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事有蹊蹺

  井田幾步來到近前,示意山本櫻子近前說話,「土肥圓將軍命令你儘快撤離,事情到此為止,已經抓到共黨領導不要在節外生枝。」

  山本櫻子愣杵,沒聽明白。馬上就要鎖定共黨接頭人,為何突然撤離?

  「井田主任,特高課耗費半月時間,眼見就要一網打盡為何要撤離?」

  井田無奈道:「具體原因我不清楚,執行命令吧!不要太明顯,按部就班讓外人知道沒有篩查到即可。」

  山本櫻子氣得俏臉鐵青,胸口跌宕起伏,她想違抗軍令,但後果很嚴重,為了抓一個共黨接頭人實在不值得。可讓她白白浪費此等良機又著實心氣不順,憑藉身份可以試試。

  「櫻子小姐,山本司令讓你今晚回家住。」

  呼——

  「嗨!」

  沒招了,把她父親搬出來只能妥協。井田交代完悄悄撤離,沒引起絲毫關注,前提是沒人盯著。

  褚文昊把一切看在眼裡,看來自己猜測沒錯,張鳴要見的人定是日特。

  「你們的運氣好像一直很好,看來又要輕鬆躲過抓捕,今晚你要受點委屈了。」

  「啥啥意思?」張鳴完全沒聽懂,呆愣問他。

  「自己看。」

  張鳴狐疑望向窗外,只見原本烏泱泱人群開始慢慢隱退。就連偽警察也沒有例外,十分鐘後廣場上只剩下不到百人,原本燈火通明的廣場驟然陷入黑暗。

  山本櫻子氣呼呼拽開車門,上車後對著褚文昊拳打腳踢,「都是你,都是你!出的什麼餿主意,裡面根本就沒有共黨,浪費我時間,今晚非打你不可。」

  褚文昊趴在方向盤上側過頭去,女人啊

  車後張鳴瞪大眼睛,整個人呆愣,怎麼會這樣?大張旗鼓抓捕自己同志,臨門一腳時戛然而止,是何道理?剛才他怎麼說來著?運氣好像一直很好,可這種好透著股詭異,無法解釋。

  誰能影響特高課?

  為什麼要影響?

  日本人幾時變得開始維護組織,既然要維護何必費勁周折抓捕?一系列的問題想得他頭疼欲裂,總感覺裡面摻雜不為人知。

  倏然望向靜靜挨打的男子,他是誰?好像早就知道結果一樣,想問,卻不知該如何張嘴。

  發泄完的山本櫻子舒服了,「開車。」

  褚文昊扔掉香菸,也沒詢問,啟動汽車緩緩往回開。事情一清二楚,無需多言,不想太明顯讓土肥圓知道自己在背後搞鬼。要抓,線索最好從張鳴嘴裡出來,合情合理。

  「去哪?」

  「哼,我心情不好,去你家喝酒,順便審訊一番。」

  回到家也不過八點,山本櫻子安排把抓的共黨都送到海邊別墅。不出意外,秦昊跟老楊沒跑掉,幾個夥計已經被打死,大費周章只抓了三人,成績顯著。

  進門看到滿地箱子,白箬拿著算盤在理帳,聽到動靜起身迎接,見山本櫻子氣鼓鼓進門身後跟著一堆人,「把人犯留下,你們到外面警戒。」

  「嗨!」

  白箬眨動美眸詢問男人,褚文昊攤攤手,「櫻子小姐大發神威抓的共黨,不甚滿意,想要擴大戰果。」掃到滿地箱子:「都匯報過了?」

  白箬笑笑:「還有幾個沒在家,明天走一趟基本全了,短期內青島會安靜一些時日,等你走了再出來活動,就當給民眾放放假吧。」

  「好啊,算他們懂事。」用腳挑開一箱,嚯,滿滿的一箱大洋,足有上千塊。連續挑開幾箱,玉器古玩,珍珠瑪瑙,金條銀磚應有盡有,看的張鳴三人不知該說啥好。

  「剛剛統計好,折算後大約十萬美金。」

  「狗賊!你可真是敲詐勒索的能手,一天時間敲詐十萬美金,搶呢!」山本櫻子心情變好了,至於咋變得不清楚,擺弄著幾件珍珠項鍊不忘刺撓他。

  懶得搭理她,「明天都變賣了,存瑞士銀行。」錢對他來說可有可無,留著給有需要的人吧。

  「好。」白箬答應一聲,喊幾人進門把東西歸置到旁邊。

  「整兩個硬菜,招待櫻子小姐。」交代兩句先去洗澡換衣服,臉上身上捯飭的全是化妝品。

  山本櫻子很認真開始審訊三人,「說,你到底要跟誰接頭!」她心裡著實好奇,命令可沒說不讓探尋。

  三人戴著手銬直愣愣站立,沒有絲毫開口交代的意思,倒是張鳴盯著褚文昊離開背影心中跳出個名字來,詢問山本櫻子:「他是褚文昊嗎?」

  「呵,怎麼你認識他?」山本櫻子傲嬌端坐沙發上,手裡把玩著一串項鍊,「要不是他,你覺得帝國需要優待亂黨嘛!這會早就關進審訊室大刑伺候,知足吧。」

  果然!

  張鳴閉上眼深吸口氣,既然是褚文昊,在車上說的話就很有深意了。組織內部已經傳達褚文昊往昔貢獻,不能在刻意針對,雖然眼下自己被捕可能跟他有牽扯,也沒生出多少氣憤。正如山本櫻子所說,沒褚文昊這會已經進大牢刑訊了。

  「說啊!表現好褚文昊會把你們招進憲兵團做事,今後效忠大日本帝國。表現不好只有死路一條,怎麼選擇好好想想。」

  等褚文昊洗完澡下樓愣是沒說一句,氣得山本櫻子想殺人。

  白箬手藝沒話說,幾個精緻下酒菜準備好,山本櫻子趴在桌上聞了聞口水差點流出來,掐起筷子毫無形象開吃,嘴裡塞滿不忘指揮褚文昊:「狗賊你審吧,不交代我只能把人帶到特高課。」

  褚文昊提著紅酒來到桌前端坐中間,給兩位美女倒好酒,「你們坐下吧,既然被捕就要有覺悟,要麼生,要麼死。交代與否取決個人,生者加入憲兵團,今後負責維新政府在青島軍隊紀律;死者如黃土一杯,今後再無價值體現,抗擊日軍的使命與責任跟你們毫無關係。」

  秦昊跟老楊聽罷都看向張鳴,好像有點道理,但要出賣自己人萬萬不能。

  張鳴作為領導,消息要靈通一些,知道北平出現大量組織叛徒,中間是否摻雜其它不清楚。

  示意兩人端坐,三人吃,三人看,中間相隔三米之距。

  「褚先生從北平來,我想知道北平同志如何被捕,被捕後何種態度?」

  褚文昊不好奇他認出自己,夾起塊牛肉扔進嘴裡,咀嚼道:「軍統出賣,事後北平負責人交代出四十人。」

  張鳴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北平同樣是院轄市,地理位置何其重要,相比青島更重要。上級領導派遣的負責人定是信念堅定者,卻做了叛徒,不敢置信,不敢置信!

  「不可能!褚文昊你少胡言亂語,定是你夥同日寇抓捕我黨同志!而今又跑到青島來抓捕我們,你還真是鐵桿漢奸!狗賊稱呼當之無愧。」秦昊因為自己原因害得張鳴身陷囹圄,內心極度懊惱,看到罪魁禍首大搖大擺一副救世主模樣,憤憤不平出言抨擊。

  「你給我閉嘴,狗賊只能我叫,想死嘛!」山本櫻子難得開口維護褚文昊,感動的某人想恩寵一番。

  張鳴抬手制止兩人說話,神情嚴肅問詢:「加入憲兵團有何要求?」

  「聰明!」

  褚文昊搖晃著紅酒杯誇讚一句,覺得張鳴很聰明,通過一個問題就知道裡面存有貓膩,主動配合最好,省的他犯難,自己又遭罪。

  「共黨在青島的情況要簡單介紹一番,你作為第一個叛投者,青島憲兵隊長有你擔任。其實你想交代太多也不合適,土肥圓將軍只給了百人名額。三分天下,共黨、軍統、中統每家三十人,當然你也可以少出賣點,態度要有,我只能給你們個身份,今後工作自己掌控。」

  「有一點,今晚接頭的人要交代出來。」

  「妄想!」秦昊激動起身呵斥,「褚文昊,你不要以為用如此齷齪計量就能收買我黨同志!當叛徒,加入憲兵團,效忠日本人!哼,異想天開。你是不是覺得加入後青島今後歸屬憲兵團掌管了!日本人傻,還是偽軍傻!三歲孩子都不會相信。」

  張鳴沉默了,他心裡很亂,想趁機加入憲兵團繼續為組織工作,相比死去,更能體現價值。秦昊考慮的太淺薄,往深處想利大於弊,夾縫中生存本質上跟偷偷潛伏毫無區別。想起褚文昊在車裡跟他說過的話,這會在想有幾分道理在其中。

  可出賣自己同志著實為難,何況要出賣李書記,他萬萬不能接受。事有蹊蹺,他一時沒想明白,暫時不想亂來。

  不出賣,意味著自己使命到此為止,價值無法體現留之何用,更不會允許他加入憲兵團。

  「我需要考慮一下,明早給你答覆。」原因褚文昊說軍統、中統很快會加入,就更能說明中間有蹊蹺。

  「張委員您」秦昊跟老楊不敢置信望他,這種事需要考慮嗎?

  「好,我給你時間,只有今晚。」

  山本櫻子放下酒杯沖門外喊話:「來人,把三人關押到西側副樓里嚴加看管!」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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