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文昊點燃香菸追問：「哪些女子平常住在基地裡面？」
「嗨！」
「基地外圍有生活區，藏在叢林裡，她們都居住在裡面，為防止逃跑有後勤連看守。每晚六點鐘經過內部醫生檢查後有士兵帶入俱樂部，中間有道小門供來回穿梭。」
褚文昊瞥她一眼，「她們怎麼幫忙？每個人心理素質難以把握，很容易出現問題。」
「嗨！」
「屬下能接觸到她們，所以...有一定機會。」
褚文昊皺眉凝思：「你想怎麼做？」
「嗨！」
「可以投毒！只要說通這些女子，每人攜帶氰化鉀藥片，跟飛行員娛樂時放入酒中，神不知鬼不覺除掉。」
褚文昊瞪她一眼，如此飛行員到是除掉了，可投毒的女子通通要陪葬，他怎麼忍心殺害飽受磨難的同胞。
白箬明白他的心思，「還有其他辦法嗎？」
「嗨！」
玫瑰欠身道：「如果不利用女子，只能在飯菜里想辦法。可飯菜有專門的廚師負責，且食用前都會有專人負責試毒，想要殺死的機率太低。」
「水源呢？」
「水源？」玫瑰蹙眉道：「水源都是取自從雲南始發的紅河水，在基地十公里外有個淡水湖泊，利用管道輸送進基地，經過淨化後送到各處。就餐區域設在俱樂部旁邊，有專門負責燒水的後勤人員。在水裡下毒不太合適，受眾太多，很容易暴露。」
「基地裡面有多少醫生？」
「專業醫生六人。」
褚文昊看向木馬：「城內有幾家醫院？」
「嗨！」
「直屬河內政府的醫院二家，內外科醫生大約七十人左右。其餘私人診所、中醫館很多沒統計過。」
褚文昊掐滅香菸，「那就想辦法把人送進去，第一步，通知日本民眾馬上低調收購所有私人診所、醫館，要做到靜默，不能露出絲毫痕跡，缺錢報上來我會想辦法。收購後安排會醫術的人坐診，等待召喚，能做到嗎？」
「嗨！」
木馬雖然沒搞懂褚文昊要幹什麼，卻老實回話：「沒問題，大日本帝國子民不管在世界任何一個地方，他的使命是支持帝國，絕對服從天皇！大日本皇軍即代表天皇意志，下達軍令即便傾家蕩產、有死無生也會配合。」
「不錯，帝國僑民會完全遵從意志，配合行事。」語氣中滿滿的傲嬌，讓褚官人泛著漣漪起著雞皮疙瘩，無奈哀嘆一聲：真是民眾有信仰，國則無往而不利！
「第二步，想辦法把兩家醫院的醫生調離河內，最好到西貢、寮國越遠越好，短期內不能回來。不能採用暴力，一切要自然流暢，理由千般卻悄然而至。留一半吧，事後送上百個病人到醫院裡，造成醫療人才缺乏現狀，調派會醫術的情報人員恰逢其會潛伏進入醫院等待執行命令，能湊幾人？」
「嗨！」
代號美洲豹男子開口：「屬下可以操控，協調各個小組會西醫的帝國特工，少說十人。」
「恩。」
看向白箬：「你馬上匯報南京大本營，需要一種致人上吐下瀉，渾身無力，頭暈目眩。開始幾個小時症狀不顯，事後一發不可收拾，無法致人死亡，幾瓶點滴就能緩解，即造成水源中毒跡象的藥物。按照基地外淡水湖大小稀釋後的效果連夜送至海防港，讓井田大佐送過來。」
「嗨！」白箬起身去發電。
看向玫瑰：「水源投毒你能完成嗎？」
「嗨！」
「屬下這次出來費盡力氣，明早回去暫時無法活動，隊員可以執行投毒任務。只是水源周圍可能有士兵看守，雖然不是很嚴謹，一旦靠近難免會露出痕跡。」
褚文昊擺擺手：「那都是小事，既然你不方便任務有美洲豹小組來執行。」
「嗨！」
「安排個心思玲瓏的女子悄悄靠近水源，洗澡也好，洗衣服也罷，總之讓士兵抓到後能從容脫身。投毒時間定在十八號下午三點鐘，到時河內醫館，兩家醫院內潛伏人員都要安排好。」
看向玫瑰：「安全起見你要想辦法在當天下午之前，把內部儲存的飲用水通通消耗掉，重新調集湖泊水用來飲用。不能保證藥物經過蒸餾後能存多少藥效，期間注意觀察，一旦有中毒者出現說明行動正式開始。」
「基地上千人甚至不排除後勤團，在經過晚飯後也會中招。五千人同時發病，不用說河內所有醫生會調集到基地參與救治。由於飛行員最珍貴，所以凱因會調集兩家醫院的英美醫生參與救治，潛伏成員能混進基地，就要尋找機會。」
看向美洲豹：「你明白嗎？在調離醫生時儘量把英美法歐洲面孔的醫生弄走，剩餘本地醫生進入基地參與救治飛行員的機率會增加。」
「嗨！」
「刺殺任務有混進去隊員負責，五千人都中招，意味著檢查沒有那麼嚴格，混亂中攜帶百片氰化鉀進入應該不難。一會南京大本營直接配備，每個混入醫院的人都要攜帶。進都進去了，就要報定非死即生的信念，不用我教，消炎藥更換成氰化鉀。但要注意時間，要等凌晨夜深人靜，關注的人都離開後再更換，以免見效太快發生混亂。」
「統一行動口令：卸甲。」
「一百二十人不會在一個房間，但行動時間要統一，零點整，該怎麼配合及中間細節自己掌控。」
看向玫瑰：「你在內部要負責統籌，一旦出現突發事件要懂得如何周旋迴來。事後協助逃離，要做好死亡準備，不能讓法國方面抓到絲毫把柄，否則後患無窮。」
「嗨！」
褚文昊想了想：「那些女子...恩，藥品緊缺很可能無暇顧及，安排士兵送到城內診所里。通知各診所準備好救濟藥品，治好後想走不要攔著。」他也只能做到了這裡，太明顯各方面都有顧忌，城內還有國共人員，不能什麼事都要壓給一個漢奸。
「嗨！」
.........
一連幾天城內顯得很亂，亂在河內府到處在張榜徵兵，符合年齡的不管願不願意通通要到河內府報到，上百萬人口的重鎮，招收三萬士兵不難。
體檢必不可少，本就緊張的醫療資源更捉襟見肘，也給日本間諜順利進入醫院製造了機會。
熟悉的小院，李大龍正在匯報工作，「余處，兩天下來警察局、政府內部、警備團等要職部門篩查一遍，懷疑對象有三十二人卻沒有絲毫證據，刻意設了基礎陷阱也釣到人，這幫日本間諜很謹慎啊。」
余卓偉擺弄著鳥食逗弄籠中鳥，山青水綠，鳥語花香，倒也清閒。
「不用管，覺得誰可疑就報給霍爾特，有多少報多少，你還真去幫他們查日本間諜啊！」
「呃，余處意思磨洋工嗎？」
「呵呵，你概括得很好。」余卓偉吹著口哨逗弄一番，「磨洋工有什麼不好？珍妮那騷娘們沒安好心，讓軍統幫忙篩查日本間諜，她卻在那招兵買馬，這是打算把屎盆子扣在黨國頭上。你真抓出來豈不要為難，到底殺還是不殺？殺了，小鬼子一怒之下發兵河內，招收的三萬傻帽填了海，到時候珍妮好向德意抗議。說，由於軍統胡亂插手內部事務，造成誤會，日方公然殺害三萬總督府士兵，要求日方給個交代。即阻止日軍今後侵略腳步，又把責任歸結給黨國，里外里她站在後面撈好處，打的好算盤。」
「這...」
「那她允許民間武裝站在前面對抗日軍，出於什麼心思？總該要說清楚。」
「哼！」
「那是用來替換火槍營的，死多少人對她來說都無關緊要，只要保住自己人，總有翻身的機會。她是打算用人命堵住日軍嘴，這會不用褚文昊去殺誰，她把人準備好了。」
「查日本間諜！她怎麼不讓去空軍基地查呢？」
「你不用管，交任務就行，每天匯報幾十人，真假都無關緊要。發現真的也當做不知道，那娘們到時候會自己殺幾十個所謂的日本間諜，把消息送給褚文昊，讓日軍進攻河內順勢把幾萬人送出去填了海，一次性堵住日軍未來占領越南的藉口。」
李大龍挑挑眉：「褚文昊要是不上當呢？」
余卓偉扔下鳥事端坐搖椅上，點燃香菸悠哉游哉地吸食，「褚文昊...理論上他會收到日本間諜被清掃的情報，但卻不是一個小組，聽到幾十人被殺死也許會匯報上去。要看腦袋裡裝的啥，急功近利，就會毀於一旦，穩坐釣魚台也會很被動。」
「這兩天他忙什麼呢？」
李大龍回道：「天天在索菲特酒店花天酒地，跟女人打情罵俏，也沒見跟誰接觸，那幫人好像突然之間偃旗息鼓一樣，安靜得很。」
余卓偉眼眉微挑：「偃旗息鼓...這幫混蛋都在暗中磨刀霍霍準備宰了法國佬。看來褚文昊很聰明，沒有著急接觸誰，知道有些事不能重複去做，不對啊！理論上就算沒接觸對象，也應該想辦法繼續找麻煩才對，這麼安靜裡面指定有事。」
「你就沒發現點不正常的事情？」
「不正常...」李大龍疑惑道：「聽說醫院裡很多外國佬突然離開，街面上民眾嚷嚷著診所都換了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