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卓偉翻看著十三人資料，其中有四個女人，職務有高有低，進入總督府空軍基地最低兩年。
遞交給李大龍幫忙篩查，說心裡話，他本來沒打算幫忙抓日本間諜，事情有點偏離掌控，褚文昊很可能把目光投向基地。醫院的舉動小心觀察，總會有痕跡漏出來，結合收到的各類情報來看機率很大。
空軍對總督府有多重要誰都知道，一旦被日軍毀掉，不用說，越南很快就會被全面占領甚至影響寮國、柬埔寨，所以只能匯報給珍妮，過來幫忙篩查。
「誰有問題？」
余卓偉摸索著點燃香菸，皺眉道：「暫時無法確定，日本間諜潛伏身份多變，僅憑資料來看都沒有問題。記錄跟請假理由有幾分可信，需要簡單篩查一遍。麻煩奧古夫人通知城內準備核查，先確定行程有無問題。」
「把人都喊來，當面自述。」
珍妮揮揮手讓人去安排，很快十三人被喊來會議室，一字排開。
「聽了，你們這兩天都進過城，理由五花八門，現在重新複述去城裡幾點幾時都幹了什麼，跟誰接觸過，要有證人。說出來馬上會核實，我勸你老實交代，故意遮掩說謊的即刻抓捕！不管任何理由。」
「從南側開始，一個個說！」
眾人雖然迷糊卻不敢撒謊，老老實實交代跟誰見過面，大約時間。這邊電話打給河內府，安排人馬上核實，有撒謊的很容易被查出。
余卓偉渾濁的雙眼來回打量，他當然知道僅憑詢問行程很難查出誰有問題，日本間諜潛伏兩年，必要的遮掩早就安排好了。
但有一點，他指定是單獨行動。
不出所料都沒有問題，珍妮皺眉望向余卓偉，她沒覺得誰有問題。
余卓偉神情自若，她當軍統是吃白飯的，滇緬委員會是重點關注對象，原因褚文昊在城內能囂張跋扈的資本。倘若沒有一個中隊鬼子護衛，總要低調點。
根據情報，十五號晚上六點褚文昊到日軍駐地，七點前後有三個鬼祟身影進入裡面。雖看不清長相，觀察身形兩男一女。
核查行程是為確定誰有時間過去，余卓偉眯著眼指了指：「你你，還有你留下其餘人可以出了。」根據情報身高、身形相似的四人被他點出來。
珍妮揮揮手，讓其餘人都出去。
余卓偉盯著四人問：「十五號晚上六點到七點之間，你們四人在哪裡，誰能給證明？做過什麼事，說過什麼話，想清楚，說謊很容易被識破。」
「我我在警備營長阮偉家喝酒，他夫人能給證明，當晚阮營長沒在家，喝了點酒就早早睡下了。」其中一男子尷尬回道。
珍妮橫他一眼，「馬上確認。」
「是。」
很快就得到核實，沒說謊。
「你說！」
「是。」
「六點到七點那會應該在索菲特酒店吃飯，跟市立醫院胡院長在一樓西餐廳。因為我那婆娘身子出了點問題，女人病請吃飯商定哪天給動手術。」
兩個女人，年齡都在三十歲左右，長得都很難看，皮膚黑，典型的當地人。
「我當晚給孩子過生日，在家裡，請了四個親戚一直到八點鐘才結束，期間沒有出門。」
「你呢？」
「是。」
「我當晚跟警察局裡林副局長在他家吃飯，找他給辦理兩個證件，原本是老熟人，所以一直聊到八點左右才回家。」
核查後都沒有問題，余卓偉示意先讓人出去，珍妮蹙眉問：「余處長覺得誰有問題？」
余卓偉翻看著資料念叨：「日本間諜在黨國潛伏，為方便做事儘量單獨行動。潛伏十多年的或許有家有業，越南方面最多潛伏三年，所以單身或沒親友家眷的相對可疑。四個人只有這個叫李素梅的女子符合條件，三十二歲，老家西貢，資料上顯示家人都早早病亡，跟著一個叔叔三年前來到河內，其叔去年病逝。在加十五號晚上鬼祟身影與其相仿，她的嫌疑最大，而她說的警察局林副局長，資料跟她相仿，只有妻子沒有親戚跟孩子，很可疑。」
珍妮不怎麼信服，「既然可疑就暫時抓起來，何必那麼麻煩，十三個人暫時關押就是，等褚文昊離開河內在釋放，搞得如此麻煩有必要嗎？」
余卓偉笑笑：「奧古夫人說的有道理，但事情不能這麼看。一個日本間諜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上千人的基地里毀掉空軍。所以審查日本間諜目的為排除內部存在的隱患，剛才是敲山震虎，倘若真有問題很快就會耐不住寂寞做事，奧古夫人安排人仔細觀察，留意其一舉一動，很快就會有所發現。」
「另外，此女擔任總務科長，接觸面很廣，內部有沒有同夥，都需要她給點出來。」
「先把她負責的工作理順一下，看看她回到基地後都做了那些事情，從中尋得蛛絲馬跡。總之，抓日本間諜不難，難得是搞清楚她們葫蘆里賣的啥藥才是關鍵。」
珍妮瞥他一眼：「直接抓起來大刑伺候，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哈哈，奧古夫人沒跟日本間諜打過交道，這些人思想有問題，時刻抱著效忠天皇的準備，一旦發現身份泄露即刻服毒自殺。人死了，在想查就沒那麼容易。」
珍妮懶得跟他掰扯，安排人把總務科主任喊來詢問：「這兩天李科長都安排你幹什麼工作了？」
「回夫人，跟往常一樣，各方面後勤工作梳理，並沒有什麼特別地方。」
余卓偉接過話來：「她就沒反覆叮囑你干點啥事？」
「反覆叮囑？」
男子仔細回想：「早上到是叮囑屬下到食堂看看，務必把飯菜準備好，不能出一點事。」
「飯菜？」
余卓偉聽到飯菜，在結合城內醫院出現的亂狀，好像有點明白褚文昊想幹啥了。
神色微變：「奧古夫人馬上安排人仔細檢查食堂里的飯菜，晚飯時間馬上到了，千萬不要被加了佐料，那樣損失可就慘重了。」
珍妮臉色同樣變得陰沉下來，「你的意思褚文昊安排人進來下毒？」
余卓偉點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而且只有下毒才能神不知鬼不覺毀掉空軍，要是能把飛行員毒死，那可就」
珍妮聽到急切安排：「馬上安排人到各營食堂里仔細檢查菜品跟廚師，安排士兵看守，務必保證絕對安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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