐,您怎麼來了?」
向晚意點點頭,微微一笑。
「聽說粉黛閣裝潢完成了,來看看你們的成果。」
周進看了眼身後的梁嬌,明白了應該是他們去找的向晚意,畢竟粉黛閣換好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向小姐最近聽說很忙,也沒時間來粉黛閣。
「您看,我在這邊整體做了很大的改進。」
周進領著向晚意一點點看過去,剛開始的時候粉黛閣一進門是一些首飾珠釵,現在全都變成了一些精美的布料。
後院便是一些下人在整理布料,向晚意偷偷給梁嬌豎了個大拇指。
在做生意的方面,梁嬌和她哥哥梁易之是個不折不扣的行家。
梁嬌有些疑惑,問道:「晚意,你打算何時開業?也看你看了好幾次粉黛閣了。我看這次也差不多完工了。」
向晚意想了想,她的心裡是想等七殿下回來之後再說。
向晚意緩緩說道:「再等等吧。過幾日再說。也不著急這一時了。」
她沒有明說她想等江繹,畢竟在外人的眼中,她與江繹並沒有什麼關係,也不想多增二人的煩惱,所以就只能掩蓋了去。
即使聰明如梁嬌,也不會想到向晚意和江繹現在關係還不錯,還以為僅僅是因為合作的關係才熟知的。
就在這時,只聽見一聲巨響。向晚意連忙跑去查看,原來是一個小廝將染布的缸給弄翻了。
地上一片狼藉,周進蹙著眉,拱了拱手走到向晚意跟前。
「小姐…」
「你是這兒的管家,你來處理,我在旁邊看著就好。」向晚意微笑回應,並沒有理會。
周進的意思,顯然是想讓向晚意來處理。不過向晚意覺得這種事情還是應該他們自己來想解決的辦法。
向晚意最近也一直在看經商的書籍。也了解了一些關於經商的策略。
適當的放手,讓他們自行處理。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周進靈機一轉,讓所有的小廝們都來幫忙。不多時,地面就處理好了。
梁嬌悄悄上前,低聲對周進說著:「你不應該稱她為小姐,而是應該管向小姐為東家。」
周進一愣,然後鞠了一躬,對梁嬌道謝道:「多謝梁小姐,您可真是個好人。」
「抱歉,東家。這個染料是我們新製作的。如果您不是最近開業的話,那麼給我一些時間可好?」周進走到向晚意面前,說道。
向晚意頷首,將所有的人聚集到了她面前。
「各位,我知道你們曾經都是翟府的一員。我也知道我對於布料什麼的,並沒有太多的心得。你們其中有許多人都不服氣。
「我知道,如果你們在向小姐手下做工的話,你們的待遇會和旁邊廣廈堂一樣的。」梁易之瞥了一眼向晚意,接著她的話說著。
在梁易之的心目中,向晚意是光鮮亮麗的。其實在當年非常蠻橫無理,只喜歡太子的那個時候。他就喜歡向晚意。
不因為別的,只是覺得這個小姑娘非常率真。
「相信你們也知道廣廈堂是什麼樣的待遇吧?粉黛閣是我最近的心血,我也會用心去對待它,自然也會用心對待你們。」
「今日染缸弄翻的事,我可以不去追究。但是如果開業之後該出現這種情況的話,我就要重罰了。」向晚意一頓,語氣凝重的說著。
周進點點頭,「我願意在東家的手裡繼續幹活。」
旁邊的那些下人們也都迎合著。
向晚意感激的看了梁易之一眼,如果不是他說的廣廈堂那句話。她都快忘記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