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好像沒有什麼古怪。」
隨波說道。
除了全是石頭雕刻的之外也沒有什麼不對勁之處了,而且裡面雖然光線昏暗,可也還能感覺到是通風透氣的,可能也因為沒有什麼木頭和布料,所以並沒有什麼霉味之類的。
甚至沒有多少的灰塵,地面看起來也很是乾淨,讓人覺得似乎有人清掃過。
「進去,小心點。」
雲遲又叮囑了一句。
隨波先邁步而進。
雖然看著沒有什麼古怪,但是之前已經歷過那麼多機關了,他在這裡也半點不敢掉以輕心。
進去之後才發現廳通往後面的門只是虛掩著,隱隱有風從門縫吹過來,絲絲寒意。
逐流等他走出了幾步,見沒有什麼問題了,也才走了進去。
雲遲看向晉蒼陵:「怎麼樣?」
「走。」
晉蒼陵雖然感覺到寒意森森,但卻沒有想過退縮。
雲遲握緊他的手,與他並肩進了大廳。
但是就在他們兩人剛剛邁進去的瞬間,大門猛地就啪一聲關上了。
開門的時候緩緩打開的,關門時卻是迅速而突然。
然後天花板上有火球如雹一樣掉了下來,一個個如拳頭般大小,燃著火焰,砸在地上,石桌石椅上噠噠地響。
火雹很密集,這個廳里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遮擋的地方。
晉蒼陵衣袖一卷一揮,揮出去十幾顆火雹,帶著雲遲縱身飛掠,到了那虛掩的內門前。
「姑娘!進去嗎?」
隨波和逐流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他們兩個人進來的時候可沒有什麼事情啊,難道這火雹也是盯著晉蒼陵來的?
但在這樣的情況下要不要進去還是得詢問雲遲。
眼看著那一顆顆火雹如雨點般砸了下來,地上已經有好多正燃燒著的簇簇火焰,他們就是不進去也無處落腳了。
「走。」
雲遲先推門拖著晉蒼陵閃身而進。
一進去便是一股森森寒風直撲面而來。
眼前是真正一座殿。
高高的穹頂,一座供桌,供桌上擺著很多供品,陣列一般,以各種匣子擺著,一眼望去至少得有二三十個。
那匣子有的蓋著有的打開著蓋子,琳琅滿目,乍一看還看不出來都是些什麼東西。
他們離供桌至少還有二三十米,前面是一個人工的淺淺的冰池,冰池裡寒煙裊裊,滲著寒氣,中間有一道只容一人通過的冰雕曲橋,從他們的腳下通到供桌前面。
那供桌上擺著的不知道是何方神仙,看著長須灰白,白袍寬袖,斂著眼,嘴角卻有一絲勾起,不太像是慈眉善目的神佛。
在那供桌之後石壁上鑿出了無數的洞槽,看起來每一格槽里都放著一個匣子。
望過去當真就是密密麻麻的,全是匣子。
要弄來這麼多的匣子都不簡單啊。
看到眼前這一幕,隨波和逐流都已經是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了。
雲遲卻感覺到晉蒼陵體內的寒毒已經瘋狂地想要衝破壓制爆發出來。
他的臉色都已經開始發白了。
她必須一直不斷地給他輸送過去溫暖,才能夠助他壓下這些寒氣。
身後的門又再次啪地關上,就像是要斷了他們所有的後路,只要他們過了一關就把後面的路給堵上了。
「隨波逐流,你們先過去。」
雲遲現在的注意力沒有在那些匣子裡,而是在眼前的這個冰池裡。
她總覺得這個冰池有些古怪,那水面裊裊而起的寒煙看著莫名地瘮人。
一般寒潭冰水,寒煙輕薄,看著也就只是帶著寒氣,但是這個冰池的寒煙顏色不是薄白那般,而像是白中泛著一種淺綠,氤氳在水面上的時候有一些還微微打著旋,看起來莫名地有些怪異。
這種情況下她也不敢隨便讓晉蒼陵過去。
隨波逐流便率先上了那曲橋。
踏上去,便聽到嚓地一聲極為輕微的響。
「等等。」
晉蒼陵突然出聲。
隨波逐流立即就站住了。
那道聲響他們都沒有聽見,是因為他們的修為沒到。
但是晉蒼陵和雲遲都是聽見了的。
「退回來。」
雲遲也立即說道。
退?
隨波逐流立即就想往後退。
但是這麼一動,他們頓時駭然。
想退,但是卻退不得!腳後像是有什麼強大的阻力在阻攔著他們往後退一樣,腳怎麼也無法往後退一步!他們雖然還沒有說出來,雲遲和晉蒼陵卻已經看得出來,他們的腳只是動了動就被無形地攔住了。
「姑娘,退不了。」
隨波逐流的聲音都微微有些顫抖。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怪異,說不出來,但是他們很肯定自己實在是不喜歡這種感覺。
「往前走。」
晉蒼陵說道。
既然退不得,那就只能先往前走。
他覺得他們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這個冰池對他才是最可怕的。
「速度跑過去。」
隨波逐流趕緊疾奔了過去。
隨著他們每跑一步,嚓嚓嚓的細響一聲接一聲地響了起來。
雲遲盯著池面,還能夠看到曲橋下的水面有些輕微的波紋泛動。
他們奔了過去,已經到了對岸,果然什麼事情都沒有。
兩人轉過身來,看著晉蒼陵和雲遲,突然瞪大了眼睛,驚呼了起來。
「姑娘,帝君,你們後面!」
晉蒼陵和雲遲同時回頭,就見一個巨大的獸頭居高臨下張大了嘴,青面獠牙一樣的,朝著他們兜頭咬了下來。
無聲無息,凜冽殺意。
那巨大的嘴巴,長而尖的獠牙,一口就能夠將他們二人的頭給同時咬下來。
如果沒有隨波逐流的提醒,他們二人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到,兩個帝尊尊者,完全察覺不到。
左右無處可避,前面也是冰池。
他們只能身形一躍,落在那曲橋上。
嚓的又是一聲。
再是咔的另外一聲嘴巴咬合的聲音,那獸頭撲了個空,靜止了片刻,然後又緩緩地往上升了上去,又靜止在那扇門上方,像從來沒有動彈過,剛才的那一幕只是他們的錯覺一樣。
雲遲和晉蒼陵卻已經在曲橋上了。
晉蒼陵只感覺到一股寒氣如同凝成了實質,從腳底直鑽了上來。
他體內的寒毒瞬間就瘋狂洶湧而出。
雲遲也是在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他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