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季瑤甚至都不記得她是怎麼回到自己的病房裡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只記得自己一路恍恍惚惚,渾身都在發軟,胳膊更是發病似的不斷麻痹刺痛,引得她連甩了好幾下手。
但是都沒有用,該麻還是麻,該刺痛還是刺痛。
好在這種麻痹在她回到病房後也沒有持續多久,等到季瑤徹底從那股情緒里緩出來以後,才消失得差不多。
她倚在自己的病床上,雙目毫無目的性地就瞥向了窗台那盆死花兒上。
哦不,現在應該算不得死花兒了吧?因為季瑤發現,那盆花又隱隱又要冒出新枝芽的樣子。
不過她以前也沒養過這類花花草草,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判斷錯誤,但是有著那麼一絲希翼在,總算是好的。
許是她對自己已經不再寄存著希翼了,所以悲戚到只能將這絲希翼寄托在了一株枯死得差不多的花兒上。
想著想著,季瑤居然覺得臉頰上莫名一涼,她伸手一模,才摸到了一道道淚痕。
什麼時候哭的?
不知道。
那就算了吧。
她窩回了床上,用被子死死地蓋住了自己,好像龜縮在那一角,她就是安全的了。
……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季瑤的焦慮情況還好,倒是抑鬱,隱隱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她有時候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開始摔東西,傷害自己。
到最後,還得醫生護士一起押著她,給她打了鎮靜劑,最後再把她給帶上了無抽搐電療的手術台上。
嗯,以季瑤現在的情況,要接受電療了。
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起碼對於季瑤來說是這樣的。
電療比藥物的副作用大得多,做完電療以後,她甚至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炸掉了,明顯地察覺到自己的記憶缺失,還有健忘得厲害,頭髮也還在掉。
總之,整個人都有些神經兮兮的。
她開始還會哭,會鬧,像瘋子似的。
到了後來,季瑤連哭也哭不出了。
她覺得她的心如同一片死灰,是真真正正的死灰,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不在意了,活得宛如一具沒有靈魂和思想的傀儡。
等到季瑤的病情惡化到這個程度的時候,劉德望才又給許墨傳遞了一次消息。
「許先生,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只怕會控制不住了。」劉德望的語氣有些凝重,意思很明顯了。
許墨在電話那頭陰測測地笑了兩聲,頗為滿意:「好,可以開始治療她了。」
是真正地開始治療。
其實許墨在這段日子裡有去看望過季瑤,但是很不湊巧,都是碰在了季瑤在發病的時候,他就那樣站在門口看著她,有一瞬間都在懷疑季瑤得的不是抑鬱症,而是精神分.裂。
那模樣,瘋癲得一點兒不像季瑤。
季瑤不會那樣的。
不過麼,對於季瑤目前的這幅樣子,許墨仍然挺滿意的。
只有讓她墜落深淵得越深,到時候,拯救她的時候才會讓她記得越刻骨。
對於這種事,他也算是得心應手,或者說熟能生巧了。
許墨這個男人,是精明的,也是可怕的。
之前的一切不過只是為了今天做鋪墊而已,作為病人的季瑤,絲毫沒有意識到任何的不對,劉德旺初始也有些奇怪,可到後面也懶得關注了。
反正一切都有許墨的交代,他也沒資格去插手,所以任由季瑤病情發展到了今天,直到再也看不下去了,這才通知了許墨。
再到後面,季瑤就開始接受真正意義上的治療了。
醫生和護士開始不再安排她隨便進行電療。
開始吃最上等的抗抑鬱藥物,也開始接受心理輔導,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所以在一段時間以後,就有了初步見效。
當然,這個時候,劉德望也依然通知了許墨。
許墨專程趕到,好似他本來很忙,卻因為在聽到季瑤有所好轉時不顧一切丟下了工作,然後風塵僕僕地趕過來看望她似的。
起初季瑤還很抗拒她,因為在她的認知里,自己在最嚴重的那段時間可一點都沒見到許墨的人影。
現在她好轉了,許墨說來就來?
怎麼看怎麼覺得諷刺。
但好在許墨耐性夠足,被季瑤幾番刁難之後一點兒都沒氣惱,反而一如之前過來時對她那般好。
季瑤渴了就給倒水,季瑤胳膊麻痹了就給捏胳膊,醫生囑咐季瑤多出去走走,季瑤不想出去,許墨愣是想著辦法把她連哄帶騙帶出來了。
還特地讓人在醫院的小公園裡給季瑤弄了一個小盪鞦韆。
季瑤坐在上面,許墨就在後面給她輕輕推著。
說實話,這種略帶愜意的生活,季瑤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感受到了。
許是之前經歷的太過黑暗,以至於她現在看到一點兒光明都覺得彌足珍貴,也越發珍惜的享受了起來。
久了,也就隨著許墨去了。
因此,在後面的日子裡,許墨幾乎每天都會抽出那麼一小段時間來陪季瑤玩。
純屬玩,期間不會和季瑤聊任何關於季瑤的事情,沒有挖掘她的任何信息。
雖然季瑤知道,他堂堂許家大少許墨若是想掌握她的消息簡直易如反掌,但是她也還是感謝許墨給予了她足夠的尊重。
反倒是許墨,有時候會有意無意地和她談論起他的煩惱,季瑤有時候就靜靜地聽著,有時候就在一旁有一句沒一句地打著腔,某些時候還能給他出上一點兒稍微有點用處的解決方法。
兩個人在這日積月累間,關係悄然變好了。
雖然季瑤不願意承認許墨這個朋友,但總沒有那麼陌生了,她也沒有再那麼牴觸許墨了,彼此的相處也越發的融洽。
直到有一天……
季瑤在她的病房門口的地下,看到了一本關於A市的八卦雜誌……
鬼使神差的,季瑤就彎下了身子,撿起了這本雜誌。
為什麼呢?因為封面就是陸北亭,她最熟悉的男人。
當然,陸北亭的旁邊……還陪同著另一個女人,那是時如堇,她就是化成灰季瑤都認得出來。
仔細算算,距離她到B市來可能有四個多月的時間了,真快,眨眼間就過去了一個季度。
季瑤扯著嘴角嘲諷的笑容,緩緩打開了這本八卦雜誌。
挺有意思的,開篇就介紹了陸北亭和時如堇是怎麼重歸於好的。
大致內容就是說,在陸北亭和時如堇因誤會分開的這五年當中,她季瑤趁虛而入,勾.引了陸北亭,才最終有了那一場沒有進行成功的訂婚宴。
後來因為陸北亭迷途知返,重新選擇了時如堇,而季瑤也一氣之下,出了國,具體行蹤還沒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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