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7章 你們……居然是 夫妻?
醫院,特護病房。
御時琛坐在病床前,看著躺在病床上薛悠璃,薄唇不由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病床上,薛悠璃的臉頰因為發燒浮起兩抹不正常的紅。
在睡夢中,眉頭仍然不安地蹙成一團。
御時琛盯著她看了許久,鋒利的眼神終究凝出心疼。
既然生病了,她為什麼還要去他的訂婚宴現場?
難道在她心裡, 工作比她的身體還重要?
她把手裡相機鏡頭對準他和其他女人的時候,有沒有覺得難過?
哪怕只有一絲……
御時琛就這麼靜靜凝視著她,腦中閃過很多她和他曾經在一起時的畫面。
那是他第一次碰到她,她穿淺色PUMA連帽運動服,Arc』Teryx背包斜斜掛在肩頭,一直跟在他身後。
父母空難雙亡後,他便與奶奶相依為命,又怎能認出她的一身名牌?
當時,見她一直尾隨自己,他以為她是別用企圖,俊臉一沉,冷聲質問她,「這位同學,你總跟著我做什麼?」
「那個……同學,我好像迷路了。」那個時候,薛悠璃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巴巴地望著他,眼底一片純淨,「你知道美術院怎麼走麼?」
原來是個不認路的新生,他還以為是她故意跟著他的。
畢竟因為他出色的外表,每天都會收到女生千奇百怪的表白和追求。
他實在是不勝其擾!
而御時琛望著她委屈的表情,心底不禁浮起一抹歉意, 有點尷尬。
不過他俊臉上並未表露半分,只面無表情朝前走,「我正好要去那兒,一起走吧。」
「好啊!」快步追上去,她偏過頭看向他,臉上一派張揚的天真,「同學,我是今年的新生,術本一班的薛悠璃,你呢?你是哪個系的?」
「我比你大一屆,是術本三班御時琛。」御時琛並不知道這是薛悠璃謀劃已久的搭訕,如實答道。
「呀,原來你就是御學長!」薛悠璃立刻戲精附體,臉上表情既驚訝又開心,甚至還帶著崇拜,「我聽說過你哦,上屆全國大學生繪畫大賽的亞軍是你對不對?我特別喜歡你的畫!」
她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著他的獲獎史,細節之處竟比他本人更清楚。
呵, 那時候聰明如他竟沒發現她的存心迷路。
或許連他自己也沒意識到,那不過是獨獨給她的特例。
時間在回憶中靜靜流走,默默陪他溫習這場愛情的開端。
「薛悠璃,既然是你先招惹的我,為什麼當初還要狠心地離開?」御時琛忽然開口,低沉的嗓音中透著悲涼,「既然離開了,又為什麼要回來?」
薛悠璃雙眼緊閉,意識昏迷,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御時琛睨著她不安的睡顏,沉默地擰著眉心。
漆黑暗沉的眸子裡,有什麼情緒在翻湧著。
突然,御時琛抬手捏起她精巧的下巴,俯身就吻了下去。
帶著發泄的味道,他吻得又凶又狠。
口腔內的空氣被人奪走,病床上的人終於有了反應。
薛悠璃眉心蹙了蹙,很不舒服地哼了一聲,緩緩睜開眼眸。
御時琛察覺到她要睜眼的前一秒,猛地從病床前起身,欲蓋彌彰地走到落地窗前,假裝看窗外的天空。
薛悠璃眼帘打開,陽光跳進瞳孔,臉上神情有幾分小迷茫。
幾秒鐘後,直到腦中的空白稍稍裉去,薛悠璃才瞧清了不遠處的那道熟悉的背影。
她心尖重重一跳啞聲開口,「你……」
沒等她的話問出口,站在窗邊的男人像是感應到了什麼,轉身往病床方向看過來。
下一秒,薛悠璃便對上一雙漆黑如夜的眸子。
她心口一滯,看著這張顛倒眾生的俊臉,當場噤了聲。
他不是在跟程以沫訂婚嗎?為什麼會在這裡?
還是說她燒糊塗了,眼前出現了幻覺?
薛悠璃覺得是自己出現幻覺的可能性更大。
她沒有說話,就這麼無聲無息地盯著男人。
御時琛也沒有出聲。
四目相對,病房頓時寂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過了好片刻,薛悠璃見窗前的男人一直沒有消失,忍不住抬手,用力揉了揉眼睛。
他依然還在。
於是,薛悠璃又用力掐自己一下,「嘶!」
很疼!
所以……這不是幻覺!
「御、御時琛?」薛悠璃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看向他的表情帶著幾分驚恐,像見鬼了似的,「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這個時候應該在跟程以沫舉行訂婚儀式。
御時琛慢條斯理地直起身子,漂亮的臉上帶著幾分玩味,「薛小姐,你故意破壞我的訂婚,現在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什、什麼?你們沒有訂婚嗎?」薛悠璃震驚之餘,發現自己心底竟然還有一絲卑劣的欣喜。
當意識到自己的情緒變化後,她立即把那股喜悅壓了下去。
同時,暗自鄙視自己,怎麼可以把喜悅建立在小沫的痛苦之上?
御時琛見她不說話,長腿一邁,上前兩步,「作為罪魁禍首,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薛悠璃想到小沫看他時的深情,以及他摟未婚妻時的溫柔,眸光再次黯淡下去,「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御時琛眼神牢牢鎖住她,嗓音裡帶著幾分強勢的冷硬,「不是故意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有意的?」
薛悠璃眼神閃了閃,別過臉,躲開他壓力感巨大的視線,「我只是去跑新聞,沒有別的意思,更不是存心破壞你們的訂婚宴。所以,恐怕得麻煩你給程小姐補辦一個訂婚宴會了。」
聞言,御時琛臉色驟沉,冷笑一聲,俊顏上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薛小姐,你以什麼身份叫我補辦訂婚宴?是薛氏千金的身份,還是我御時琛的前妻?」
『啪!』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口突然傳來一道輕微的響動。
病房裡的兩個人一怔,不約而同地側目,朝門口望過去。
「前、妻?」
程以沫囁囁出聲,手裡抱著的一大捧百合花重重掉落在地。
她蒼白著臉色,不可置信地看向病房裡的兩個人,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嘴巴張合著,過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們……居然是、夫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