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戴著面具,披著人皮,風光颯爽,人後脫掉一切偽裝,就被打回原形,變成了現在這般猙獰可怖。Google搜索
季瑤在心中這麼唾棄著自己,她艱難地扯出了一抹笑來,比哭還難看。
她這幅樣子,沒有讓季小默和她在一起才是正確的選擇。
季瑤心裡清楚,她現在就像是一枚定時炸彈一樣,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砰的一聲炸響,季小默是無辜的,他不該被牽連。
捨不得又如何,她不能因為自己捨不得,就搭上季小默的童年與前程。
季瑤自己深刻的知道,原生家庭會對一個小孩子造成多大的創傷,自她離開以後,就已經給他稚嫩的心裡留下陰影了吧,所以她不能再回去了。
因為她已經不會再和陸北亭在一起了。
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
等吧,等她哪一天有足夠強大了,等她哪一天真的完全痊癒了,她一定會把季小默帶回來的。
現在陸家準備將季小默送出國,或許這也是當下最好的結果。
季瑤再也想不下去了,她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來思考這些,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已經變得死白一片,額角也有薄汗泌出,連呼吸都困難。
摸不到藥,她就只能掏出自己的手機。
一發病就四肢麻木刺痛,季瑤忍耐著掏出手機,動作僵滯,但好在還是找到了安莉的電話,撥了出去。
「嘟嘟……」
片刻後,安莉接起了電話,她那邊有些嘈雜,應該還在應酬,一接起電話,安莉就劈頭蓋臉地問道:「季瑤,你去哪兒了?我找你好久了,打你電話也不接,有好多集團都想和我們合作呢……」
「安莉……」季瑤打斷了安莉的話,聲音虛浮微弱:「你來會場後面的洗手間裡,我發病了,你幫幫我。」
季瑤話音剛落,安莉那邊就傳來一句焦急的罵聲:「笨蛋!怎麼不早告訴我!」
緊接著就是隔著她那邊嘈雜的聲音都能夠聽到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急促腳步聲,噠噠噠的,「電話別掛!等著,我馬上就到!」
……
半個小時以後,安莉攙著季瑤的手重新返回會場內。
她們二人一現身,就有好幾個穿著打扮都不菲的青年才俊圍了上來,這裡面的人都是A市最頂尖的企業集團的接班人,全都有要和季瑤交好的意思。
沒辦法,畢竟是在聚會上,拖不得。
有人和季瑤打著招呼,季瑤禮貌應對的時候,聽到旁邊安莉調侃的話語,道:「你應該慶幸還好那間洗手間平時沒什麼人,又剛做過衛生,不然我可不敢像現在這樣挽著你。」
安莉壓著聲音,說出來的話只有她們兩個能夠聽到,欠扁又真實。
季瑤也忍不住失笑,拂了一把頭髮,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她現在已經控制住情緒了,並無大礙。
好在這裡還有安莉在,否則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挽著安莉心中格外慶幸。
如果安莉要是再晚去十分鐘,後果不堪設想。
說話間,安莉又接著道了下一句:「不過剛剛陸北亭對你做了什麼啊?你看看他,一回來以後就沒個好臉色,都沒人敢上去跟他說話,也就那個時如堇像一個舔狗,在旁邊費力討好了。」
季瑤聞言,側目去看了一眼不遠處坐著的陸北亭,他坐在最裡面的位置,恰好,也用那一雙陰鷙的眸子望著她,就像是獵人望著自己的獵物一樣,不禁讓人心生寒意。
可是季瑤只是輕飄飄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眼裡一點兒波動都沒有,甚至還優雅地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高腳杯,輕抿一口,然後繼續跟方才那個跟她搭話的某財團獨子攀談。
她現在的樣子,完全就不像剛才發病過的樣子。
安莉看她這樣子,嘖嘖了兩聲,也不知道是該在心裡心疼一下季瑤,還是該心疼一下陸北亭。
正因為季瑤的這番舉動,讓陸北亭的眸子裡頓時湧出深沉墨色,整個人的氣場都變得冰冷了起來。
那如鷹般的眸子死死盯著那個和季瑤搭話的男人。
旁邊,時如堇正準備給陸北亭餵一個葡萄,手剛伸到陸北亭的嘴邊時,就被他一把拂開,用力之大,竟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直接讓她手中的葡萄掉在了地上。
「走開。」
陸北亭冷冰冰地吐出二字,都沒有給時如堇一個正眼。
時如堇咬了咬下唇,滿含著屈辱,卻並沒有離開。
從剛剛開始陸北亭就一直讓她走,可她就是偏不走。
要是走了,那麼這滿堂的人該怎麼看待她,怎麼笑話她?
本來因為季瑤的那一番言論就已經讓她足夠難堪了,時如堇決不能讓自己再陷入更被動的境地。
所以她也便老實下來了,安安分分地坐在陸北亭的身旁,不再鬧什麼么蛾子。
陸北亭心裡有氣,甚至還有那麼點兒委屈。
從和季瑤碰面以來,他就發現自己拿這個女人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兩年不見她就好像變了個人。
自己曾經對她的那些了解,好像都沒半點用處。
他想她,想到恨不得把她給拖拽過來,牢牢地禁錮在自己的身旁。
可是陸北亭知道,他不能這麼做。
不能嚇到季瑤。
他們之中還橫著巨大的鴻溝……那些誤會和隔閡一日不解開,他就一日不能讓季瑤回到他的身旁。
而現在身邊的這個時如堇……
陸北亭輕瞥了一眼乖順的時如堇,心下微沉。
本來留她在身邊就是有用的,現在倒是因為他一時情急,打亂了原本的計劃。
陸北亭的丹鳳眼微微一挑,又看了一眼季瑤那邊的方向。
只見她和那個財團的獨子已經相談甚歡,連安莉都自己到一旁去,給他們騰出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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