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墓地的價格不菲,只有非富即貴的人才能買得起。Google搜索
季瑤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頗為輕車熟路地找到了地方。
在一年前,沐海的墓碑剛被立起時,她就在許墨的幫助下,掩藏了自己的所有蹤跡,回來看過一次沐海。
那一次,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叫了沐海「爸爸」。
可惜,沐海直到死也沒聽到季瑤這一聲呼喚,反倒是在死之後聽到了。
現在,再次來到沐海的墓碑前,季瑤已經沒有了一年前來時的歇斯底里和瘋狂慘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悲戚。
她從車上拿下了一束白百何,放在了沐海的墓碑前,望著墓碑上沐海那照片。
沐海生的還是俊朗的,有一股書生氣質,雖然他後來病重很不好看,但身上那股子氣質還是存在的。
季瑤記得,季予柔生前最愛的花朵就是白百何了,所以她便買了白百何放在沐海的墓前。
此刻,她望著照片上的沐海,嘴角輕輕勾起了一抹略帶苦澀的笑容,「爸,我來看你了。」
「我回來了,我回A市了。」她說著,眼眶微微變紅,「我知道你是被人害的,我回來呢,就是給你還有我的孩子報仇。」
「當初我一直不願意認回你,你是不是對我這個女兒很失望?說實話,我長這麼大真的沒有體會過有父親是什麼滋味,所以當我在知道你的存在以後,我是害怕的……」
季瑤自嘲地笑了一聲,低頭,摳著自己的手指,聲調顫抖:「我後來聽說了,我走了以後,你一直在等我回來,甚至立好了遺囑,把你的遺產都給我,雖然現在也落到了沐思雅的手中,但是我挺開心的,你是惦記著我的。」
「我不是不願意認你……我還是邁不過心頭的那道坎,說實話,我到現在都還在怨恨著你,我只要想到我媽臨死前那副苦苦等不到你的悽慘模樣,我就覺得我或許這輩子都無法原諒你了。」
季瑤說著,慘澹地勾了勾嘴角,無奈又苦澀地自語道:「但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你是我爸啊。」
「爸,是我不好,在你臨終前沒有了結你的心愿,讓你留下了遺憾,如果你能看見的話,你一定要記得,你的女兒季瑤,原諒你了。」
說完,季瑤站在原地,久久不動。
她垂下了頭,蕭瑟的秋風吹過,拂起了她縷縷黑髮飄動,隱約間,可見季瑤所站在那塊地下,綻開了一朵暗色的淚花。
緊接著,第二朵,第三朵……
今天的天色陰沉,秋風也涼,呼呼地刮在這放眼望去毫無一人的墓地里,徒給人增添了傷感悲哀。
季瑤驅車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晚了,現在應該是該吃晚飯了。
從這墓地回她的住所中,會經過卡瑞花園,季瑤有些躊躇,終於在路上還是掏出了手機,給安莉打了一通電話。
「餵?怎麼了。」
聽著安莉那邊的聲音有些嘈雜,季瑤斟酌半秒,道:「沒事,就是想打個電話給你,你那邊在做什麼?為什麼這麼吵。」
「哦,我這邊啊。」安莉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搗拾著什麼東西,「我在煮飯呢,哎,我已經好久沒有自己下廚過了,怎麼了,你要不要過來嘗嘗?」
安莉自然而然地就向季瑤發出了邀約,而季瑤一邊握著方向盤,一邊抬起另一隻手,掃了一眼腕錶,很快便爽快答應了下來:「好,那我現在過去。」
「行。」
電話掛斷,季瑤驅車前往卡瑞花園。
其實,她的內心裡始終都有著一道聲音不停地呼喚著她,讓她前往那個地方。
原因無他,季瑤真的太思念季小默了……
回來這麼久,她也就只有在幼兒園門口偷偷地看過季小默幾回,還有那一次季小默橫穿馬路的時候,她及時將季小默給救了下來,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和季小默接觸的機會了。
現在的她還不能過早暴露,更不能直接去找季小默,季瑤的心裡難受得緊。
明明自己與季小默僅僅只有一門之隔,可她卻不能將門給推開,看上季小默一眼,鈉鹽的煎熬對她來說簡直生不如死。
她只想……只想遠遠的看小奶包一眼。
去卡瑞花園看看吧,反正……只是在同一個小區罷了。
很快,季瑤就開車抵達了卡瑞花園,她停好了車,老遠就看見了安莉的身影站在小區門口,正朝著她招手。
季瑤笑了笑,即刻向安莉走去。
她一到安莉的身旁,安莉就挽住了她的胳膊,那一雙湛藍色的眼睛含著笑意,頗有些得瑟,「季瑤啊,以前在M國都是我吃你煮的東西,這一次也讓你看看我的廚藝。」
季瑤無奈,有些無奈的失笑:「好,先別說了,快走吧。」
兩人一起往安莉居住的那棟別墅走去,其實季瑤著急走,也是因為怕在這裡逗留得太久,會被別人給認出來。
畢竟……這裡,可是她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啊。
每一寸土地,每一株樹木,都是那麼熟悉。
當然,季瑤的擔心也不無道理,就在她們二人前腳剛走,後腳,小區的大門就開了起來,一輛黑色的賓利駛了進來,駕駛座上的人,正是陸北亭。
他緩緩將車子開進小區,目光在挪到一旁的時候,恰巧從季瑤的身影上掠過。
本來陸北亭已經收回了視線了,但是在那一瞬間,他突然狠狠地一頓,猛踩下剎車,再次往方才看到的那個地方看去。
可是那裡,已經空空如也,一個人影也沒有了。
陸北亭喉嚨滾動,他揉了揉眉心,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這兩日來太過疲憊了。
為什麼他方才會看見一個極其酷似季瑤的身影?哦不……說是酷似,不如說是一模一樣。
那個女人的每一處都讓他眷戀與思念,又何況只是一道背影?
或許是被瑤瑤子衿的資料給影響到了吧……
陸北亭晃了晃頭,重新斂起了心緒,開著車子回到了他的別墅里。
客廳中,時如堇坐在沙發上,一見他回來了,便揚起小臉,朝著陸北亭甜甜地笑著。
陸北亭緊抿了抿唇,形成一道顧冷凌厲的直線,什麼也沒說,只是也來到沙發上坐下。
「想好該怎麼和我交代了麼?」他那略顯冷漠疏離響起,讓時如堇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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