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見江繹生氣了,連忙打攏。
「哎呀,七哥不要生氣,我這也是沒有辦法。想必暗影已經跟你說了,我這兒的車的確結冰了,我不遙遠,我這也沒有辦法呀。」
太子連續說了兩遍他也沒有辦法,又攤了攤手,表示自己很無奈。
江繹才不相信他的鬼話。
「你帶我去瞧瞧。」江繹語氣平靜的說著。
太子抬了抬下巴,示意官員們帶著江繹去看一圈。
江繹皺著眉頭到了路邊,見那些小廝們使勁拽著馬車,在馬車絲毫沒有動地方。
這糧食本來沒有多沉,又分了好幾輛馬車,說明這其中一定有鬼。
江繹想來想去,又看了眼自己的千里馬。如今這些只能讓自己的千里馬自己單獨去托著這些糧食了。
不過也是苦了他的好馬了,平時他都寶貴得很,如今竟然也運起了糧食。
他伸手解下了馬鞍,又試了試糧食車。拿起地上的一些繩子,系在了馬脖子上。
他讓暗影坐在馬上,駕著馬將這些糧食送到寧城。他有些話想要對太子說。
他不信太子不知道這些糧食對寧城的重要性,但是他仍然想拖延。
只能證明他的心術不正,甚至有另外的一番想法。
不過江繹有些不知道太子究竟是怎麼想的。
原本以為他是一個心繫百姓的好太子,不過如果太子這樣做事的話,那麼他江繹也想爭一爭他的太子之位了!
暗影拱了拱手,「殿下,我一定快馬加鞭,趕到寧城。」
江繹笑了笑說道:「我相信你,你餓著這麼長時間的肚子,寧城如今供給也還算可以。有蔬菜湯呢。」
江繹有些挑釁地瞥了一眼太子。然後目光又放在了暗影身上。
太子一瞬間睜大了眼睛,寧城如今積雪覆蓋,怎麼會有如此珍貴的蔬菜呢?
他有些不解,問道:「寧城不是…」
江繹轉過頭來,有些嘲諷地說著。
「難不成就只有殿下這一處能有糧食?」
江繹頓了頓,繼續說著:
「早就聽聞京都有一壓縮的蔬菜包,可以供行色匆匆的行人,品嘗美食。於是在臨行之前,我便買了許多。以防不時之需。」
「沒想到用到了這樣的地步上。」
江繹並沒有提及向晚意,向晚意與他江繹走得過近。可是如今在外人眼中,向晚意還是與太子有婚約的向晚意。
江繹也顧及了這一點。
太子臉色發燙,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他本來就想為難江繹,我覺得那些流民脾氣不好,到時候爆發了看他江繹怎麼辦。
卻沒想到江繹早就料到了這樣的情況,準備了後續。
沒想到啊,沒想到。
好一個江繹!
「七哥果然有見的。不過這馬車的確是這車軲轆結冰了。我們也沒有辦法。」
太子攤了攤手,他已經想好了對策,到時候到父皇那裡的話,他也是這一番說辭。
反正父皇也沒有親自來賑災,僅憑江繹一張嘴,又能做得了什麼?
江繹無奈地搖搖頭,示意暗影先行離開。
「如此,糧食已經有著落了。我與你談一談我們之間的事。」江繹一手拉過太子,便進了帳篷里。
…
向府。
向晚意正在午憩,汗水侵濕了她的裡衣。她緊縮著秀眉,額邊都是汗水。
在夢裡,江繹與太子對峙,太子不慎將江繹推下了山崖。
「江繹!」向晚意大喊一聲,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她才發現原來是夢,不過這個夢也太過於真實了,她有些瑟瑟發抖。
向晚意張了張口,這時蒹葭跑了進來。
「小姐,您沒事吧?」
蒹葭看向晚意一頭大汗,給她遞上了手帕。有些擔憂的說著。
「無事,只是做了個噩夢。」向晚意安撫著蒹葭。
幸好只是個噩夢。
「你可知七殿下他們如今怎麼樣了?」向晚意隨口一提,便扯開了話題。
「咦?小姐怎麼關心起七殿下了?」
蒹葭有些詫異,不過想了想七殿下去的地方是寧城,寧城是小姐的母家。
擔心還是有一些道理的。
她福福身,伸手給向晚意綰起了髮髻。
「小姐,你要相信。老太公他們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向晚意點點頭,便也不再過問江繹的事了,以免蒹葭起疑。
既然白露都曾經被娘收留,也不知道蒹葭如今有沒有…
她看著鏡中的細心的蒹葭,伸手摸了摸蒹葭柔荑。
蒹葭的手抖了一下,「小姐,怎麼了?」
「蒹葭,你不會背叛我的,對不對?」向晚意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反問著。
蒹葭嚇得立馬跪了下去,說道:
「小姐,我對您絕對忠心耿耿。我雖然和白露一樣是家生子,但是我的身契一直在您那兒。生殺大權自然就也在您那兒。」
蒹葭實在是害怕小姐不要她了,她自幼就在小姐身邊伺候著,一直小姐到如今的年歲。
如果小姐不要她了,那麼她還真的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了……
一般被主子不要的奴婢,旁人的家中也不會再找他們做事了。
向晚意嘆了口氣,扶起了蒹葭。
「我怎麼會不要你呢?你雖然有時候呆呆的愣愣的,但是你是我自幼的好夥伴。就像我的姊妹一般。」
蒹葭眼睛有些腫腫的,說道,「是不是奴婢哪裡做的不對了,小姐想要趕奴婢走了…」
「沒有,你多心了。我就在想,你早晚有一日要出嫁,會離開我。還不如讓你們現在早早就出去嫁了人。」
向晚意轉移了話題,想起蒹葭上一世的遭遇,又嘆了口氣。
「與其管奴婢叫蒹葭,倒不如小姐以後成了家,管奴婢叫葭媽媽呢,就如同陳媽媽一般。」
蒹葭有些愣愣的,不知道小姐為什麼忽然提這個。
「怎麼可能讓你們永遠不嫁人呢?陳媽媽是嫁人了之後丈夫也在向府做事所以才回到祖母身邊的。」
向晚意拍了下蒹葭的臉,示意她繼續盤發。
「不過白露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夫人擔心小姐,又知道奴婢最倚仗小姐了,絕對不會從我入手。就只能從白露那兒了。」
蒹葭想起了向晚意這麼問的緣由,也許是因為白露的背叛,讓向晚意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