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功虧於潰

  鍾黎叔帶人趕到醫院的時候男子已經失血過多死亡,根本搶救不過來了。閱讀

  醫院三樓,葉世星帶著幾名手下站在走廊里,看到一群中山裝的人出現心裡就有不好的預感,果然是不簡單,但到這時候了,認慫就是認罪。

  「患者身中三槍,雖然都不是致命傷,但由於失血過多已經在十分鐘之前就死了。身體也有多處傷痕,可能是在打鬥過程中造成的,有沒有引發其它地方的病變需要解剖以後才能得知。」醫生也不是傻子,一批警察,一批中山裝,自然說的很詳細。

  鍾黎叔皺著眉頭沒說話,臉色也不是很好,他接到楚雲飛電話時已經休息了,卻被告知發現日本間諜卻被警察帶走,需要保住他的性命。

  沒說的,雖然不希望楚雲飛贏,但這也關係著情報處的將來,欣然領命,帶人來醫院先保住這個日本間諜再說,現在看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了。

  顯然是有人不想讓他活著,兩隻胳膊一條腿受傷,居然把一個受過訓練的日本間諜流血流死了,真是可笑!

  「你們誰是長官!」

  葉世星聽到詢問只能站出來,他知道這幫人不簡單,但也不能丟了警察局的臉。

  「我是葉世星,重慶警察局副局長。」整個人還算平靜。

  「哦,是你把人弄死的?」鍾黎叔直接開口詢問。

  葉世星差點把牙齒咬碎,你特麼會說話嗎?即便真是我弄死的我能承認嗎?

  「身為一名黨國警察,時刻都要堅守為民服務的宗旨,我們在接到群眾報警,有幾名疑似共黨人員的匪徒正在發生槍戰,身為長官責無旁貸,帶領手下警員感到現場制止暴亂。

  本著彰顯黨國胸懷的原則,把這名受傷的共黨分子送來醫院就診,途中多次試圖逃竄,影響救治時間,對於這種不愛惜自己生命的人,我們只能盡一份心,現在人死了,只能怪他自己不珍愛生命。」葉世星一臉嚴肅,口吐蓮花說的自己跟黨國救世主一樣,臉皮之厚無出其右。

  「呵、」

  鍾黎叔還真是發現社會變了,隨便一個人都是口口聲聲為國為民。你還挑出不毛病來,國共是合作,但誰都知道,打擊共黨是黨國恆久不變的原則性問題。你不但不能處罰我,還要獎勵我。

  「你是誰的手下?」鍾黎叔想看看他後面站著誰。

  「委員長時常教導我們,要忠於黨國,不要拉幫結派,我時刻聽從委員長的召喚。」葉世星說的自己都快吐了。

  鍾黎叔看了他一眼,這小子是個滑頭,不知道軍統的厲害,他懶得跟這些人廢話。

  「把屍體帶走!」

  「是!」

  鍾黎叔背著手來到他身邊低聲道:「抓的人一會送回去,等我們軍統安頓好,我第一個就拿你開刀!」說完沒在搭理裝逼的葉世星。

  等這些人走了許久葉世星還愣愣站在那裡,旁邊的小警察也是面色蒼白,「局長,趕緊把那幾個祖宗送回去吧,這軍統可是專門收拾我們的,讓這些特務盯上不死也要脫層皮。」

  此刻葉世星心裡暗罵唐家豪這個混蛋,讓他得罪軍統特務,這不是給自己挖坑嘛,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送什麼送!」

  「這些共黨分子就要嚴家管教,給他們定個罪名,明天送看守所去,勞教兩天中途殺警逃獄!」葉世星也是個狠人,放了也收拾他,不放也就那樣,里外賺個名聲,好過認慫。

  兩個小警察相互看了一眼,真有些佩服自己局長了,真是牛。

  「是!」

  反正關兩天就放了,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爭取跟他們拉近些關係,說不定還有意外收穫。

  ......

  翌日。

  情報處辦公室。

  幾人在喝茶吞雲吐霧,每個人的臉色都很凝重,原因是行動處那邊有收穫了,抓了一個大鼴鼠,為日本人提供方便獲取利益,雖然沒審出日本間諜來,但也是首戰告捷。

  相反情報處就慘了,八隻隊伍還有三支在外面活動,而且人員都不齊整且處於隱藏自身的狀態中,很難有所收穫。

  本來他們情報處已經可以提前慶祝了,沒想到被人破壞,一個活著的日本間諜是有價值的。一個死人有何價值,你怎麼證明他是日本間諜?

  「都說說,還有半個月,這場比賽就要結束,到現在沒有任何收穫,是不是要認輸。」楚雲飛說了一句。

  「這次的事情之所以失敗,褚文昊作為隊長還是要負責任的,既然確定目標,為什麼不實施抓捕,白白浪費這麼好的機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古寒升這老好人居然跳出來指責褚文昊不作為,這跟他平時的低調可不怎麼相符。

  不僅楚雲飛看向他,鍾黎叔也是詫異的看向這個老夥計,昨晚你老婆沒讓你上炕,你心裡有火還是怎麼著?

  「鍾副處長怎麼看?」楚雲飛沒管古寒升的態度,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根據行動處傳來的消息,他們是有絕對的時間抓捕這名日本間諜的。卻不知是何原因沒有動手,使得機會流失,損失慘重。

  「咳咳、」

  「這次的事情不像表面看的那麼簡單,褚文昊既然鎖定了目標沒有動手,也許另有打算,這需要等他的報告我們才知道整個過程。

  從行動的整個過程來看,還是比較合理的,每個人的使用也比較到位。如果不是警察局突然出來搗亂,人已經被抓獲,也就不會被滅口。

  顯然整件事情背後還是有人在操控,他們在沒有外援的基礎上做到這樣還是值得肯定的。」鍾黎叔並沒有一味的落井下石而是很公正的給了評價。

  「恩。」

  「鍾副處長說的很客觀,問題不只是出在學員身上,而是整個被懷疑的目標背後相關聯的利益整體。這次兩處人員被打的這麼慘,沒有一支完整的隊伍,這就很能說明問題。

  這不僅僅是日本間諜的問題,已經上升到黨國內部問題。日本人經營的成果開始顯現,在動某一個人的時候,後面會跳出一群人來阻止搗亂。

  面對這種鋪天蓋地的壓力,學員們很難頂住。就像這次,這幫警察怎麼就這麼巧出現在富豪酒店,這背後的人是不是跟他們一夥的?」楚雲飛借著鍾黎叔的話闡述了自己的看法。

  「看來這軍統的牌子不好用了,誰都敢插手我們的事情,是時候讓他們清醒清醒。」古寒升今天說話殺氣騰騰的,不知道那根勁不對。

  「那有那麼簡單,沒有足夠的證據單靠來硬的,到時候上峰又要說我們屈打成招了。」鍾黎叔瞅了一眼古寒升續道:「這次的事情跟唐家豪脫不了干係,這個日本間諜極有可能跟唐美麗有來往,但現在人死了,死無對證你還能強行抓起來審訊?」

  「恩。」

  「說到這裡我怎麼聽說褚文昊家裡人最近過得都不怎麼舒服,直系親屬都遭到停職反省。聽說家裡給他定了門親事,最近看到褚家倒霉,親事也要退了,搞得他們最近都沒臉出門見人。這是誰在後面伸手?」楚雲飛說到這裡臉色很不好,自己的隊員家裡都被威脅了,真是無法無天。

  「這不難猜測,要是針對褚文昊,那他監視的目標就是出手之人。我好奇的是,這些人是怎麼知道褚文昊小隊資料的,學員資料都是屬於軍統機密,居然如同兒戲一樣被傳遞出去,這樣我們軍統乾脆不要幹了,通通去正面戰場跟小鬼子硬拼吧,不然說不定哪天家裡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鍾黎叔對於這件事也是很氣憤,這是十分嚴重的問題。

  你這隊員沒出去潛伏呢,家裡已經被日本間諜抓起來了,你說你聽不聽日本人的,不聽就殺你全家。

  「恩,這個問題我會反應上去,等下次開會應該有章程。褚文昊這邊暫時沒事,可以通知他先把家裡的事情處理好,爭取儘快歸隊。」

  ......

  行動處。

  俞卓偉辦公室。

  相比起情報部門的苦大仇深,行動處明顯自在多了。此刻姜陽也是興奮不已,那隻大鼴鼠可是他抓的,在行動處的地位直線上升。

  「你可不要高興的太早,這次算你幸運。知不知道情報處的褚文昊,就是你同學,昨晚可是抓到了真正的日本間諜。只是因為有人在背後插手,把他滅口了,要不然...哼哼!」俞卓偉轉動著黃色眼球給興奮的姜陽潑涼水。

  「啊——」

  「這怎麼可能?」姜陽自認能力超凡,怎麼可能輸給他褚文昊呢,這個消息他不相信。

  「你啊,什麼都好,腦子也夠用,就是眼界太淺,做事不夠決絕,難成大事。」俞卓偉亦師亦友的教導他,「你以為我騙你呢,情報處把屍體都拉回來了,只是無法證明其身份,沒有找到電台跟密碼本,這才沒有在內部通報,不然還有你威風的時候。」

  「這...」

  由不得他不信了,信歸信心裡可不怎麼服氣,「既然他還在跟蹤監視,行動處也不能放棄,張啟明這條線還是可以深挖下去,一定有所收穫。」姜陽還是不死心,想要抓一個真正的日本間諜。

  「幼稚!」

  「你以為張啟明是傻子嗎?這次把他妻弟推出來抗下所有事情,行動處都有記錄,你現在以什麼理由去抓他?跟日本人來往出賣利益可都跟他沒任何關係。要是逼得太急恐怕要鋌而走險,你這小身板能頂得住?」俞卓偉沒好氣的道。

  「那就這樣放過他,這老小子指定有問題。」姜陽的直覺還是準的,「要是讓褚文昊那小子在找到一個日本間諜,那可就輸定了。」

  「哼!」

  「你以為日本間諜是大白菜呢,隨便抓一個就是,他有那本事嗎?再說他現在可沒時間去抓日本間諜。」俞卓偉的笑容充滿詭異,姜陽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

  ......

  九龍湖小院。

  幾人默默吃著早餐,沈方舟四人可是一晚上沒有回來。眾人擔心有之,卻沒那麼著急。

  「現在的警察膽這麼肥嗎?情報處副處長的面子都不給,這是要上天呢!」項頂天叼著根油條嗚嗚喳喳的說道。

  「估計是僵在那了,人沒放也沒事,指定在裡面好吃好喝伺候著。」譚俊傑說了一句。

  「恩,不用擔心,一會吃完你們去做自己的事,我會去打聽一下看看什麼情況。這幾天你們暫時不要回來住,情報方面泄露了,不排除有人跟蹤你們回來,自己找住的地方,有事去下面商店留信號。

  我買了些新民報,你們沒事的時候仔細查看每一期的排版內容,找出不一樣的地方,著重對數字進行對比。

  等他們四個出來,分開行動,要確定重慶城那些地方兜售新民報,針對每一期都買的這種人做好記錄。

  現在尋古坊的男子死了,就是我們這麼多天的努力白費,必須儘快尋找下一個目標。

  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新民報,你們做事的時候仔細點,不要讓人盯上。」劉江住在旁邊難免會發現他們這麼多人出出進進,一旦驚了在想找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不告訴他們,也是覺得不把握,隊伍中間可能有鼴鼠存在,他需要謹慎一些。

  眾人聽到男子死掉打擊還是很大的,好不容易發現一個就這麼沒了,再找有那麼容易嗎?

  看到幾人沒啥信心,褚文昊鼓勵道:「要有信心,重慶城裡的間諜沒有五十也有三十,我們考核即便通過,未來的工作也是抓日本間諜。不能因為一個間諜沒成功就喪失鬥志,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的工作就是如此生活。」

  「哎、」

  「早知道哥去軍隊了,這樣來的多痛快!」項頂天囔囔一句。說完沒聽到下文,他有些不適應,平時石報國在都是打擊他的,這會不在還真有些想念呢。

  噹噹當——

  幾人在吃飯交談,院門被敲響,相互對視一眼,項頂天直接誇張的掏出手槍對著門口。

  褚文昊瞪了他一眼,讓他不要胡鬧起身去開門,來到門口小心打開一扇門看向外面。

  「你找誰?」

  門外的平頭男子冷冷看了他一眼,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楚處長給你的。」說完男子就轉身離去。

  褚文昊關好門,拿著信,滿腦子漿糊,楚雲飛幹嘛給他送信,有事直接下命令就好了。

  幾人見沒事也就放下心來,看到褚文昊一臉糾結,項頂天開口:「嗨,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什麼事了。」

  褚文昊也沒說什麼,回到餐桌坐下把信撕開,仔細審閱,本以為是什麼指示密令,卻是關於他家裡的私人事情。

  越看越上火,信中把褚家現在面臨的境況說了一遍,允許他回家處理完在歸隊。

  幾人看到褚文昊有些咬牙切齒的,都很吃驚,這是要殺了楚雲飛嗎?而且這段時間他給眾人的感覺很是沉穩,幾乎沒啥情緒,一封信何至如此,眾人都好奇。

  項頂天伸長脖子想去看看,也不是什麼機密褚文昊把信給了他,項頂天接過信後掃了一遍,「我靠!這是誰這麼混蛋,居然禍及家人,真是該死啊!」

  他看完就把信給了其他人,當眾人看完,再看向褚文昊就知道為什麼咬牙。

  「褚隊既然家裡有事,還是先回家處理好,要是需要我們幫忙就說話。」譚俊傑說了一句。

  褚文昊默默點頭,他回重慶這麼多天沒回家,就是不想因為任務牽扯到家人,沒想到還是牽扯到了,而且是這麼徹底。

  他這會嚴重懷疑軍統內部有鬼,隊員資料跟草紙一樣隨便丟棄。這讓他對軍統的生涯蒙上一層陰影,上一世就是因為他害死了自己父母,這一世他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褚隊...」眾人不知如何安慰他。

  褚文昊搖了搖手,「這是我的私事會處理好,只是通過這件事,你們要有所警惕。個人資料控制不了,等有錢了把家人重新安排,我們的工作就是如此,不小心就要連累隊友、家人,所以要時刻警惕。」

  說實話,幾人以前沒當回事,覺得身在軍統誰敢招惹,褚文昊的事情給他們上了一課,每個人心思都很重。

  「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資料不僅僅是上交的信息,更是大家對黨國的信任。把個人性命,一家老小的性命交給黨國,如此不重視你我死活,這樣的黨國讓我怎麼全心去戰鬥!」褚文昊是有抱怨的成分,卻也真的認識到選擇的重要性,不能一條路走到黑了,要給自己跟家人留條路出來。

  呼——

  「好了,你們不用管我,交代的事情按部就班,這段時間先不要回來,這裡不安全了。我會儘快回來,這次的比賽是一定會贏得,大家不用擔心。」

  說完他起身向外走去,隊員只能默默祝福了。

  ......

  沙坪壩區。

  沙中街八十七號,褚文昊從黃包車上下來,遞給他錢,然後默默注視著熟悉而又陌生大門。

  再次回來,他內心感慨萬千。這不是一次極短的旅程,而是一生的追思。

  這個小院帶給他的記憶,即使在時空的長河裡依然沒有拋棄,家人給了他無盡的勇氣與祝福。

  這一世他回來了,像從前那個懵懂的少年一樣,矗立在門前。

  輕輕撫摸著門前的石階,每一階都是他對往昔的追憶。

  推開那富含沉香的木門,褚文昊深吸一口大步向前,像以前一樣大聲喊道:「我回來了!」

  可惜了,沒人搭理他,前院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褚家也算有些門面,住的是兩進院,沒有畫梁雕棟,也沒有瓊樓碧閣,很普通的農家小院。

  青磚灰瓦,幽篁石台,踩著青石板蹦蹦跳跳,竹林里那小鳥依舊再叫。

  「人呢?」

  褚文昊內心是很激動,他想即可見到父母,當面給兩老磕頭請罪,這是他上一世的遺憾。

  急步向著正廳走去,他突然擔心起來,是不是有人來搗亂。提著箱子奔跑幾步,等進入後廂院聽到了吵鬧聲。

  爭吵不休的聲音反而讓他內心平靜了,只要你們都在我就安心。

  提著箱子看見圍了一圈的親戚,裡面傳出那蠻橫的聲音這個聲音他很熟悉,上一世活在她的陰影下。

  仔細聆聽...

  「褚晟宸,你也是書香子弟,應該知道門風家教。如今你兒子參加了...什麼...什麼軍統,我都打聽了,裡面的人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這不是我說的,現在也應驗了,你們褚家被人下了門貼,讓你兒子注意點否則殺你全家。

  我就漫歌一個姑娘,她還是蘇聯軍事高材生,雖然比你們家孩子大兩歲,但乾乾淨淨沒有給家裡惹一點麻煩。再看看你教育的孩子,好聽的叫大學生,軍校高材生,可是他不走正路啊!

  好好的政府部門不進,偏要去參加什麼軍統,你說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砰!

  褚晟宸怒拍桌子雙眼赤紅,「劉君漫!你說什麼都行,在敢說我兒子腦子不好,我就跟你拼命!」

  劉君漫被他下了一哆嗦,看到褚晟宸赤紅的眼睛有些害怕,尷尬道:「行,不說這個。今天我來就是退婚,五萬彩禮只要你同意馬上還給你,你要是個男人就不要優柔寡斷,拍板決定,不要總站在女人後面,算什麼男人!」

  褚晟宸被他說的臉頰赤紅,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一側的褚母蕭靜怡冷冷道:「劉君漫,你不要在我家大吼小叫,想退婚行,我是看漫歌這孩子跟我很投脾氣,所以才極力挽留。只要漫歌點頭,說這輩子不嫁我褚家,我馬上寫放婚書!」

  劉君漫等的就是這句,轉向站在一側如白蓮花的女子道:「漫歌,趕緊告訴她,你這輩子不會嫁入褚家!」

  君漫歌像是沒聽到母親的話,低著頭不說話,腦海里想著那個畫面。

  「漫歌,你是不是想氣死我,你能不能為你兩個弟弟考慮下,他們剛畢業馬上要進政府部門工作,你是不是要毀了他們!」劉君漫滿臉怒意斥責自己女兒。

  君漫歌眼睛紅紅的,腦袋亂亂的,抬頭看著自己母親,又看向一側的兩個弟弟。

  「我...」

  「我...」

  就在她要說出口之際,一聲大嚇傳來:「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