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0章 她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

  第2688章 她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

  在程以沫眼中,御時琛對任待何人任何事都態度淡漠,她本以為是他天性冷淡寡情,原來只不過是因為她不是他心裡對的那個人。

  而且,如果不是聽到他們的對話,她甚至都不知道,她的未婚夫以前居然還結過婚!

  薛悠璃見她誤會了,急急解釋道, 「小沫,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他早就離婚了!」

  程以沫用力睜大雙眼,兩條腿不住地往後退,「悠璃,你把你當朋友,沒想到你卻拿我當傻子!」

  她是真心拿薛悠璃當朋友,可是直到此刻她才發現這個女人接近自己是別有目的。

  程以沫是薛悠璃回國後交的朋友,薛悠璃很喜歡她的性格,不希望她誤會自己,「小沫,你聽我解釋,我跟他已經沒有關係了!我們只是……」

  「不用解釋!你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想聽!」

  淚水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程以沫捂著嘴巴轉身,頭也不回地跑開。

  今天,她得到的難堪已經夠多了!

  在知道暈倒的人是悠璃後,她甚至特意去花店挑了束百合來探望她。

  來的路上,她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就像林安哲說的那樣時琛會送薛悠璃去醫院完全是出於善意。

  結果呢?

  她真心實意拿薛悠璃當朋友,卻像傻子一樣被騙得團團轉!

  此時,空蕩的病房門口,只有一大束百合被遺棄在那裡,零落了一地淒涼。

  薛悠璃盯著門口看了片刻, 轉頭看向站在床邊無動於衷的男人。

  窗外陽光傾瀉而入,御時琛俊美的臉上明暗交織,情緒看不分明。

  薛悠璃抬手撩了撩耳邊的長髮,遲疑了好片刻,終於出聲打破病房裡的尷尬,「御時琛,小沫肯定是誤會了,你去跟她解釋。」

  「薛悠璃,你倒是大方得很嘛!」眼裡冰冷無比,男人動了動薄唇,唇間字字凌厲,「知不知道有時候你這種無謂的同情心,才更傷人!」

  薛悠璃一怔,對上他冰冷的視線,連心跳都停了一拍,「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們不要因為我產生誤會。」

  呵!

  這個女人真是胸襟寬廣!

  御時琛聽著她無所謂的話,臉色更難看了,冷掀薄唇, 「可是,誤會已經產生了。」

  「那就去解釋,小沫那麼善解人意,肯定會原諒你。」

  自從認識程以沫起,薛悠璃就覺得她對愛情一直如履薄冰。

  當時薛悠璃便很好奇,什麼樣的男人能使她這樣身世、相貌、人品都一流的女孩愛得如此小心翼翼。

  卻沒想到,竟然是他!

  老天爺真是愛開玩笑,天底下那麼多好男人,為什么小沫愛上的偏偏是他呢?

  御時琛聽完她的話後,冷嗤一聲,「我為什麼非要得到她的原諒?」

  薛悠璃深深吸了一口氣,抬眼看著他,「御時琛,她是你的未婚妻,難道你不希望她開心一點嗎?」

  「開心?」他唇畔仍噙著笑,可眼底卻涌動著森冷的暗色,「薛悠璃,去法國的這五年,恐怕只有你樂不思蜀!」

  「我不是!我沒有!」薛悠璃神色一滯,極力否認的同時,下意識地脫口道,「當年我被逼去法國還不是因為……」

  御時琛唇角冷冷一扯,勾出三分嘲弄七分譏誚,「算了,你不需要狡辯!而我,也沒興趣知道你的因為所以。」

  那時,即便她狠心地打掉孩子,他還是拼命想挽回他們的婚姻。

  可她卻狠心地去了法國,大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回國?

  如今她主動回來了,他絕不可能再輕易放過她!

  薛悠璃聽著他的冷嘲熱諷,臉色一白,把滿肚子的委屈都咽了回去。

  是啊,當初他就不在乎,現在她又何必再多說?

  病房裡一下子安靜下來,死寂的氣氛,沉默得駭人。

  耳邊,似乎只能聽到對方沉重的呼吸聲。

  薛悠璃垂下眼瞼,心頭湧出一股複雜的情緒,有失落,也有難過。

  床邊,御時琛站在那裡,定定瞧著她。

  鳳眸中神色晦暗,良久之後,他忽然掀唇,一字一頓道,「薛悠璃,如果我說現在給你個機會回到我身邊呢?」

  低沉的嗓音,磁性悅耳,不過每個字都如鐵錘般重重砸在薛悠璃的心尖上。

  她錯愕地抬頭看向他,身側的兩隻手緊緊攥著床單,指尖不受控制地輕顫著。

  除了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她什麼也聽不到!

  這個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回到他身邊是什麼意思?

  跟他重新開始嗎?

  可是,他明明已經有未婚妻了,怎麼能若無其事地跟她說這種話?

  過了好半晌,薛悠璃動了動唇,只覺得喉嚨乾澀得難受,每說出一個字都仿佛要用盡全身的力氣,「小沫是我的朋友,而你,是她的未婚夫。所以我們不可能……」

  「呵!」

  御時琛忽然輕笑一聲,打斷了她的話,漆黑的眸子涼薄入骨,諷刺的口吻近乎刻薄,「薛小姐對朋友,還真是情深意重!」

  薛悠璃呼吸一窒,感覺心臟仿佛被被細細密密的鋼絲纏住,絞得她鮮血淋漓。

  她的手攥得死緊,指甲幾乎要陷進手心,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呼吸愈發用力,胸口的起伏也逐漸劇烈起來。

  他說的每個字都像是世間最鋒利的刀刃,狠狠刺破她的傷口!

  她咬著唇瓣,錯開他的視線,緩緩道,「御先生,我要休息了,請你出去!」

  眉宇間,暗色的戾氣隱隱浮動,御時琛強行壓下心底的冷怒。

  他掃過病床上那張病怏怏的臉蛋,從唇邊溢出一聲冷笑,「薛小姐,來日方長,希望你早日康復。」

  說完,他毫不遲疑地轉身走出病房。

  『嘭!』

  巨大的關門聲彰顯著離開男人的怒氣。

  薛悠璃心臟重重一縮,默默抱緊自己曲起的雙腿。

  目光緊緊盯著關閉的房門,她用力咬著唇瓣,卻依然無法抑制咸澀的液體湧出眼眶。

  有些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想想當年受過的傷,薛悠璃把自己抱得更緊了。

  從他當初毫無留戀地飛去美國的起,他們就再也回不去了。

  那場婚姻帶給她的傷痛還不夠深刻嗎?

  她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