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瑤旁邊的自己,就顯得有些刻板冷漠了。記住本站域名
他還是那個他,不過也就只有陸北亭自己才知道,自己那時的嘴角其實是有微微上揚著的,外人許是看不出來,但是他自己確實能夠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當時心裡頭的那點怦然心動。
這是他第一次和季瑤拍照,也是第一次拍婚紗照這種神聖的東西。
照片是在季瑤失蹤以後洗下來的,現在已經一個多月過去了,打從陸北亭查到季瑤可能離開了A市,去了其他地方之後,消息就斷了,一點線索都找不到了。
直到了現在,還是沒有季瑤一點兒的消息。
知道這段時間他都是怎麼度日的麼?
只要思念如毒素一般瘋狂在腦海中蔓延著叫囂著要占據他的心臟時,陸北亭就會拿出這個皮夾,用手指眷戀而溫柔地在照片上季瑤的人像上輕輕摩挲著。
沒辦法,他太想她了,滲進骨子裡的那種。
明明也就總共在一起了這些時日,但是這些日子就像是鐫刻在了陸北亭的血液中似的,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他深愛著這個叫做季瑤的女人。
她就像是一味無解的毒,早就在不知不覺中侵蝕了他。
而陸北亭,他也甘之如飴。
望著外面的川流不息,陸北亭垂下頭顱,細碎的髮絲也跟著落下,遮去了他一雙狹長的丹鳳眼。
只聽一道低沉而壓抑的喃喃聲緩緩傳出:「季瑤,你在哪兒?」
帶著祈求,帶著期盼。
……
遠在B市的季瑤,已經開始了漫漫服藥的路程。
第一周的時候,她吃這些藥的確有很大的反應。
她病情不輕,所以藥性很猛,剛吃的第一天,就出了不良反應。
季瑤直接趴在洗手池邊幾乎都要把膽汁都給嘔了出來。
後來強逼著自己又吃了一次,才總算沒那麼劇烈的反應了。
但是,這藥具有安眠的作用,季瑤感覺到自己似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意識了,期間不斷地胸悶,喘不上氣,隱隱有要窒息的感覺,一直到昏昏沉沉地就睡了過去。
雖是睡著了,但是睡眠質量一點都不好,季瑤還做了一個夢。
這個夢很長,她夢見自己在一條很長很長的走道里,而走道的盡頭處,站著一個熟悉無比的人影。
熟悉到季瑤甚至都不需要去認,就能夠分辨的出,這個人是陸北亭。
在夢裡,她叫了陸北亭幾聲,但是陸北亭都沒有回應,只是背對著她站著。
季瑤帶著試探和奇怪慢慢走近了他,直到站在了陸北亭的身後。
「喂,陸北亭。」她伸手去拍了拍陸北亭的肩頭,陸北亭便慢慢地轉過身來。
只不過那一瞬間被迅速放大了好幾倍,陸北亭的頭卻不再是他的頭,轉過來的是一個惡鬼的臉,正張著血盆大口,嘶吼地咬向季瑤,要將她給吞噬。
「啊!」
隨著一聲尖叫,季瑤從夢中直接被驚醒了過來。
她粗重地喘著氣,臉色蒼白,額上已是一片冷汗。
季瑤緩了半天,才把夢境和現實分開,確認自己做的只是一個噩夢以後,她疲憊而無望地將自己重新摔回了床上。
沒意思。
怎麼這個男人,連做夢也不肯放過她?
季瑤麻木地躺在床上,目光沒有聚焦,久久無言。
等到她再爬起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她一起來的時候,就發現從自己的頭上掉下來了許多根頭髮。
如此,季瑤才注意到,她的枕頭上也有許多根頭髮。
於是,她便用手指梳了幾下頭髮,一下子就帶下來了一大把一大把的脫髮。
數量之多讓季瑤都瞠目結舌。
什麼情況?
她自詡發質並沒有多好,可也從來沒有過脫髮這麼嚴重的時候。
季瑤忽然有一種沒來由的恐慌之意,她把自己所有掉下來的頭髮都清理了個乾淨,然後迅速洗漱完收拾好之後,就找到了劉德望。
因為她清楚,她是在吃過抗抑鬱和抗焦慮的藥以後才會這樣的。
沒想到副作用來得如此猛烈,讓她一點兒防備都沒有。
劉德望見到季瑤的時候,並沒有多大的驚奇,反而還笑眯眯地問季瑤吃過早餐了沒有。
季瑤咬著唇瓣,沒有回答他。
都這樣了,哪兒還顧得上吃早飯?
她現在還感覺渾身無力發軟,一見到劉德望也沒了顧忌,直接在他面前的椅子上癱坐下來。
走得太急,她到現在都有些喘。
「怎麼了?」看到季瑤的這幅樣子,劉德望關切的問道。
季瑤抿了抿唇,沉吟了一會兒,才問他:「你給我的藥裡面,是不是有會致脫髮的成分?」
劉德望剛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還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笑了笑:「是有的吧,你吃的有一種藥叫馬來酸氟伏沙明片,這種藥在所有的抗抑鬱藥物中,致脫髮的概率占第二。」
季瑤聞言,皺起了眉頭。
坦白說,她並不願意看到自己這樣掉頭髮。
她是個服裝設計師,平日裡肯定會注意自己的儀容儀表,若是治完了病,把自己給弄禿了?這種情況季瑤可接受不了。
「那有沒有什麼藥物可以取代它的?它讓我掉頭髮,我不想吃。」
季瑤很明確地表明了來意。
在意識到自己出現的這問題後,她只希望趕緊解決,一刻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劉德望也很爽快,點了點頭,直言:「可以,我給你開。」
反正有許墨的吩咐在前頭,只要減少季瑤藥物的藥效就行了,這個伏沙明片副作用也的確大。
現在作為病人的季瑤也這麼要求,作為醫生他也沒理由拒絕,順水推舟的事。
至於許墨那邊,反正也是按照他吩咐來到。
最後,劉德望給季瑤換了一種藥,順道讓護士送到她的病房裡去,不用季瑤再親自跑一趟取藥了。
這番,季瑤才鬆了一口氣,她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在意識恍惚間,居然莫名地跳出來了一個念頭:「如果我真的禿了,陸北亭會不會嫌棄我?」
這個念頭一被季瑤給意識到,她就瘋狂地抑制著,把這個念頭給強塞回去。
並且十足地厭棄著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把自己都恨上了。
都到現在了,她什麼樣,還需要陸北亭來管麼?他配麼?
這個時候,陸北亭不是應該管好他心頭的那一道白月光時如堇嗎?呵,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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