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周宴禮發現餐桌上留了午飯。
他朝臥室走去,房門大開,商早早正躺在床上睡午覺。
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商早早不舒服的動了動眼睛,被子被踢到了腰處。
周宴禮無奈的笑了一下,睡覺也不老實。
他走進去把窗簾拉上,又幫商早早拽了拽被子,輕手輕腳的退回,慢慢的把門關上。
周宴禮坐在餐桌前,剛想動筷,手機震動了一下。
商安時:【記得冷淡點,啞巴高冷是男人最好的濾鏡。】
【謹記四個字欲擒故縱。】
周宴禮:【嗯。】
周宴禮拍了張照片發給商安時。
【老婆給留的飯。】
商安時:【白斬雞,糖醋排骨,生蚝蒸蛋,嫂子廚藝不錯啊。】
【不過你不是不愛吃雞肉和生蚝嗎?】
周宴禮盯著生蚝看了兩秒,經歷了一場思想鬥爭,最終妥協夾了一個。
剛放到嘴邊時,一股濃重的海腥味讓他有些生理不適。
他又用勺子挖了勺蒸蛋,把生蚝放了上去,迅速的放到了嘴裡咀嚼。
好像他嚼的越快,越能欺騙自己。
海腥味倒是沒什麼,老婆給做的他忍忍就過去了。
周宴禮艱難的咽了下去,他別開視線,對著白切雞放空。
周宴禮從小到大對食物是有些挑剔的,許肆也沒少因為這個吐槽他這個做哥哥的。
每次吃飯,他最常聽到的一句話就是,這個不吃,那個不吃,太醜的不吃,真懷疑你是不是喝西北風長大的。
商安時:【你……】
商安時:【不是,你聽進去了沒啊。】
周宴禮:【嗯。】
【喜好是可以改的。】
手機接連發出震動,周宴禮拿起看了一眼,接二連三的表情包轟炸。
商安時:【人呢?】
商安時:【人呢?】
商安時:【哥們兒把你放心上,你把哥們兒掛冰箱?】
周宴禮夾了一塊雞肉拍照發給商安時。
周宴禮:【好吃。】
商安時:【……】
【這種雞叫油雞,也叫雞油。通常只有放縱的人喜歡吃,因此香港一著名樂隊曾為這種雞演唱過一首歌,其中一句歌詞就表達了,原諒我一生放縱不羈愛雞油。】
周宴禮:【羨慕就直說。】
商安時:【誰羨慕了,我妹也會做,你等著我這就去找我妹!】
飯吃好後,周宴禮把碗筷餐盤收進廚房。
他慢條斯理的把袖口解開,袖子推到胳膊肘處。
抬眼望去,溫文爾雅的外表多了一絲散漫,少了一絲正經。
碗盤都歸置好後,門鈴聲響起了。
周宴禮把手擦淨去開門。
剛走到門口他怔住了,門口的人員顯示器上的有點眼熟。
下一秒,他確認不是眼熟,這個人就是商安時。
周宴禮默了幾秒,轉身原路返回往房間走去,但想起商早早還在午睡,他走進了客房。
商早早躺在床上表情有些痛苦,眼角的淚液止不住的流出,嘴角微微發顫。
「就算你當時沒想到,可你為什麼要讓他睡在房間,你明知道我有男朋友。」
「我男朋友就不會介意嗎?」
「他介意什麼,我還在呢。」
「我不會介意嗎?」
「我以為他會走的。」
「是啊,我也以為他只是單純來送個東西,所以我才會放心去洗澡。」
「可結果呢,你默許了啊,你默許他睡在了床上。」
「我睡在了中間,他看不到也碰不到你的。」
「我們當時開了兩個房間,你要想和他住在一間你可以和我說啊,可你沒有說,我當時和你講你也是無所謂的態度。」
「小時,我認為這件事並沒有你想的這麼嚴重,這完全就是個誤會。」
「事實就是在我開的房裡,他睡下了,我失眠了一晚上沒睡。」
「我和你講我的不舒服,你卻開玩笑說我公主病。」
「我有時候真的在想,你是真的在乎我嘛。還是只是把我當做合得來的上學搭子。」
「小時,我肯定是在乎你的,只是在我的觀點裡這並不是什麼大事。」
「池妍,我累了,就先這樣吧。」
商早早緩慢的睜開眼睛,下意識擦了擦眼角。
她坐著發了會兒呆,起身把窗簾拉開。
商早早半眯著眼睛望了半晌,她感覺陽光從未這樣刺眼過。
腦袋昏昏沉沉的,她走向洗手池前用清水洗了把臉,看向鏡子的那刻,她愣住了。
不是陽光太過刺眼,是她眼睛本身就腫的不像樣子。
夢中的情景一點一點在腦海里重現,她心漲痛,小聲低喃,「怎麼會夢到那時候的事。」
商安時聽到動靜朝臥室走去。
商安時看了眼四周似乎鬆了口氣,「就你自己啊。」
商早早滿臉疑惑,二哥怎麼在這兒。
商安時打量著商早早,「眼睛怎麼這麼腫,跟悲傷蛙一樣。」
「發消息不回,打電話不接,連長壽麵都是我哥們兒陪我吃的。」
商早早睫毛顫了兩下,長壽麵?
今天二哥生日?
商安時抬手彈了下商早早的額頭,「還不理我,也不知道跟哥哥我說句生日快樂。」
商早早回神,看了眼手錶上的日期,原來已經四月十八了。
商安時試探性問了一下,「你那老公呢,怎麼不在。」
絕對不是他想問,就是單純想知道商早早要親誰。
還有誰那麼不長眼能拒絕他妹妹。
商早早:「他出去了,還沒回來。」
商安時故作不在意,「哦。」
「那他去哪兒了?」
「不清楚。」
「你老公你不知道去哪兒了?」
「他沒說,我就沒問。」
商安時點了點頭,嘴角揚起一個笑,果然老公是子虛烏有的事兒。
商安時把餐桌上的蛋糕解開,商早早連忙拿出手機照相。
不得不說商安時的審美還是OK的,蛋糕外用雪梨紙包成了花束,蛋糕體是她最愛的巧克力味。
表面點綴著幾顆糯糯的板栗,中間留了一個放蠟燭的空位。
商早早把寫著十八的蠟燭插上,商安時在旁邊又放了一個金色星星棒。
商早早笑,「都26了還童心未泯啊。」
商安時揚眉,「哥永遠18。」
說完他拿出打火機把蠟燭和星星棒都點上了。
商安時閉眼許願,星星棒上小火花也同時往邊上散,香檳色的雪梨紙冒出了紅光。
商安時完願睜眼,他默了一會兒,「這是許願成功了?」
商早早偏頭看商安時,「這正常嗎?」
商安時一臉淡定,「不正常吧,都著火了。」
商早早反應過來著火了,她順手拿了本雜誌,在旁邊扇。
蛋糕上的雪梨紙被燒的差不多了,火勢是一點沒降,還加快了燃燒速度。
商安時冷不丁的來一句,「看來這家真是純動物奶油。」
商早早腦子一團亂,「什麼?」
商安時垂眼敲了下她的頭,抬手把雜誌從商早早手裡拿開,「生怕燃得不夠徹底?消防課怎麼上的啊。」
商早早微微睜大眼睛,突然想到了什麼。
滅火器啊!
商早早快速從書房把滅火拿了出來,最後成功把蛋糕撲滅。
她鬆了口氣,鬆懈的坐回了沙發上。
商早早回想起她去拿滅火器時,商安時好像說了句話,「你剛說什麼來著?」
商安時用指尖戳了戳那已經不成樣子的蛋糕,嘆氣,「我說幾天不見這麼講究,奶油還要吃焦糖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