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你說季柔?你的意思是不對勁的是季柔?她是妖怪?她會吃人嗎?」
雲臻一牽扯到自身安全問題就像是十萬個為什麼上身一樣,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唐染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
「別緊張,別緊張。」唐染拍拍他的肩,安撫他。
「我當然緊張了,我還以為……我還以為這個劇組會無事發生,然後平平安安到殺青呢!」雲臻莫名有些委屈。
「放心啦,如果有人要來禍害你,我可不答應。」唐染並不把遇到季柔的小插曲放在心上。
「那你可得把我看好了。」看唐染的樣子,雲臻知道多半是自己太敏感了,立刻打蛇上棍,趁機賣乖。
唐染覺得雲臻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特別會討她開心。
比如現在,一雙眼睛濕漉漉地看著她,就像一條小狗一樣。
「你最近……好像有點不一樣。」唐染察覺到現在他們倆之間的氣氛好像有些古怪,但是從未有過這類情緒的她並不了解這到底是什麼。
雲臻自然知道自己最近好像有些「犯蠢」。他抿了抿嘴,看著唐染的眼睛,覺得自己臉有些發熱。
「我沒什麼不一樣啊,不是還和以前一樣。」他眨著眼睛扮無辜。
他雖然是個好人,但是並不是個傻子。
現在貿然說些什麼,只怕什麼都落不著好。
唐染皺著眉打量了他一番,自然什麼都沒看出來:「你若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別擔心,沒有人能在我面前傷害你。」
雲臻乖巧地點頭,用和俊美外表完全不一樣的小孩子的語氣搞怪:「好的,謝謝姐姐,我知道了。有危險找染染。」
「噗……」唐染被他怪聲怪氣的語調逗得忍不住笑出聲,她推了推雲臻:「行了,很晚了,趕緊睡。你明天不是早上還有戲嗎?」
雲臻順勢被推進房間,他扒著房門口:「不能再聊會兒天嗎?」
「不能!趕緊睡!」唐染非常不適應這黏糊糊的氛圍,毫不客氣地推開雲臻的手,關上了他的房門。
幽幽的鬆了一口氣,唐染皺著眉覺得自己腦子裡好像有什麼沒抓住,但是思索片刻愣是沒有想到到底是什麼,聳聳肩回房了。
想不起來就不想,唐染心安理得地躺上床美美進入夢鄉。
又開始做夢了。
上一次做夢好像是在隔壁市查貓妖案的時候。
這次又是什麼?唐染大概是做這種前世溯回的夢做多了,現在竟然有了一種既來之則安之的感覺。
這次的夢,好像又是個惡夢。
她夢到自己好像被困在某處,周圍混沌一片,看不清東西。
「這蛋得孵多久呀?」一個女聲問。
「估摸著得三四個月吧?」一個男聲回答。
「這麼久?」女生好像沒什麼耐心。
「不算久了,如果不是普通靈獸,只怕還要更久。」男聲回答。
「唉,希望是個好的。」女聲嘆了一口氣。
然後唐染就感覺自己被摸了一下?準確地說是隔著什麼東西摸了一下。
她努力扭頭看了半天才確定,原來自己這會兒是在一個蛋里。
這是回到了自己還未孵化的時候?
「你說這到底是什麼蛋呀?」唐染還沒想明白,又聽到外面的女聲開口。
「不知道,反正看著不普通。在那地方生存的多半都是凶獸。」男聲回答。
「若是凶獸,那孵化出來怎麼辦?被世家們發現私藏凶獸可是違規的。」女聲似乎沒有想到這一層,有些著急。
「哼,違規?若是我真孵出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助我唐家躋身世家之列,誰還會說我違規?」
男聲聽起來完全不管不顧,甚至還對孵化出惡獸有些欣喜若狂。
「但是……」女聲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卻被男聲打斷了。
「行了,別說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把這個蛋孵化。其他的不用你管。」
唐染不安地在蛋里動了動,外面的人是她的養父母嗎?
為什麼兩人之間的關係聽起來……聽起來不如往日夢境中那麼和諧?
往日的夢境看起來她的養父母是琴瑟和諧的,但是現在唐染覺得或許不如自己想的那般美好。
在蛋里的時間好像過得特別快,她感覺唐氏夫婦把她放在唐家的祠堂里。
說是放,其實更像是藏。
此時的唐染似乎還不是唐家的話語人,他排行老二,上面還有唐家老大做主。現在他好像指望著這顆蛋能給他帶來唐家的實際權力。
唐家現在還只是個小小的除妖世家,十大獵妖家族裡排在最末尾的水平。
這些信息都是唐父來孵蛋的時候,唐染聽他絮絮叨叨說的。
說起來還挺逗趣,唐氏夫婦兩人就像是一對斑鳩鳥,輪流來祠堂孵化龍蛋。
上午還在聽著唐父懷才不遇的抱怨,下午就聽唐母說著市集裡的菜肉幾個銅板一斤。
唐染就在這蛋里過了許久,久到她都要忘了她還在夢裡了。
突然她察覺到附近有什麼東西在徘徊,立刻從夢中醒來。
警惕地一躍而起,悄悄地打開房門,雲臻還在夢裡。
他們的房間是總統套房,格局就相當於一個大平層,所以真正的房門其實離她的房間門還是有點距離的。
她一步一步往門口走。
門外的東西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存在,徘徊的腳步停了下來,然後迅速離開了。
因為動作太過迅速再加上並未進行實際的侵入,唐染並沒有去追。
她打開門,門前的走廊上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唐染環顧一圈,什麼人都沒有。
剛準備回房,突然看到地上有個小東西在閃光。
停下腳步一看,牆角有個什麼東西。
唐染彎腰撿起來一看,是顆珠子。小小的一顆像孩子拇指節那般大小。
唐染冷笑一聲:「若你識相,就應該知道離我遠一些,不然撕碎了你,得一堆珍寶,豈不是白白便宜了我?」
她的聲音不小,至少這走廊里都應該聽到。
說完她就進房間了,身後的走廊依舊空無一人,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