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安排刺殺

  褚文昊沒在海防港多待,連夜跟白箬低調進入河內,把小林留在那負責傳訊情報。【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十點鐘,來到日方駐地。

  河內自去年就設有滇緬鐵路委員會,正式接管滇緬鐵路,目的無非阻斷往雲南援助物資。除了鐵路其餘並沒有涉及,實際管理權仍有法國方面執掌。

  城內有一個中隊士兵看守,中隊長接到井田命令要配合明機關行事,安排好住宿、生活後撤離。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褚文昊推開窗戶,望著窗外景色,伸出手接住幾片飄落的雪花感慨一句。

  房門被敲響。

  「進來!」

  褚文昊靠在窗欞上點燃香菸,窗外一輪明月懸掛,看上去有點悽美。

  一襲黑衣的男子進門,向褚文昊敬禮:「屬下明機關駐河內二組長代號木馬,見過長官。」

  褚文昊點點頭:「說說吧,目前城內什麼情況?」

  「嗨!」

  白箬示意他坐下匯報,她則找出筆記本要做記錄,「回長官,目前城內尚算安定,根據明機關職責,屬下已經跟兩位武裝頭目取得聯繫。其中一支擔任城內警備團副團長,另一人擔任城防自衛軍副師長。兩人能調動三千士兵,迅速穩定城內秩序,也明確表示會支持帝國占領河內。困難,目前兩人只是副職,擔心帝國軍隊兵臨城下時無法調動士兵,所以請求帝國幫忙除掉其長官。承諾一旦得到實權,等帝國軍隊來時主動打開城門迎接,並要求保住那些沒有叛投的士兵安全,有他們勸解收服留為己用。」

  警備團、城防營,兩支最重要的軍隊有主動投靠者,何愁城門不破。

  「這兩個長官什麼情況?」

  「嗨!」

  木馬從身上取出一封信件遞交給白箬,「警備團長阮福傑,三十五歲,祖上是阮朝將軍出身,法國執掌後被安排到自衛軍里擔任隊長,去年擢升團長。骨子裡深受家族傳統學術教導,始終想趕走法國人,讓阮室皇朝繼續延續國祚,本質上傳統的保皇派。二戰爆發後一直在偷偷聯絡英美,妄圖把戰火引到越南。法國淪陷後他看到機會,想要藉機推翻,可惜帝國去年占領海防港及滇緬鐵路後,突然態度大變。」

  「根據副團長阮南燭所言,應該是得到哪位待在西貢的皇帝暗旨,堅決跟帝國對抗到底。言及其中可能有英美影子在裡面,前段時間發現他偷偷接觸過洋人,所以他這會一心跟帝國作對,要除掉。」

  「阮南燭跟他相處三年,對其脾氣性格很了解。此人脾氣執拗、暴虐,思想保守、狠辣,在軍中很有威信。執掌五千士兵,有他在即便帝國打退城防營,想要進城很難。」

  褚文昊點點頭:「對他日常有了解嗎?」

  「嗨!」

  「阮福傑喜好酒色,家有十三妻妾,聽說酒量很大,帝國清酒一次喝三斤,照樣能掏槍打靶。兩點一線,早上八點到城內軍營巡查,晚上五點回城內別墅。出行親衛兵兩個班護衛,家中也有兩個班警戒,衣食住行皆要經過層層篩查。帝國特工曾經潛伏到家中,可惜後來被發現了。原因,他家中有二十侍從皆是聾啞人,且都無親無故絕對沒有收買機會。想要暗殺可能性很低,吃喝用度全都在家裡,缺什麼讓士兵去添置,從來不讓家人出門逛街,很謹慎。」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如何除掉他?」

  「嗨!」

  「屬下跟隊員研究過,暫時沒有很好的辦法。要麼暴力清除,犧牲在所難免,可暴露後會給帝國招惹到麻煩,讓那些本來想協助帝國的將領排斥帝國,適得其反。」

  褚文昊皺著眉頭沉思,殺死越南武裝頭目並非他實心愿意。留著總能對抗日軍,阻止日軍推進角度。

  從局部來看,讓法軍阻止日方全面占領越南三地有牽製作用。但這種作用微乎其微,伴隨日軍全面占領東南亞各國後,法國只能當孫子,日方要什麼給什麼,本質上毫無區別。

  且法方實力得到保存,一旦戰爭勝利,法國自由政府得到國民承認,那麼勝利國總會瓜分利益。

  意思,法國極大可能繼續在中國境內作威作福,法租界、廣州灣利益不會主動退讓。

  這是他萬難接受的,不能謀萬世者不能謀一隅,不能謀一隅者不能謀一時。所以他來越南目的只有一個,打到法國方面出來跟他談,借用天時要求法國方面跟偽政府簽訂協議,為此,他要剷除一切阻礙。

  即便成為殺害無辜的壞人,也不得不做。人都有家,沒有不顧家的軍人,相比犧牲的勇士,他擔點惡名算得幾何?

  「先把他每天來往路線搞清楚,每個路口都要仔細記錄,找出能製造混亂,一擊必殺的理想位置。地圖、時間要精確到秒,暴露不存在,你腦袋上又沒刻著日軍兩個字,悠悠眾口,誰能說得清楚。」

  「嗨!」

  「另外一人呢?」

  「嗨!」

  「河內城防師長,威爾,正統法國人。執掌火槍營五千軍隊,駐守河內東門外三十里,武器裝備精良,是帝國占領河內最大阻礙。」

  「四十二歲,統兵五年,法國皇家軍事學院畢業,軍事理論與個人能力都很強。」

  「殺他也有難度,此人居住在城外軍營,很少回城裡,即便回也有上百士兵護衛。帝國特工無法潛伏,原因很容易被識破身份,膚色、外貌都大相逕庭,內部無法剷除。」

  「要殺也只能採取暴力刺殺。」

  褚文昊轉過身把菸頭彈出窗外,雙手搭在窗欞上望著圓月,「河內政府誰執掌,跟威爾關係如何?」

  「嗨!」

  「河內政務有總督府派遣的法國人管理,叫霍爾特,法國人,跟威爾關係好像不太好,具體原因不清楚,城內流言蜚語跟一個女子有關,真假難辨。」

  「那就先搞清楚原因,把那個女人找出來詳細了解喜好、活動軌跡與威爾關係等等,明天匯報。」

  「嗨!」

  褚文昊轉身詢問他:「在城內有無發現國共人員?」

  「嗨!」

  「根據屬下觀察,最近一星期好像出現很多生面孔。行走間軍人痕跡明顯,帝國特工悄悄跟隨試探過,有的被甩開,有的沒有發現卻極為謹慎,可以確定是軍統特務。」

  「人數不好確定,可能有上百或者更多。至於共黨方面,其他情報機關有傳訊,言及在越池、永安、東平三地發現共黨行徑。好像跟當地信奉共產主義的阮愛國民團成員攪和在一起,城內暫時沒有發現。」

  「軍統跟共黨目的不清,但通過安排的假代表通通被殺,不難分析,雙方要阻止帝國跟城內武裝頭目接觸。要除掉兩人國共很可能出來搗亂,請長官指示是否先除掉他們!在河內帝國要求除掉國共人員並非很難,法國方面會默許,明著殺死絕無問題。」

  木馬同樣有試探褚文昊意思在其中,看看他到底站在那方,今後好知道該怎麼做事。

  白箬同樣停筆看向他,這個時候很考驗忠誠度。

  褚文昊笑笑重新點燃香菸,無奈道:「你不用試探我,原則上我曾經是國黨軍人,成了漢奸也是華人。理論上我不會主動殺害國共人員,這跟忠不忠心沒關係,因為我過不去心裡的坎。另外,我也不建議殺掉他們,原因殺掉後在擊殺目標很容易暴露是日方所為,留著國共用來遮掩也不錯。就算明知道是帝國特工殺害,在強勢下也只能冤枉國共所為,所以不能殺。」

  「當我念舊也好,為日方著想也罷,總之留著利大於弊。至於出來搗亂那就要看看誰的本事高了,你難道沒有信心,在主場跟其一決高下嗎?」

  「嗨!」

  木馬雖然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心裡沒有多少牴觸,褚文昊坦然獲得他的認可。相比遮遮掩掩,他更欣賞直率的人,這種人不會背後下絆子,堂堂正正的軍人作風。

  「屬下並非害怕國共人員,只是擔心刺殺目標時稍有差池就可能毀於一旦,在想刺殺難上加難。」

  褚文昊揉著額頭,有些難辦。

  國共方面來越南目的無外乎阻止日軍,出發點沒錯,也符合英美要求及自身考量。

  但從他角度考慮覺得沒啥必要,倘若日軍真發狠,留在越南的國共人員都會死掉,甚至會牽連到華人民眾。

  他們不來,華人遇到被屠宰命運可以掌嘴攔下,明擺著救自己同胞誰也不會說什麼。

  來了,事情就變味了,牽扯死亡日軍,這個時候日寇會把怒火發泄到平民身上,弊大於利。

  誰都沒錯,只能盡力斡旋。

  「那就先跟幾個平常喜歡胡言亂語,手裡有點兵,貪財好色的地方長官見見,安排幾個生面孔明天中午拜訪一二,吸引視線。」

  「明天我會低調出行,能約出來最好,不能見總該把事情攪渾。你利用時間快速把事情歸攏,明天下午執行刺殺任務,必須一擊必中。」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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