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小心機

  本來季瑤是想去洗手間裡躲一會兒的,她沒有隨身帶著胃藥,只能笑著等挨過這陣子劇痛再回去,可是沒想到胃中就像是有滾水在沸騰一般,一刻都忍不了了。Google搜索

  她一出來,沒走幾步,就腳下一軟,險些摔倒,只能堪堪扶著牆壁站穩,然後十分艱難地蹲下身來捂著胃。

  有服務生過來詢問她需要幫忙嗎,被季瑤擺擺手拒絕了,這要是驚動了裡面的那桌子人,今兒這個飯局就算是她掃了興了。

  所以,等陸北亭出來後,看到的第一幅場面,就是季瑤蹲在地上,毫無血色的嘴唇止不住的發抖,連杏眼都痛苦地眯起。

  陸北亭心頭一震,立馬過去,想拉起她,「季瑤,你怎麼了?」

  季瑤渾身無力,被陸北亭用力一拉就身形不穩地搖晃了一下,她雙手捂著胃,踉蹌一下,撲進了陸北亭的懷裡。

  「我沒事,就是胃病犯了。」

  聞言,陸北亭的眼底驀然有了風霜,抓著她的手都緊了緊:「誰讓你喝那杯酒的?嗯?」

  「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厲害?現在胃病犯了,我看你以後還逞不逞能!」

  他就知道,季瑤那一杯酒下肚,絕對沒有她的好果子吃。

  要換作平時的季瑤,被陸北亭這麼厲聲訓斥著,這個時候早就跳腳地開始回懟,可今天不同,季瑤扁了扁嘴,莫名覺得心頭髮酸,有幾分委屈了。

  「我都疼著這樣了,你還罵我?」她軟綿綿地吐出了這麼一句,可憐兮兮的樣子。

  陸北亭的心窩子裡頓時就被戳了一下,又心軟又心疼,他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打橫就將她公主抱了起來。

  突然失重,季瑤驚呼一聲,忙不迭摟住陸北亭的脖子。

  「你、你幹嘛?」胃痛還在繼續,季瑤的臉色越發蒼白,連說出來的話都是虛浮無力的。

  陸北亭抿著唇,形成孤冷凌厲的弧線:「帶你去醫院!」

  從季瑤的這個角度,她只能看見陸北亭的瘦削精緻的下巴,根本看不到他的神色,可是即使如此,季瑤也能聽得出,這個男人此時似乎是在生氣。

  她悶悶地垂了頭,繼續忍著痛楚,不想去觸陸北亭的霉頭。

  事實上,陸北亭的確在生氣。

  這個蠢女人,總是這樣自以為是,就連胃痛成這樣方才也沒有告訴他,要不是他跟出來了,她是準備把自己生生疼死?

  本來剛剛在飯桌上,陸北亭就覺得季瑤的臉色有些許不對勁,所以才跟了出來,沒想到還真讓他撞見了。

  這下,陸北亭忽然有些慶幸,還好,還好他出來了。

  也還好是他出來了,而不是顧世安。

  想了想,看著懷中蜷縮著輕輕發顫的人兒,無助又惹人憐惜,陸北亭的眼神又冷得徹骨。

  他又壓下了方才那種想法。

  算了,就算是顧世安,那便是吧,總不能真的讓這個女人出點什麼問題,他……不忍。

  一路把季瑤抱出了酒店,陸北亭便把她放進副駕駛,自己再坐進駕駛座。

  他給季瑤系安全帶的時候,季瑤感受到陸北亭的指尖有些涼,而且臉色也凝重的可怕。

  她本想開口說些什麼,可是絞痛襲來,只能艱難閉了眼睛,手指攥得死緊,以此來緩解。

  片刻後,座椅輕輕搖晃了一下,車子駛出,幾乎是疾速,季瑤甚至都能感受得到那隻留了一條縫的車窗外卷進來的風,颯颯地打在她的臉上。

  季瑤開始覺得有些困,還很累,四肢都慢慢沒有了力氣。

  恍惚間,她聽到陸北亭急促的聲音:「季瑤!季瑤……」

  好像是在叫她,季瑤很想睜眼看一看陸北亭,看看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才會讓這個向來冷漠如冰的男人用這麼焦急擔憂的語氣說話。

  可是她好累啊,天啊,眼皮子真沉,要讓她來形容這是一種什麼感覺的話,大概就好像灌了鉛似的。

  忽然,身體被劇烈地搖晃了一陣,讓季瑤的思緒清明了幾分,她又聽見了陸北亭的聲音,這一回是氣急敗壞的:「季瑤,你給老子把眼睛睜開!誰允許你睡的?」

  喲……都爆粗口了。

  接著,陸北亭又重重地搖晃著陸北亭,就差上手給季瑤呼上一個大嘴巴子了,季瑤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終於疲憊地吐出一句:「行了行了……我又沒死,你鬧哪樣。」

  陸北亭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大手依舊不放過季瑤,重重地在她的臉上掐了一把:「胃不疼了?還想睡覺?」

  扯著又干又啞的嗓子,季瑤沒什麼好氣:「疼,怎麼不疼?我只是困。」

  「不許你困。」陸北亭冷冷地說完,繼續開車,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噢。」季瑤半闔著眼睛,眯半秒,再睜開,眯半秒,再睜開,受不了了,她道:「那你陪我說說話吧,我胃疼,又很困,你和我說說話我也許就不困了。」

  一連串說了這麼長一句話,季瑤感覺很累,閉了嘴,她把頭偏向了陸北亭一些。

  陸北亭沉默一下,馬上答應了:「好。」

  爽快得讓季瑤都有些意外。

  「你說吧,我沒力氣說話。」季瑤說。

  陸北亭沉吟一會兒,喉結滾了滾:「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麼?」

  他操縱著方向盤,一邊開著快車,一邊道自顧自地說道:「是因為我遇見了小默,他長得太像我了,讓我很吃驚,同時對你很不滿,為什麼會有這麼不負責任的媽媽?」

  他說著,還看了一眼季瑤,確認她沒有睡著,而季瑤也很認真地聽著。

  直到陸北亭繼續說:「因為小默長得太像我了,我就留了他一根頭髮,讓韓瞿送去檢測。」

  季瑤神色動了動,驚於陸北亭居然這麼謹慎,甚至可以說是多疑,若是尋常人碰見,大概只會感嘆這小孩與自己真有緣,長得如此相像。

  可陸北亭就不一樣了,直接悄悄取了季小默的頭髮送去檢測,一時之間,季瑤哭笑不得。

  「結果你也知道,我無需多說。那個時候只是覺得你這個女人狂妄至極,而且不知好歹,你是第一個敢對我那樣講話的女人。」

  陸北亭一邊說,一邊頻頻看向季瑤,離醫院還有些路程,可是季瑤的神情卻越來越萎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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