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證據就像是一個一個的耳光打在柳姨娘的臉上，讓她的臉色一點一點變得慘白，最後面如死灰。
別說柳姨娘了，就連孫青山的表情都變了。
他聽著小月嘴裡念出來的那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有一些是他知道的，有一些是他完全不知道的。
尤其是那些他不知道的事情，更是讓他覺得心驚膽戰。
他下意識看向柳姨娘，卻發現對方也在看他。
柳姨娘呆坐在地上，眼神發直，她聽完小月的話以後，渾身力氣都像是被抽乾了一樣。
她這個時候終於知道怕了。
那些證據一旦送去大理寺，她就只有死路一條。
可是她不想死。
於是柳姨娘抬起頭去看向孫青山，她的目光一錯，看到了魏如蘭。
她驚愕的發現，平時對她也算是和顏悅色的魏如蘭如今正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她，眼裡還透露著濃濃的陰謀得逞的笑容。
柳姨娘一時間想不通魏如蘭為什麼會是這個表情，她也來不及去想，這個時候她就像是一個溺水之人，十分著急地需要一塊木板讓她可以暫時的苟延殘喘一下。
而她找到的這塊「木板」就是孫青山。
她膝行著爬到了孫青山面前，哭著拉著對方的手，哭的說不出來話。
孫青山看著她這個樣子還是有點不舍的，畢竟也是自己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人。
柳姨娘喊道：「老爺，不是的……你信我……」
這個時候她做沒做那些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孫青山願不願意幫她。
如果孫青山都不管她了，那她真的沒有希望了。
孫青山卻只是看著她，沒有說話，也沒什麼表情。
柳姨娘這一下是真的慌了，她也顧不得什麼秘密不秘密的了，她一把抓住孫青山的手貼上自己的肚子。
她說的那樣撕心裂肺，倒是真的讓人生出了一種心疼的情緒。
孫青山的眼裡也露出了一點不忍心。
他不忍心柳姨娘，更不忍心那個孩子。
魏如蘭肚子裡沒有孩子了，如今他只能看著自己的這個妾室。
然而就是這個時候，孫沁兒把茶杯往桌上一放，聲音不大，可是孫青山也聽到了。
他看過去，對上孫沁兒那雙似笑非笑的眼。
「父親，如果你要包庇柳姨娘，那可別怪女兒心狠了，我覺得仕途比兒子重要，父親覺得呢？」
孫青山一愣，剛才那一抹柔情也一下消失不見了。
是了，孩子什麼時候要都行。
要是因為一個女人，一個孩子影響了自己。
那才是不划算。
於是孫青山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拒絕的很明顯，倒是讓柳姨娘愣了一下。
「老爺？」柳姨娘愣住，有點不敢相信。
孫青山沒說什麼，只是對孫沁兒說：「你看著辦吧。」
柳姨娘瞪大眼睛，她完全沒有想到孫青山居然不會幫她，她尖叫起來，抓著孫青山的手腕不鬆手。
「老爺？你怎麼能不管我！」
她吼叫著，雙眼猩紅，看起來顯得格外猙獰。
孫青山看著柳姨娘這幅樣子，再不捨得也沒有辦法了。
「你做錯了事就該罰，我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