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逮住機會,褚文昊可不會客氣,也不看他,笑言輕語:「剛才賴局交代,周處長為營救妻弟操心受累,沒少花功夫。【記住本站域名】聽聞軍統遞過一封書信,我很想知道是誰這麼大本事,憑藉一封書信就能把人救出來,且絲毫無傷。」
白痴!
周志鵬大罵賴昌武沒用,胡言亂語,這話能隨便說嗎?
端起茶盞靜氣,「褚科長,私自動刑審訊黨國官員本就不對,倘若有何言詞均屬妄言,屈打成招不足為信。」
「有理。」
褚文昊知道他難纏,「那你就去告,看看誰能把貪墨八十萬巨款的黨國蠹蟲救走。」
周志鵬眼中閃過鋒芒,他是啥人,殺個刁民只需一句話,何曾受過此等威脅之語。
「褚文昊,得饒人處且饒人,莫要抓住一點小事斤斤計較。要論貪墨治罪,黨國軍政官員有一個乾淨的我把腦袋割下來讓你當球踢。據我所知,稽查科上峰並沒有審批經費,六百人吃喝拉撒,每天沒有上萬法幣怕是維持不下來。你總該不會告訴我,自己清正廉明,且換的百事皆順,政務不耽擱,人情不迷茫吧?哼,五十步笑百步,豈不讓人噁心!」
褚文昊端茶微楞,嚴格來說他當然也貪墨,卻沒有塞到自己荷包里,都用在公事上,再說他也不缺錢。可事情不是這般論的,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所謂名不正言不順。
「周處長說的在理,那我就不問軍統事務。前段時間周處長栽贓陷害,總該有個交代,敗壞褚某名聲,這筆帳總該有個出處。」他可不會忘記,挾私報復到不至於,總要搞清楚誰在背後身手。
周志鵬聽到眼眉微挑,錯著茶盞沉吟不語。「褚科長打算怎麼定罪?」不能幹聊。
「看周處長誠意吧,鼴鼠、貪墨兩罪,你說了算。」
哼!鼴鼠有死無生,貪墨九死一生,只要活動總能留條命。
唉,罷了,看在夫人面上只能盡心,結果如何他也無能為力。
「警察廳俞睿。」
又是他!可他跟俞睿無絲毫接觸,為何刻意針對?
「總該有個理由吧,我又沒得罪他。請周處長提點一番,俞睿跟軍統誰有牽扯?」
周志鵬心底一嘆,褚文昊能混到今天地位,確有些腦子,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乾脆閉上眼:「錢拿走,人放了,罪名不能定。」
褚文昊被他逗笑了,真是會談條件,「肆行貪墨,八十萬可能禍害幾十萬民眾所得,豈能輕言就放他離開。周處長身系黨國暴力部門長官,如此維護正義,黨國堪憂。」
「哼!」
「換誰都一樣,你改變不了。」周志鵬撇嘴冷言:「做好自己就行,管那麼對你沒好處。」
叮鈴鈴~
叮鈴鈴~
桌上電話鈴聲急切響起,褚文昊放下茶盞,掃到明顯鬆了口氣的周志鵬,仿佛明白一樣。
「周處長好心思,讓我看看請的何方大神。」褚文昊揶揄一句幾步來到桌前提起電話,「我是褚文昊,哪位?」
電話里傳來陳淑娟的聲音,「文昊啊,若兮來家裡吃飯,你要是有空也過來」拐彎抹角說了一堆,褚文昊勉強應付。
「聽說你把賴昌武抓了,他大姐跟我是牌友,找到我這裡哭訴,心軟一直是我的缺點,要是沒大事差不多就行」
褚文昊眉頭深皺,之前很敬重她,可毫無原則的插手讓他很是反感。明知賴昌武登山差點害死他,卻還要開口,卻然沒把他當人看。
真想一口拒絕,唉,瑪德,自己真是慘,看似風光無限,實則處處讓人拿捏。硬氣點,再把劉峙得罪,這山城在無容身之處。
「夫人有心,我知道如何處理了。」掛掉電話,長舒一口氣,緩解心中鬱結。
「哈哈,知道人情怎麼寫嗎?」周志鵬把一切看在眼裡,端著茶盞得意道:「有時候學會做人,事也就通了。」
「哼!」
「你的為人處世摻雜著骯髒,不要拿來衡量天下人,黨國總有一天要毀在你們手裡!」褚文昊感覺權利越大,越噁心。
屈服,妥協
「哈哈哈黨國倒了不是你我之責,無須怨天尤人,換誰執掌都不會改變。改變不了別人,就試著改變自己,去適應社會。」
褚文昊懶得跟其掰扯,「說吧,說了我才能適應,不適應誰也沒招。」
死腦筋,周志鵬心也放下,總歸是死不了人。沉吟道:「俞睿跟軍統行動二處陳喬杉的夫人是親兄妹,這事你要是問別人未必知曉。想當年我在星城擔任警察分局長時無意中獲知,軍統登記檔案里俞靜並無兄弟姐妹。其中關係隱藏的很私密,少有人知,要不是為救昌武」
陳喬杉?
褚文昊愣杵,哈,轉來轉去原來是這混蛋在背後出手。三番五次跟自己過不去,不用說,上山殺人滅口指定是他。
安全起見不可能親自動手,能為他賣命的人恐怕只有譚倫!
好你個譚倫!
褚文昊總算知道誰在後面搞事,陳喬杉!好啊,很好。
好奇事情是陳喬杉私自行動,還是按令行事,自己動不了他,凝思半晌,覺得只能在忍忍,等稽查處職權在上升些才好動。也讓他們放鬆一下,動譚倫時就不能讓陳喬杉跑掉,誰說話也不行。
「家產抄沒,渝中警察局長的位置我給周處長推薦,人明天送走,事露出去我不負責,再找我麻煩不會有第二次。」
周志鵬起身也沒多言,破財消災,他算盡力了,要不是劉夫人開口褚文昊不會輕易算完。至於敲詐渝中局長位子,也不算什麼,賴昌武是不能繼續留在山城,哪天在招惹麻煩他可沒錢在搭。
「多謝褚科長了。」
南京侵華大本營。
「將軍,白鴿電報里說的很清楚,褚文昊要到下面篩查帝國特工,看來他想到了,要儘快做出調整。倒是白鴿表現沒辜負帝國培養,成功潛伏褚文昊身邊,能隨時掌控他的一舉一動,大大裨益潛伏特工。卑職建議今後有白鴿負責執掌信息傳遞事務,就在方寸山,在他眼皮底下傳遞。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最安全,即刻傳訊各區縣特工回到山城小心潛伏,有白鴿提前釋放情報出來,可保萬無一失」木村詳細匯報及提出建議。
板垣端著水杯並沒有想像中高興,「為何褚文昊會輕易相信,把整個稽查科交給她,於理不合,會不會故意設陷阱,讓帝國特工都鑽進去?」
「嗨!」
「將軍,電文里提及,褚文昊一直想得到白鴿,曾經在公開場合揚言要娶她。除白鴿自身美貌外,最重要她跟唐美麗有七分相像,為討好有可能。當初海軍省推薦她去山城時,主要原因也再此,各方面都符合褚文昊的個人喜好。如果將軍覺得不妥,可命白鴿即刻除掉他!一日三餐皆有她負責,隨時可送他去見天皇。」
板垣眉頭深鎖狐疑念叨:「難道褚文昊真喜歡她?身份要是暴露沒道理留敵人在身邊,從這點來說有幾分可信。」
雖如此板垣卻不放心,起身渡步凝思,「回電各情報機構,帝國特工一分為三,潛伏高層的自己安排,中層的想辦法把情報送到豐都縣城,底層活動頻繁時常行動的,趕回山城跟白鴿取得聯繫,今後有她負責執掌,暫定第三巡視組長。支那有諺語: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先觀察半年,有成績再說。給她編碼今後直接匯報給你,無需在向其餘部門匯報,至於殺死褚文昊看看形勢再說。」
「嗨!」
「通知她,想辦法從劉峙兒子哪裡取回印章,不能讓國共閒著,快點動手帝國才能全心投向東南亞各國。發電今井,做好協調工作,一旦爆發定要群起而攻之,竭力促成此事。」
「嗨!」
晚上七點,褚文昊把人喊到會議室,「我決定明天到下面縣區轉轉,抓捕日本間諜,讓他們無處無處容身。頂天跟報國留守山城分別負責兩個科室日常工作,同時跟下去的人配合好。具體有白組長負責,遇事不決要主動請示。此次下去主要圍繞山城展開工作,叔同負責北碚,鶴軒負責璧山,商濯負責巴南,精忠負責江津。五個區縣所轄鄉鎮一併橫掃,按照給你們半個月時間,九月底叔同跟鶴軒趕往綦江,精忠跟商濯趕往南川,十月十五號匯合到FL。」
「一會去領費用裝備,每隊三十人,攜帶武器彈藥,費用五萬。抓日本間諜同時不妨清除幾個作惡多端,危害鄉里的刁民,殺幾個黨國敗類,證據要確鑿,理由自己編。」
「各組紀律要管控好,我會隨時出現在各區收集消息,違反紀律軍法從事毫不留情。」
「頂天跟報國一樣,看好家,工作不能絲毫懈怠,我會隨時收到白組長的匯報,誰違反紀律定狠狠處罰。」
「你們是軍人,不是流氓。維護黨國愛護民眾是最基本的,遇惡要除,遇匪要殺,遇民要敬。報告要詳細,誰敢私自敲詐勒索貪墨己身,稽查科沒有容身之處。」
「要像颶風一樣,高調做事,低調做人。為黨國重新打造青天白日旗幟,獲取民心,所到之處皆有正義之名,正義之行。」
「稽查科乃正義之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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