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鳶的孕肚,確實是顯而易見。
但是,就是這個顯而易見的孕肚讓強大的皇帝陛下不淡定了。
他抬手捂住自己的額頭,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動,咬牙切齒地說:「出征之前,為何不告知朕你懷孕了?」
陳鳶無辜:「我怎麼知道自己懷孕了?」
「你還是不是女人,自己懷孕都不知道?」墨簫沒好氣地道。
陳鳶也沒好氣:「我不是女人,難道你是?」
墨簫:「……」
墨簫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只覺得頭更疼了。從前他就拿這條野狗沒辦法,現在仍然沒辦法,誰叫她的保護傘太大,自己偏偏不敢動。
墨簫嘴角抽搐了幾下,隨後好非常嚴肅地說:「收拾東西,朕派人送你回京城,立刻馬上。」
陳鳶一下子瞪大眼睛,像看智障一樣的看著墨簫:「大戰在即,你要把我送走,你在開什麼玩笑?」
「你在開什麼玩笑?」墨簫語氣高了些,指著陳鳶的肚子,「你、你這樣,你這個樣子還想上戰場?」
陳鳶挺了挺自己的肚子,微微仰著下巴,一臉淡然地說:「如何上不得戰場?你沒來之前,這大大小小所有的戰役全是我帶領的,怎麼你一來就不行了?」
墨簫猛然扭頭看向站在門口角落裡的陸安:「她還上戰場?」
陸安抬手摸了摸鼻尖,神色有些尷尬:「是、是的。」
「荒唐!」墨簫簡直不敢相信,「她那麼大個肚子,你們難道沒人看見嗎,你們是都瞎了嗎?」
陸安飛快地看了陳鳶一眼,有些無奈地說:「陳將軍不聽我們的,我們也沒辦法……更何況,陳將軍的確擅長作戰,只要她帶隊,就沒讓對方占到一點便宜。」
墨簫抬手抹了一把臉,低聲喃喃地道:「不行不行,不能這樣。」
他再次看向陳鳶,沉聲說:「你必須回京城。」
陳鳶:「憑什麼?」
「卿卿會擔心你,」墨簫抿著唇,非常認真地說,「她若是知道你的情況,定然擔心得覺都睡不好。假如,你真的在戰場上出了什麼意外,你讓她怎麼辦?」
「她那身子才剛養得像個人樣,你難道還要在她心窩子上捅刀子,非要她病倒了才甘心嗎?」
之前還仰著頭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陳鳶,這會兒臉上倒是露出了幾分心虛的模樣。
她別開目光,聲音低了些許:「不告訴她就是了。」
墨簫:「紙能包住火嗎?她現在不知道,將來也會知道的啊!」
「等她知道的時候仗已經打完了,到時候再跟她慢慢解釋,只要她開心,我認打認罰就是了。」陳鳶飛快地說。
墨簫:「……」
墨簫沒好氣地盯著陳鳶,沒好氣的說了一句:「這是你全須全尾沒有半點損傷的最好情況,可若你有半點損傷,你姐姐傷心不說,怕是還要怪朕沒有照顧好你。」
他才不管陳鳶怎麼樣呢,他這個人就是這麼薄情。
但是,他不想讓一個小小的陳鳶破壞了他們之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