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飯店臨近蘇州河,環境優雅。
上下共有六層,一至二層為餐廳。
三至六層為客房,裝修十分精緻。
此時,飯店門前廣場停了不少豪車,遠非昔日可比。
兩排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鏢,雙手交叉站於飯店門前。
但凡有客人進來,立即躬身行禮,齊聲歡呼:
「歡迎光臨!」
「龍姐把排場弄得這麼大了?」
項楚心頭一喜,一步一級,緩緩地走上台階。
章山急忙拎著兩隻皮箱跟上。
保鏢們轉過頭來,看到項楚皆驚得目瞪口呆。
「奎、奎爺回、回來了?」
保鏢們聲音顫抖地驚呼。
項楚冷聲道:「都傻站著幹嘛?叫飯店經理龍玲過來!」
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動。
章山大聲呵斥:「你們全都聾了?沒聽見奎爺說話嗎?」
為首的保鏢見項楚也就2個人,冷笑道:「現在這裡是景爺的地盤了,我們不認識奎爺,他是假冒的。再說你算哪根蔥?敢在這裡咆哮。」
「你簡直目無尊長!」
章山有些驚愕,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連奎爺都敢忤逆,放下皮箱就要理論理論。
「不認識我奎爺也很正常,但是我能教你認識。」
項楚冷聲道,突然衝上,猛地踢出一腿。
「嘭!」地一聲。
為首的保鏢被他一腳踢進了飯店大門裡。
項楚環視門口眾保鏢一眼,厲喝一聲:
「滾——!」
「是!」
眾保鏢齊應一聲,轉身便溜之大吉。
「敢搶我的飯店,嫌死的不夠快!」
項楚大聲怒吼,走進飯店大門,裡面是大廳。
大廳里擺上了十幾桌,熱鬧非凡,似是壽宴。
隨著項楚走入大廳,整個大廳頓時鴉雀無聲。
為首的保鏢正要爬起,被項楚又一腳踢飛,砸到了壽星的主桌。
壽星不過40來歲,滿臉橫肉,大腹便便,顯然借辦壽席來斂財。
碟盤菜餚酒水飛濺,弄得那一桌,以及相鄰桌上的人無比狼狽。
眾人畏畏縮縮,低聲驚呼:
「他就是千面奎哥?!」
「叫奎爺!他是奎爺。」
項楚負手走向主桌,眾人紛紛閃開。
獨留松鶴圖下那位肥得像豬的壽星。
項楚聲音低沉而有力地說:「景鋼!三年前我沒打死你,現在你反倒跑過來占我的飯店,難道你想找死嗎?」
哪知景鋼底氣十足地說:「張大奎!我是軍情站馮副站長的鐵哥們。不!現在應該是黨務處馮隊長了。我不怕你......」
「啪!啪!」
項楚已如疾風般衝上,左右開弓,把景鋼打成個豬頭,且邊打邊吼,
「那個人算個屁!你師父黃榮沒教你嗎?讓你沒大沒小,目無尊長。」
言畢,他一手推開窗戶,一把拎起景鋼,直接扔進了外面的蘇州河。
「天哪!太厲害了。」
眾人嚇得紛紛離開這是非之地。
那名為首的保鏢想爬起來逃跑,項楚向章山使了個眼神。
章山心領神會,衝上一陣拳打腳踢,然後一腳將其踩住。
項楚讚許地點點頭,冷聲道:「說!你叫什麼名字。」
保鏢求饒:「奎爺!張石有眼不識泰山,求您饒過。」
項楚招呼服務員,取過一杯紅酒,邊飲邊說:「張石!我問你,我這店的經理龍玲去了哪裡?」
張石畏畏縮縮地說:「回奎爺!一年前景鋼送錢給馮殊榮,馮殊榮隨便找個理由,把龍玲,還有您的保鏢李山一起抓進了提藍監獄。對了!他還占了您的黃浦碼頭9號倉庫。」
「什麼?這個景鋼、馮殊榮,真是該死!」
項楚氣得青筋暴跳,真想現在就弄死景鋼和馮殊榮。
良久,他才鎮定下來,詢問道:
「景鋼還抓了我什麼人?」
張石搖頭道:「沒了!榮爺聽說後警告他,他就不敢繼續占了。」
「這個黃榮還懂點禮數。」
項楚點點頭,吩咐道,
「章山!讓他起來。張石!你等我處理完這裡的事情才能走。」
「是!」
章山和張石齊聲點頭。
項楚走向前台,負責前台的是景鋼的人,早就已經溜了。
他拿起前台電話,撥打上海情報站,接通王森武辦公室。
「科座!我到上海了,求您辦一件事。」
王森武正愁沒有接到項楚,一聽頓時放心了,笑道:「你小子!我還給你備好接風宴了呢,你跑得倒挺快。說吧!什麼事需要我幫忙?」
「接風宴不急,回頭我請您。」
項楚笑道,頓了頓,轉入談話主題,
「科座!我的兩位上海親友被人花錢買通馮殊榮,被隨便羅列一個罪名抓進了提藍監獄。」
王森武驚道:「真的假的?馮殊榮還幹過這種事。」
項楚苦笑道:「當然是真的,您放心,我有人證在手。畢竟是軍情站立的案,麻煩你給提藍監獄打個電話,再派輛軍車到楚月飯店,我馬上去接人。」
「沒問題!我馬上辦。」
王森武當即表態道,頓了頓,語氣加重地說,
「不過你小子這次可得保護好夫人,若是出事,咱倆的腦袋難保啊。」
項楚笑道:「只要你幫我辦好這件事,夫人的安全都不需要你操心。」
王森武哈哈大笑道:「怎麼感覺有點像下象棋,單車換馬炮?哈哈!」
「回頭跟您殺一盤,哈哈!」
項楚也跟著哈哈大笑,感覺這王森武的確是個豁達之人。
聽說奎爺回來了,楚月飯店的服務人員都匯聚到了大廳。
這裡面絕大多數還都是飯店的老人,七嘴八舌地說:
「奎爺!您可回來了,這下好了。」
「奎爺!您快把龍經理救回來吧。」
項楚大聲吩咐道:「大家放心!龍經理馬上就會回來。這兩天飯店休整、清掃衛生,讓所有客人在明早8點前退房,也不接待人員就餐,去忙吧。」
「是!」
眾人齊聲應答。
誰都知道,這位奎爺才是楚月飯店真正的主人,而且向來說一不二。
項楚把張石放了,帶著章山上了頂層原來自己的房間。
這房間已經被景鋼重新裝修過,換了大大的床、辦公桌椅、大紅地毯、浴缸等,弄得十分地奢華。
他又看了其他房間,也都重新裝修過,顯得既新又雅致。
「看來這傢伙幫我做了點事!」
項楚忍不住笑了,吩咐章山,
「小章!你先去一樓大廳吃飯,吃完飯就負責飯店門口安全保衛。」
「明白!」
章山笑著點頭,急忙退出房間。
項楚換上軍裝,拎著一個皮箱,從飯店後門轉到前門外面的馬路。
不多時,一輛軍車開了過來。
開車的還是火車站接站的那個中尉。
項楚上車,吩咐他朝提藍監獄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