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武士走出門,畢恭畢敬地說:
「藤原大人!我家大人有請。」
「謝謝!」
項楚點點頭,走向大門,且感慨道,
「源家的確高貴,武士都特別不一樣。」
武士躬身道:「藤原大人過獎了。」
「非常不錯!」
項楚再度讚嘆一句,走進門內。
門內有一名身材適中的侍女,目光銳利,腰間還系了一根紅白凸間的腰帶。
不消說,按照柔道十段五級之區分,這位侍女柔道等級在六段到八段之間。
一位妙齡女子柔道水平能晉級到如此地步,的確不一般。
當然,相對於頂級紅帶的項楚來說,這根本就不算什麼。
侍女彬彬有禮地說:「藤原先生請!」
「請!」
項楚微微點頭。
侍女快移蓮步,穿過走廊,走上樓梯。
項楚故意慢悠悠地,若無其事地查看。
若是寧不屈在這棟別墅中,自己今晚無論如何都要過來,悄無聲息地將其救出,前提便是全面掌握這棟別墅的構造。
寧不屈只因為與源明義長得相像,就被囚禁了五、六年,這著實太冤曲。
侍女見項楚沒有跟上自己,急忙放慢腳步,且以審視的目光望向項楚。
項楚故作尷尬地笑道:「小姐!請問一樓洗手間在哪裡?」
侍女復下樓梯,指了指右邊,輕聲道:「藤原先生!結衣帶您過去。」
項楚裝作害羞地急道:「別!哪能勞煩結衣小姐!藤原自己過去。」
言畢,他走向衛生間,藉機察看旁邊的房間,以及衛生間的情況。
衛生間有一扇開著的窗戶,外面便是竹林,竹林外面是車行公路。
「這衛生間非常不錯!」
項楚心中暗喜,完事後急忙走出衛生間,且致歉道,
「結衣小姐!讓你久等了。」
結衣笑盈盈地說:「沒關係!請。」
項楚這次跟緊她,走上二樓,來到源明義的房門前。
結衣通報之後,項楚脫下鞋,進入一間精緻的日式房間。
源明義端坐在榻榻米上,面前擺了精緻的茶具,有一位身穿和服、容貌秀美的侍女在沏茶。
項楚雖然查閱過源明義的眾多資料,知道他的喜好,但從來沒有見到過照片。
寧不屈的照片倒是見過,但都是數年前拍的,他不能判斷,眼前之人究竟是源明義還是寧不屈。
按照寧採薇的說法,寧不屈跟自己長得很像,而源明義抓寧不屈作替身,源明義的長相應該也很接近自己。
可是眼前之人比自己胖了不少,而且身高矮了些許,遠趕不上自己,即使是寧不屈,「狸貓計劃」也破產了。
即便如此,項楚依然大讚特贊:「唉!真沒想到,源家嫡系大人竟是少有的一表人才。」
好話誰都願意聽,這位源明義頓時十分滿意,高興地說:
「藤原君真會說話,請用茶!」
項楚雙手捧上硯台,特意胡謅道:「源明義大人!藤原在支那尋得一方唐代的硯台,據說是李白寫詩用過的,請笑納!」
源明義擺擺手,侍女急忙接過硯台,捧給他看,上面的確有李白的《靜夜思》。
源明義贊道:「不錯!的確是一副上好的硯台,難怪藤原剛才在樓下吟誦李白的詩,原來是來送李白書寫《靜夜思》的硯台。」
項楚一直觀察他的表情,感覺他說到《靜夜思》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便知他絕對不是寧不屈。
「難不成寧不屈回國後情緒激動,被他關了起來?不行!必須讓他放出寧不屈。」
項楚想到此處,故意危言聳聽地說:「源明義大人!藤原的未婚妻是土肥原機關長手下的南造芸子,聽芸子說現在每天都有支那死士到會場襲擊,著實可怕,藤原都不想去會場了。唉!」
「是真的?」
源明義驚呼出聲,頓了頓,恨恨地說,
「這個土肥原咸兒!竟然給本大人說會場特別安全。」
項楚搖頭道:「安全?昨晚還有一位支那死士扮作廚師,衝進會場引爆了炸彈。我想說,土肥原機關長如此說,還是哄大人您參會,達到自己的目的吧。」
源明義養尊處優,自然珍惜生命,否則也不會囚禁寧不屈作替身了。
他聲音顫抖地說:「藤原君!死士扮作廚師了?是真的還是假的?」
「千真萬確!」
項楚鄭重其事地說,飲下一杯茶,故意滿不在乎地擺手道,
「不過藤原有未婚妻在身邊保護不怕,權當給土肥原咸兒一個面子。」
源明義臉色慘白,已無心思喝茶,似乎怕茶水裡有毒似的。
項楚見目的達到,急忙起身告辭,走出他的房間。
可能會客時間過短的緣故,結衣竟然不在房門口。
項楚故意離開門口,在旁邊磨蹭著穿鞋,聽見室內傳來源明義吩咐沏茶侍女的聲音:「媚月!我們傍晚就悄悄地離開這危險的地方,明天還是讓結衣帶影子去會場參會,且一定要寸步不離。」
「哈咿!」
沏茶侍女急忙領命。
項楚急忙離開房門,走到樓梯口,且故意緩緩地走下樓梯,循風聽聲。
此時,地下室里傳來了微弱的聲音,似是有人在用杭州話吟誦李白的《靜夜思》。
「唉!大舅哥竟然被源明義囚禁在了地下室。」
項楚頓時明了,心中無比感慨,緩緩走向門口,繼續仔細聆聽。
地下室方向傳來了微弱的女子打罵的聲音,應該就是那個結衣。
「明天必須把這個女人也弄死!」
項楚內心暗忖,走出別墅大門。
武士躬身道:「藤原先生慢走!」
「謝謝!」
項楚微笑點頭。
他取出一包熏過迷魂香的煙遞給武士,恭敬地說,
「藤原最崇敬帝國的傳統武士,請不要推辭。」
「謝謝藤原先生!」
門口武士激動地接過。
項楚擺擺手,瀟灑地離開別墅,特地轉到竹林外的公路上,且裝作隨意折斷一個細細的竹子,用鐵絲將之捅為中空,纏繞一圈放進衣兜。
這根小小的竹子,將成為他潛過390米海水的關鍵物件。
然後,他裝作觀賞風景,悠哉游哉地走向會議賓館。
他的內心在快速思索,若是寧不屈也跟源明義一樣胖,不如晚上過來將其救出。
可是檢查如此之嚴,如何安全將其送出,又成了一個十分棘手的問題。
項楚一路尋思著回到會議賓館門口,但見藤原武雄正在訓斥檢查人員。
藤原武雄看到項楚過來,不好氣地說:「大雄!你過來幹嘛?」
「代表咱們藤原家參加會議啊!」
項楚不假思索地說,想了想,故意刺激他,
「武雄!我和阿芸住在202房間,要不要上去坐坐?」
言畢,他裝作不想搭理藤原武雄,迅速穿過檢查崗,走進賓館,奔上2樓樓梯。
藤原武雄勃然大怒,追上來大聲吼道:
「什麼?你和芸子住到一起了?」
項楚怒道:「阿芸是我的女人,你吼什麼吼?」
此時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眾人皆走向飯堂。
南造芸子聞聲走出202房門,急道:「大雄!武雄!快別吵了,這麼多外人看著多丟臉?」
「阿芸!咱倆去吃飯。」
項楚拉著南造芸子走下樓梯,直奔1樓飯堂。
「你,你奪我的身份和女人!」
藤原武雄氣得渾身顫抖,也氣呼呼地走進飯堂,取了2瓶清酒,自酌自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