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奶油要吃焦糖味的

  回到家中,周宴禮發現餐桌上留了午飯。

  他朝臥室走去,房門大開,商早早正躺在床上睡午覺。

  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商早早不舒服的動了動眼睛,被子被踢到了腰處。

  周宴禮無奈的笑了一下,睡覺也不老實。

  他走進去把窗簾拉上,又幫商早早拽了拽被子,輕手輕腳的退回,慢慢的把門關上。

  周宴禮坐在餐桌前,剛想動筷,手機震動了一下。

  商安時:【記得冷淡點,啞巴高冷是男人最好的濾鏡。】

  【謹記四個字欲擒故縱。】

  周宴禮:【嗯。】

  周宴禮拍了張照片發給商安時。

  【老婆給留的飯。】

  商安時:【白斬雞,糖醋排骨,生蚝蒸蛋,嫂子廚藝不錯啊。】

  【不過你不是不愛吃雞肉和生蚝嗎?】

  周宴禮盯著生蚝看了兩秒,經歷了一場思想鬥爭,最終妥協夾了一個。

  剛放到嘴邊時,一股濃重的海腥味讓他有些生理不適。

  他又用勺子挖了勺蒸蛋,把生蚝放了上去,迅速的放到了嘴裡咀嚼。

  好像他嚼的越快,越能欺騙自己。

  海腥味倒是沒什麼,老婆給做的他忍忍就過去了。

  周宴禮艱難的咽了下去,他別開視線,對著白切雞放空。

  周宴禮從小到大對食物是有些挑剔的,許肆也沒少因為這個吐槽他這個做哥哥的。

  每次吃飯,他最常聽到的一句話就是,這個不吃,那個不吃,太醜的不吃,真懷疑你是不是喝西北風長大的。

  商安時:【你……】

  商安時:【不是,你聽進去了沒啊。】

  周宴禮:【嗯。】

  【喜好是可以改的。】

  手機接連發出震動,周宴禮拿起看了一眼,接二連三的表情包轟炸。

  商安時:【人呢?】

  商安時:【人呢?】

  商安時:【哥們兒把你放心上,你把哥們兒掛冰箱?】

  周宴禮夾了一塊雞肉拍照發給商安時。

  周宴禮:【好吃。】

  商安時:【……】

  【這種雞叫油雞,也叫雞油。通常只有放縱的人喜歡吃,因此香港一著名樂隊曾為這種雞演唱過一首歌,其中一句歌詞就表達了,原諒我一生放縱不羈愛雞油。】

  周宴禮:【羨慕就直說。】

  商安時:【誰羨慕了,我妹也會做,你等著我這就去找我妹!】

  飯吃好後,周宴禮把碗筷餐盤收進廚房。

  他慢條斯理的把袖口解開,袖子推到胳膊肘處。

  抬眼望去,溫文爾雅的外表多了一絲散漫,少了一絲正經。

  碗盤都歸置好後,門鈴聲響起了。

  周宴禮把手擦淨去開門。

  剛走到門口他怔住了,門口的人員顯示器上的有點眼熟。

  下一秒,他確認不是眼熟,這個人就是商安時。

  周宴禮默了幾秒,轉身原路返回往房間走去,但想起商早早還在午睡,他走進了客房。

  商早早躺在床上表情有些痛苦,眼角的淚液止不住的流出,嘴角微微發顫。

  「就算你當時沒想到,可你為什麼要讓他睡在房間,你明知道我有男朋友。」

  「我男朋友就不會介意嗎?」

  「他介意什麼,我還在呢。」

  「我不會介意嗎?」

  「我以為他會走的。」

  「是啊,我也以為他只是單純來送個東西,所以我才會放心去洗澡。」

  「可結果呢,你默許了啊,你默許他睡在了床上。」

  「我睡在了中間,他看不到也碰不到你的。」

  「我們當時開了兩個房間,你要想和他住在一間你可以和我說啊,可你沒有說,我當時和你講你也是無所謂的態度。」

  「小時,我認為這件事並沒有你想的這麼嚴重,這完全就是個誤會。」

  「事實就是在我開的房裡,他睡下了,我失眠了一晚上沒睡。」

  「我和你講我的不舒服,你卻開玩笑說我公主病。」

  「我有時候真的在想,你是真的在乎我嘛。還是只是把我當做合得來的上學搭子。」

  「小時,我肯定是在乎你的,只是在我的觀點裡這並不是什麼大事。」

  「池妍,我累了,就先這樣吧。」

  商早早緩慢的睜開眼睛,下意識擦了擦眼角。

  她坐著發了會兒呆,起身把窗簾拉開。

  商早早半眯著眼睛望了半晌,她感覺陽光從未這樣刺眼過。

  腦袋昏昏沉沉的,她走向洗手池前用清水洗了把臉,看向鏡子的那刻,她愣住了。

  不是陽光太過刺眼,是她眼睛本身就腫的不像樣子。

  夢中的情景一點一點在腦海里重現,她心漲痛,小聲低喃,「怎麼會夢到那時候的事。」

  商安時聽到動靜朝臥室走去。

  商安時看了眼四周似乎鬆了口氣,「就你自己啊。」

  商早早滿臉疑惑,二哥怎麼在這兒。

  商安時打量著商早早,「眼睛怎麼這麼腫,跟悲傷蛙一樣。」

  「發消息不回,打電話不接,連長壽麵都是我哥們兒陪我吃的。」

  商早早睫毛顫了兩下,長壽麵?

  今天二哥生日?

  商安時抬手彈了下商早早的額頭,「還不理我,也不知道跟哥哥我說句生日快樂。」

  商早早回神,看了眼手錶上的日期,原來已經四月十八了。

  商安時試探性問了一下,「你那老公呢,怎麼不在。」

  絕對不是他想問,就是單純想知道商早早要親誰。

  還有誰那麼不長眼能拒絕他妹妹。

  商早早:「他出去了,還沒回來。」

  商安時故作不在意,「哦。」

  「那他去哪兒了?」

  「不清楚。」

  「你老公你不知道去哪兒了?」

  「他沒說,我就沒問。」

  商安時點了點頭,嘴角揚起一個笑,果然老公是子虛烏有的事兒。

  商安時把餐桌上的蛋糕解開,商早早連忙拿出手機照相。

  不得不說商安時的審美還是OK的,蛋糕外用雪梨紙包成了花束,蛋糕體是她最愛的巧克力味。

  表面點綴著幾顆糯糯的板栗,中間留了一個放蠟燭的空位。

  商早早把寫著十八的蠟燭插上,商安時在旁邊又放了一個金色星星棒。

  商早早笑,「都26了還童心未泯啊。」

  商安時揚眉,「哥永遠18。」

  說完他拿出打火機把蠟燭和星星棒都點上了。

  商安時閉眼許願,星星棒上小火花也同時往邊上散,香檳色的雪梨紙冒出了紅光。

  商安時完願睜眼,他默了一會兒,「這是許願成功了?」

  商早早偏頭看商安時,「這正常嗎?」

  商安時一臉淡定,「不正常吧,都著火了。」

  商早早反應過來著火了,她順手拿了本雜誌,在旁邊扇。

  蛋糕上的雪梨紙被燒的差不多了,火勢是一點沒降,還加快了燃燒速度。

  商安時冷不丁的來一句,「看來這家真是純動物奶油。」

  商早早腦子一團亂,「什麼?」

  商安時垂眼敲了下她的頭,抬手把雜誌從商早早手裡拿開,「生怕燃得不夠徹底?消防課怎麼上的啊。」

  商早早微微睜大眼睛,突然想到了什麼。

  滅火器啊!

  商早早快速從書房把滅火拿了出來,最後成功把蛋糕撲滅。

  她鬆了口氣,鬆懈的坐回了沙發上。

  商早早回想起她去拿滅火器時,商安時好像說了句話,「你剛說什麼來著?」

  商安時用指尖戳了戳那已經不成樣子的蛋糕,嘆氣,「我說幾天不見這麼講究,奶油還要吃焦糖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