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少年風流

  「一種香薰,用來薰衣服與室內環境的,這種香很特別,三年前我去日本京都遊玩聞到過。閱讀��

  說完愛麗絲把玩腕錶與香水,像是無意中提起。

  褚文昊眼皮狂眨,什麼意思?

  在日本聞到一種香薰的味道,在張俊宇的房間裡也聞到?腦袋開始轉圈,試探道:「為何如此肯定,香薰到處都是,愛麗絲你遊覽多國,卻記憶深刻看來你的腦袋需要凌亂一些。」

  「咯咯咯...」愛麗絲被話逗的大樂,放下香水,「褚先生的意思我懂了,會儘量變得傻傻的。」眨著眼道:「日本貴族會僱傭頂尖武士護衛家眷,為不引起主人反感都會把衣服薰香。而且日本武士都尊崇香的悠遠枯淡,只用一種叫『黑方』的香薰,香味綿軟悠長如叢林中砍伐樹木後散發的味道,清新淡然,味道清卻很容易中和其它香味。

  日本武士大多都會使用這種香薰掩蓋訓練後體汗的酸臭味,京都只有一家叫『鳩居堂』的工廠生產此香,因被日本貴族所熟知,都會刻意避開購買黑方這款為日本武士定做的香薰。褚先生博古通今有沒有聽過鳩居堂的歷史,聽說是賣藥材起家。」

  褚文昊端著茶杯發愣,如此說來張俊宇的身份可以確認,正是前天晚上跟薛俊雄見面的日本間諜。

  心中高興,真是要感謝愛麗絲,同時覺得她很不簡單,仿佛啥事都能做,而且完成的很好。

  「鳩居堂沒聽過,其名字不難猜測又是習抄我古人智慧,應出自《詩經·召南·鵲巢》中的『維鵲有巢,維鳩居之』鳩占鵲巢倒是很符合小鬼子的德行。」

  「呵、」愛麗絲眨了眨大眼睛,很是吃驚他的表現,「看來褚先生不僅抓賊厲害,還是位通曉古今的學者,我很榮幸。」

  褚文昊擺擺手,「都是爹娘言傳身教,我只是略懂皮毛不敢相提並論,丟了祖宗臉面。」

  兩人閒聊幾句,愛麗絲提出:「我有幾位朋友想來此置業,你怎麼說。」

  「沒問題,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只要你覺得身份沒問題就可。只有一點十棟精緻洋樓每個國家的人只能使用一棟,你的朋友要是一個國家就自己商討。」

  愛麗絲端著茶杯深思,腦袋裡轉圈像是明白他的意思,富含深意道:「褚先生很有遠見,沒問題。我要三棟過兩天入住,德國跟法國一位朋友要開辦雜誌,至於我...」看向褚文昊:「我想距離褚先生近一些,在這裡設個工作室,褚先生不會拒絕吧。」

  「當然,愛麗絲你扭曲的腦袋贏得我的尊重,我想這都不是問題。」

  「咯咯...」

  ......

  二月五號,老闆召集軍統長官開會,「廣州站傳回消息,近期日海軍開始大量集結兵力,意圖對海南展開進攻,前方兵團已經做好準備。上峰擔心有敗類出賣黨國利益,要求對重要的軍事部門長官進行監控。

  雷副局長安排行動處負責對軍事參議院開始布控,重要的長官其子女家眷都要摸透,接觸過得人詳細記錄並做初級審查。」

  「是!」

  雷震山心裡叫苦不已,軍事參議院部門眾多,且高層長官能準確了解到前方戰事部署,會提出針對性方案供國黨參謀部參考取證。

  人員大多數都出身複雜,關係盤根錯節,少有差池就牽連甚廣吃力不討好的活計,不願意干,可沒啥辦法。

  老闆敲動手指看向秦浩天,眼神似有深意,「秦副局長負責對黨國參謀本部的長官進行必要的布控,能參與到前方戰事部署的人都要做詳細記錄,規矩一樣。」

  「是!」

  秦浩天心裡更是不爽,國黨參謀本部里一多半跟軍委會長官有攀扯,真要是查出問題自己很難做,不做又不行。

  老闆嚴肅叮囑:「任務保密,誰敢私自泄露消息,致使海南淪陷誰就承擔責任。我希望你們明白,軍統的職責就是監督軍中違法亂紀、危害黨國的事情,任何情面沒有,敢亂來者軍法從事!」

  「是!」

  「其它部門配合好完成此次監督任務,不得出現絲毫紕漏。」

  「是。」

  眾人散去,老闆回到辦公室點燃香菸思考一些事情。向穎欣今天穿了軍裝,看軍銜居然是少校,跟褚文昊一個等級。

  有股別樣的美感,來到近前沏茶低聲道:「這幾天謠言滿天飛,說軍統出了個貪財好色之徒,正事不干天天花天酒地跟女人鬼混,如此做派有辱黨國形象,收錢辦事很是肆無忌憚,有人要上告侍從室懲處黨國敗類呢。」

  老闆敲動的手指微頓,有些好奇看向她,沒敢隱瞞,「就是姓褚的小子,仗著自己去年功績,黨國功臣的張力到處勾搭小姑娘,跟幾個外國女人鬼混,不知收斂很是放蕩,確實有辱軍統形象。」

  「哦、」老闆眼睛睜大詫異道:「何處起的風?」

  向穎欣輕聲回覆:「方寸山下刮的風,這小子無所顧忌,看似有愛心蓋學校建商鋪,實則有意做樣子給自己塗脂抹粉,打造一副忠君愛民的形象。卻不想也是個斯文敗類,以前看他還有幾分人樣,呸,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男人都...」

  老闆瞅了她一眼趕緊改口:「男人就應該像你一樣三妻四妾足夠,怎麼能到處勾搭少女呢。」

  「哼,」老闆懶得跟她生氣,深思道:「好好的怎麼突然轉性,是何原因?」

  向穎欣也是開開玩笑,「聽說她以前的女人準備訂婚,對方是博物館館長的兒子,跟君父很談的來,過段時間辦喜事,怕是受刺激了。」

  「哦、」老闆眉毛微挑深思道:「怕是沒有如此簡單吧,都給誰辦事啊?」

  向穎欣沒好氣回覆:「姓褚的仗著軍統威風,跟葉世星勾肩搭背,把周圍鄉鎮下面的警察都換了一遍。聽說白馬鎮有個土財主給他送了很多錢,甚至要把十六歲的閨女嫁給他做填房,事後只收了錢,把小姑娘糟蹋完扔在大街上,第二天土財主的兒子就做了局長。」

  「哈哈哈...」老闆大樂扶案而起,笑的彎下腰,「果然風流少年,很好!」

  向穎欣撇撇嘴,「像這樣的敗類就應該即刻清除軍統,免得破壞軍統形象。安排人調查過事情都真的,下面二十三個鄉鎮換了十八個局長,他可真敢玩,正事不干,貪財好色之徒,你快把他清理出去免得留在這裡看著噁心。」

  「哈哈...」老闆笑著坐回椅子上,「年輕人貪財好色實屬正常,不貪財,不好色我到不放心了。」

  向穎欣眨眨眼小腦袋快速轉動,似乎明白他的意思,嗔怒道:「年輕輕不學好,原以為有幾分風骨,算我瞎了眼。」心裡暗道幸虧沒委身於他,噁心。

  老闆收起笑容擺擺手,「這小子像是開竅了,軍隊的事情不插手,開始花天酒地不務正業怕是知道自己風頭太盛有些過火,害怕那天收拾他,乾脆放縱自己不爭名利倒是難得糊塗。」

  向穎欣一愣撇撇嘴沒說什麼,心裡卻給褚文昊打上標籤:色狼,人渣,敗類,我不屑與之為伍。

  「肆無忌憚也不好,你安排羅慧娟試試他,看看兩人是假鳳虛凰還是真有其事。」

  向穎欣明白老闆的意思,殺殺威風讓他收斂一下,最重要讓羅慧娟以身試法,一是看看他是否真的放蕩不羈,二是給他跟葉世星添添堵,破壞掉兩人之間的關係,都把你的女人睡了,還勾肩搭背要臉嗎?

  「是。」

  「恩,唐美麗那邊怎麼也安靜下來了,最近在忙什麼?」

  「這個...可能日本間諜對她有所懷疑,暫時沉寂一段時間,櫻花小組的覆滅引起警惕之心。」蹙眉道:「聽說跟張啟明的老婆白鳳在方寸山下開了間舶來品店,她的生意都轉給唐家豪的舅子經營,自己蹲在店鋪里看著,剛剛裝修好營業。」

  老闆手指敲動皺眉道:「她跟褚小子沒事了?」

  向穎欣傲嬌道:「去年警告他起到作用,已經幾個月沒敢見唐美麗。去方寸山開店怕是白鳳的注意,想緩和一下去年的刺殺事件給軍統面子,卻不會參與經營,都是唐美麗打理。」

  「恩,」眼神忽明忽暗,「你去找他要間店鋪安排李媛過去經營畫廊樂器,看看她們在搞什麼鬼。」

  「是。」

  ......

  上午十點,褚文昊開完會往回走,看到他的人都在遠處指指點點,低聲細語,顯然他最近的做派很成功,都開始罵他。

  這會不罵他能幹,罵他太能幹,就是不干正事。

  就當沒看見,回到辦公室安排隊員出門監視參謀處長官。獨自泡好茶喝著,沉寂幾天經營形象,也給日本間諜時間操作。

  張俊宇他監視了幾天一切都很正常,沒有發現絲毫聯繫其長官的意思,他有些著急,打算引蛇出洞。

  怎麼引是個技術活,要好好安排一下,正凝思聽到門響,「進來。」

  江玲玲一身軍裝進門來到近前敬禮道:「褚組長。」

  「恩,有事嗎?」

  「是,這是上個月隊員出勤補助,總計兩千七百六十元,麻煩組長簽字好去上面領補助。」江玲玲小心匯報望向褚文昊眼神有些怪怪的,甚是害怕,以前美好形象於昨晚轟然倒塌;他已經不在是以前乾淨的男人,收收心。

  褚文昊皺眉拿著報告,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三個月不抓日本間諜沒錢維持。

  以前他只照顧九個人,現在照顧三十二人,很是頭疼,從上衣口袋取紅筆龍飛鳳舞簽上自己的名字。

  掃了一眼哀怨的江玲玲,「去忙,把顧隊長喊過來。」

  「是。」

  等顧叔同進來,褚文昊起身端著茶杯渡步道:「去九龍監獄把蕭遠山提出來,請他去婦聯對面的餐廳吃頓大席面,掐好時間十一四十開席,等看到有人進門你只管跟他低聲交談,眼神要掃向進門男子,只要讓他們感覺到你在打量他就可。半遮半掩擋住蕭遠山,吃完飯把他送回去,切莫出現意外。」

  「是。」

  他是聽唐美麗說了一嘴,婦聯有個座談會請了共黨的人去參加,張俊宇認不認識蕭遠山不知道,總要試試。

  看到蕭遠山跟軍統特務出現,只要兩人認識就會引起他的高度警覺,甚至乎認為是來指認他的,不管是除掉蕭遠山還是提醒自己的長官都會有所行動,他只是賭一賭,成不成都沒關係。

  緊接著出門,他也要收拾一下,全天監視張俊宇的一舉一動。

  只要他脫隊就有可能給自己人送信,順藤摸瓜的機會就來了。

  他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