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人家,請坐。」李雨微溫和地說道,「你們是要尋找什麼人呢?」
楊濤連忙說道:「我們要找我的孫子小勇!他今年才八歲,原本是跟著我們老兩口在家裡讀書的,但是中秋節時,他非要跟著他爹娘上船去玩,結果……就沒有再回來。」
說到這裡,楊濤忍不住哽咽起來,楊大娘也在一旁抹起了眼淚。
「別著急,慢慢說。」李雨微安慰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楊濤擦了擦眼淚,繼續說:「我兒子和兒媳婦做船運的,那天晚上,小勇和他娘在船上睡覺,我兒負責撐船。第二天早上,小勇不見了,一同失蹤的還有船上客人的孩子,一共失蹤了五人。」
「只是孩子失蹤,而父母毫無察覺嗎」?」李雨微好奇地問。
「是的,他們跟小勇一樣大,都是十來歲的男孩子,這麼多孩子無聲無息地消失,這太奇怪了。他們之間又不熟悉,不可能是相約去冒險的。」
「我們猜測過是遇到了水匪,但報官把沿途的水匪都抓來審過了,不是他們做的。」楊濤補充道。
「應該不是水匪。」李雨微搖了搖頭,「如果是盜賊水匪,他們不會只帶走孩子,而不搶東西。而且從你們描述的情況來看,那些孩子似乎並沒有受到傷害,只是被帶走了而已。」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楊濤焦急地問道。
李雨微沉思片刻,說道:「從你們兩位的面相來看,並無孫子夭折之相,小勇應該還活著,把他的八字報來,讓我算一算看。」
「有,有,五個孩子的八字都在這裡。」楊濤既然求到這裡來,自然是做足了準備的,他把一張紙條送李雨微面前。
李雨微看了紙上五人的八字,閉上眼睛手指不停地掐算著。過了一會兒,她睜開眼睛,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怎麼樣?找到小勇了嗎?」楊濤急切地問道。
「確定方位了。」李雨微點了點頭,「不過有點奇怪,根據卦象顯示,小勇他們並沒有走遠,而是就在洛城這一段水域附近。」
「這怎麼可能?」楊濤疑惑地問道,「我們已經找遍了附近的水域,官府也找了幾遍,連個影子都沒有看見。」
「別急,我帶你們去找人,不過需要請官府一起去。勞煩魯掌柜安排人去官府找校尉王磊過來吧。」
府衙那邊王磊和白松聽到是李雨微插手了五童失蹤案,急匆匆過來了。
這案子他們查了兩月了,一直沒有眉目,甚至一些失蹤者的家人都相信了孩子已經葬身水底。
李大師能插手幫忙,這事就有希望水落石出了。
見面寒暄過後,李雨微騎著官府的馬領著大家出發。
不多時,她停在了離碼頭不遠的一處淺灘,那裡是一個很寬且水深的彎道,怪石嶙峋,其中有一個隱藏得很好的入口,如果不是李雨微的推算,很難被發現。
「就是這裡了,這個位置很巧妙,夜晚漲潮會有水灌進去。白日潮落了又會露出來。」李雨微說道。
「水灌進去,那,孩子們不會被淹死嗎?」白松狐疑地問。
「所以說是一個巧妙的地方,洞裡應該能通往其它地方的,水進去了會流走。裡面可能會有水怪,白都尉和王校尉隨我進去,其他人在外面等吧。」
「李大師,要不要多帶些人?」白松指著他帶來的二十多個手下說道。
李雨微搖搖頭:「放心,我們是去講道理的,不是去打架。人多會引起水怪的恐慌。」
白松相信她的本事,不再堅持,他用長刀挑開洞口掩護的樹枝敗葉,率先彎著腰鑽了進去。
王磊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李大師,你走中間,下官在後面。」
沒想到這些大老粗還知道保護她,李雨微笑笑,也彎腰鑽了進去。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進洞穴,裡面瀰漫著一股難聞的臭味,他們各自摸出手帕綁在後腦勺,遮著口鼻。
白松和王磊都打開了火摺子,李雨微也拿出了一個夜明珠照亮。
洞裡空間不大,幾人都需要彎腰走路,走了約莫五六百米,隱約傳來了孩子的嗚咽聲。
他們心頭一驚,連忙加快了腳步往前探索。
越走越窄時,他們看到了盡頭處躺著幾個孩子。白松和王磊看過孩子的畫像,認出了正是失蹤的小勇和其他四個孩子。
白松轉頭對李雨微說道:「李大師,正是我們要找的孩子。」
小勇他們看到身穿官服的人,又驚又喜,正想爬起來求救。
忽然,白松等人的身後傳來一聲巨響,光線頓時黯淡下來。
他們回頭看去,原來是後路被巨石封住了。
接著,一陣刺耳的嗤笑聲響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隻形如獼猴的怪物跳了出來。
眾人望去,只見它長得與獼猴很像,但體型巨大,雙眼是金色的,牙齒露出口外,顯得猙獰可怕。
它揮動著尖銳的爪子,似乎很憤怒,隨時要對他們發起進攻的模樣。
白松和王磊都覺得有點眼熟,似乎,見過?
他倆只聽懂它在嗤笑,笑中帶著些複雜的情緒,但完全不知道它嘰里呱啦說了一堆什麼,緊張地把手都放在了刀把上,做好隨時抽刀的準備。
李雨微沖他們搖搖頭,低聲說道:「別慌,這水怪常倅,我去跟它聊聊,別忘了我們是來講道理的。」
白松二人輕輕點頭,但分別站在她的兩側。
「那個,你是常倅吧?為何捉了那麼多孩子回來又不吃?你轉性了?」
「你怎麼知道我?不過,這些孩子是我的了,你們帶不走!」常倅激憤地說。
「常倅,我們聊聊吧,或許我能幫到你,你不吃他們,肯定是有什麼事,留著他們還有用。告訴我吧,我給你辦。」
「你?我憑什麼相信你?」
李雨微說人話,常倅說它自己的語言,一人一怪就這麼流暢交流,白松和王磊聽得一頭霧水,不過看得出,那怪物態度開始鬆動了。
「因為你別無選擇,說給我聽,或許是一線生機呢。」
李雨微透過微弱的光能看清楚它是一隻母的常倅,甚至還有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