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巨大的黑色金屬繭中,哪怕無人機的鏡頭已經拍不到陳閒他們了,但他們依舊沒能閒著,自始至終都在如戲精上身一般展開各種瘋狂的演繹......
「陳閒!!!想讓我投降你有這個本事嗎?!!」
諸葛景狀若癲狂地咆哮著,然後猛然出拳有如萬斤力般砸在了身旁的金屬壁上。閱讀
剎那間地動山搖,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一時不絕於耳。
「不撞南牆不回頭,你可真是個蠢人......不投降那就去死吧!」
陳閒也大吼一聲作為回應,回手便是一拳砸在了另外一側的金屬壁上,頓時發出了比之前還要恐怖的響聲。
寄生體想哭。
不。
寄生體想死。
它怎麼都沒想到陳閒他們演戲竟然能演到自己身上,更不曾想自己會變成一個道具......
「我殺了你!!」
「嘭!!!」
「有本事就來試試!!」
「嘭!!!」
「你遁地也沒用!在這片領域裡你是出不去的!我......」
就在陳閒與諸葛景越演越上頭的時候,只聽噗的一聲,左前方的地面突然隆了起來,在如腐肉般的泥土破碎時,一個白花花的腦袋直接從地下鑽出,滿臉迷茫地看著正在演戲的陳閒與諸葛景。
「你們在搞什麼鬼?」
「......」
一時間,尷尬的氣氛瀰漫開來。
看著正從地里往外爬的老騙子,諸葛景尷尬地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紅著臉躲到一邊去不吭聲了。
「到底怎麼回事?」
老騙子也不敢將聲音放得太大,壓著嗓子問道。
「小閒,你叫我來幹什麼?」
陳閒沒有急於回答,先是揮了揮手,命令寄生體迅速將這個金屬繭加固不留一絲縫隙,甚至連地下的部分都相連在一起,以最快的速度形成了一個絕對的密閉空間。
「事情是這樣的,可能有點複雜......」
陳閒看著一臉迷茫的老騙子,仔細措辭斟酌,最後才說道。
「我長話短說吧,他們兩個是全知會的實驗體,跟我一樣,只不過我是零號,諸葛景是六號,豆豆是九號......」
說完這句話後,陳閒很小心地觀察著老騙子的反應,一旁的諸葛景與諸葛豆豆也是如此,生怕這個往日裡看著嘻嘻哈哈的老頭子忽然翻臉不認人。
等了大概十秒左右老騙子也沒有說話,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化,自始至終都是一臉的迷茫。
「爺爺?」陳閒展開孝子賢孫攻勢,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老騙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的諸葛景諸葛豆豆。
「哇喔......這消息真他娘的勁爆......」
老騙子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著,像是才緩過神來,說話的聲音都隱隱顫抖著。
「我怎麼沒想到潛入國境的人是你們倆呢......要說也是我太蠢了.......看見你們那種稀奇古怪的能力我就應該想到是你們......」
說罷,老騙子突然回過頭看向陳閒,臉上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你竟然沒跟他們翻臉?是有什麼原因嗎?」
「嗯。」陳閒點了點頭,又補充了一句,「他們是好人,起碼在我眼裡......應該算是好人,我看過他們的記憶,他們都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這樣啊......」老騙子摸著下巴上的鬍子,點了點頭,「那我明白你為什麼不動手了......你叫我來是想幹什麼?」
「有人要殺他們。」
陳閒言簡意賅地說道,儘可能節省著談話的時間。
「全知會在他們體內埋了一些類似炸彈的東西,這場比賽直播他們也在看,一旦他們發現不對......」
「會立刻引爆炸彈是吧?」
老騙子猜到了陳閒接下來的話,自言自語似的點了點頭。
「既然你能在這時候把我叫你,那肯定說明你拆不了他們體內的東西,只能寄希望於我對不對?」
「對。」
「哎......你可真是我孫子啊......」
老騙子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只覺得陳閒可真能給自己找些麻煩事來做,不就是兩個全知會的人嗎?有必要救他們嗎?還是說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深到猶如手足的地步了?
「你們倆過來。」
「誒......麻煩您了!」
諸葛景他們見老騙子鬆了口,瞬間就擺出了一副很低的姿態,一路道著謝跑了過來。
當然,在這個時候他們對老騙子還是有一定警戒心理的,畢竟他是外人,不是陳閒這種同屬於實驗體的「家人」。
「在全知會裡......以你們實驗體的身份應該當上議員了吧?」
老騙子也不在乎他們眼底藏著的警惕,自顧自地抓住了他們兩人的手,似是在用手指搭脈門為他們檢查身體。
「竟然把你們這種議員派出來......你們會長到底想幹什麼?」
聽見這個問題,諸葛景本能的就想拒絕回答,但一旁的諸葛豆豆倒是極有眼力見......既然都走到這個地步了,那麼還不如乾脆一點把那些事全抖出來算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她不是不懂,更何況現在想活命還得靠這個老頭子幫忙。
「他們想讓我們奪冠,然後得到進入西崑侖古遺蹟的機會。」
「這樣啊......」老騙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問道,「是為了那個古血池嗎?」
諸葛景與諸葛豆豆面面相覷了一陣,對於老騙子能直接猜到全知會的目標還是挺驚訝的。
「對,是為了古血池。」這次是諸葛景開口作答。
「除了這個任務......你們還有別的什麼任務嗎?需要在我們國家境內完成的那種?」老騙子不動聲色地問道。
「有。」
諸葛景點了點頭,這次不等諸葛豆豆開口,他就先一步回答了老騙子。
「上頭讓我們殺了陳閒。」
聞言,老騙子連眼皮都沒抬,似乎一點都沒有為這個答案而感到驚訝。
「為什麼要殺他?」老騙子問道。
「因為他殺了我們全知會的議員傑森克拉夫特,而且他的實力已經引起上層的警惕了,讓我們把他扼殺在搖籃里。」諸葛景答道。
老騙子嗯了一聲就沉默了下去,過了幾秒才開口重新發問。
「那你們現在還想殺他嗎?」
「當然不想了!」
諸葛豆豆急忙回答,生怕老騙子不信,急得臉都紅了。
「我們一開始就不想殺陳閒哥哥!是一號一直在逼我們!他說如果我們不按照他的命令去完成任務就要殺了我們!」
「哦......那你們這算是懸崖勒馬了?」
老騙子笑了笑,握住他們手腕的力度稍稍輕了一些,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真實了許多,至少不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了。
「一號?是那個怪物嗎?我還真沒想到他竟然能命令你們同級別的議員......」
「他殺了會長。」諸葛景在說出這話的時候,目光很明顯黯淡了幾分,似乎對那個老人還是有一定感情,「現在他是會長了......我們只有聽他的......」
相比起之前諸葛景吐露的那些信息,此刻他說出的這個消息要更讓老騙子吃驚,甚至讓他臉上的表情都在瞬間變了,猶如見鬼了一般驚恐萬分。
「那......那個老頭子死了?!」
「你認識我們會長?」
諸葛景也是一臉的詫異,好奇地看著老騙子。
在這個世界上,見過全知會會長的人不少,跟他打過交道的人也不少,但老騙子喊出那句話的時候,字裡行間透出的情感卻能讓人直觀地感受到,他對「會長」可不是一般的認識。
「他爺爺,親爺爺......陳跋。」
老騙子臉上的表情似哭似笑讓人捉摸不透,說話的聲音也變得低沉了許多,那種悲痛沙啞的語調讓人聽著格外難受。
「就是讓你們會長給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