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龍紀威吧,他想。
龍紀威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浸透了,襯衣濕濕掛在身上,額頭上碎發被汗濕透,眼神恍惚沒有焦點。
山地仁居高臨下看著他,眼神里深深隱藏著狂熱、傾慕、怨恨和欲望。
「放棄抵抗吧,」他低聲道。
龍紀威沒有反應。
「樣本是唯一的,但是主控源是可以複製的。放棄抵抗讓我們複製出你的波長吧,這樣你就不用承受這種痛苦了,你會很開心,很快樂。」山地仁俯□,嘴唇幾乎貼在龍紀威耳邊:「只要我有的,我全都給你。」
龍紀威仿佛昏迷過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
山地仁手指慢慢在他手臂上撫摸著,冰涼汗濕的肌膚,有著難以想像的光滑和彈性,仿佛只要摸一下就能上癮,讓人情不自禁的,想享受更多。
山地仁深吸一口氣,刻骨的怨恨從骨髓里爬上來,一點一滴滲透他的心。
緩衝體和主控源,明明只是主人和寵物的關係,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到這種地步了還不放棄,難道還在等那個樣本來救他?
為什麼這樣好,卻不屬於我。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卻轉眼就投向了別人?
針尖閃爍著冰冷的光,一點點沒入龍紀威手臂的皮膚下。
仿佛毒蛇尖利的牙鑽進身體,龍紀威瞬間彈跳了一下,那掙扎用力之大,仿佛連金屬束縛器都要掙斷。
神經干擾劑進入血管的剎那間他發出一聲強行壓抑的慘叫,混合著粗重的喘息,斷斷續續且痛苦不堪。那呻吟仿佛一道電流打在人神經末梢上,山地仁瞬間深深吸了口氣,全身肌肉都繃到了極限。
那種難以言喻的殘忍、緊張、難過和愧疚,同時也混合著一點點卑鄙的快感。
「龍紀威,」山地仁喃喃著道,「龍紀威。」
他一把將打空的針劑拔出來遠遠扔開,站在那裡緊緊盯著龍紀威,胸膛劇烈起伏,半晌移不開目光。
就在這時他身後的玻璃門打開了,助手小跑進來,緊張道:「山地仁先生!必須中止試驗,我們靠岸了!」
「……」山地仁仿佛從混亂的情思里猛的驚醒,說話聲音沙啞得怕人:「……靠岸了?」
「是的,已經到達目的地!研究所的人在岸上恭候,等著把主控源送到陸地試驗室去繼續進行研究!」
「我知道了。」
山地仁匆匆把頭一撇,大步向玻璃門外走去:「告訴研究所,我會親自去試驗室監視過程。」
助理雖然不明所以,但是仍然畢恭畢敬一欠身,大聲道:「是!」
39、國術復興
未滿十八歲的葉真小朋友被孤零零一人丟在日本,語言不通,舉目無親,很是桑心了一段時間。
雖然每天有張松濤代表國家隊跑來親切問候,黑澤川攜帶各種零食上門釣魚……不,是探望;但是葉真仍然感到很孤獨。
甚至連黑澤川開車穿越大半個東京,親自去傳統手工食鋪等了一個多小時才買到的大盒糯米糰,都沒法撫慰葉真小朋友那顆想念爹媽的心。
怨念滿腹的葉真打敗松本雄,成功晉級三十二強;在車輪賽里遇上公認的泰拳王庫巴,五分鐘內重挫對手並成功KO,晉級十六強;遇上為了比賽特地改變國籍的美國黑市拳霸王麥克羅倫,將對方凌空踢下擂台並滾落觀眾席,晉級八強;然後在八強抽籤賽上,終於遇見了本屆奪冠呼聲最高的俄羅斯人西多羅夫。
俄羅斯並不算格鬥大國,在很長一段歷史上,中國散打隊根本就沒把老毛子們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