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真滿腦子問號:「什麼東西?糯米糰團嗎?」
黑澤:「……」
山地家族別墅周圍果然冷冷清清,車開進去兩百米,沒有碰見半個人。
這也可以理解——山地老夫人已經死了,山地崇至今被關在黑澤家族,唯一一個山地仁被綁架走,全家族的守衛力量一定傾囊出動,本家能留下幾個傭人就不錯了。
黑澤把車停在庭院後門一個角落裡,帶著葉真從圍牆上翻過去。落地剛巧碰見一個花匠在掃地,黑澤一掌劈昏了他,把人拖進草叢裡藏好。
葉真如同一頭進了兔子窩的小狼,殺氣騰騰到處亂闖。黑澤拎著他脖頸後的軟皮叮囑:「小心別觸響警報,跟我來。」
他們拖著山地仁,沿著偏僻的花園圍牆往前走,不久就看見別墅後一座低矮的小樓,看上去已經很久沒住人了,屋檐上的木頭破破爛爛。
黑澤深吸了一口氣,目光閃過一點懷念。
大門緊鎖,他用裝了消音器的手槍轟開門,撲面而來一股濃重的霉味。葉真捂著鼻子走進去,只見大廳到處蒙著厚厚的灰塵,家具樣式非常古老,透著難以言喻的陰鬱。
黑澤穿過大廳後的走廊,盡頭有一扇雕花木門,裡邊是一間破敗的臥室。
看得出這曾經是一位少女的閨房,泛黃的窗簾上印著櫻花,賞寶閣上放著廉價但是五彩繽紛的水景雕塑。牆上、書桌上掛著各種照片,有黑白也有彩色的,多是穿著和服燦爛微笑著的少女。
其中最顯眼的一張,是少女挽著一個穿舊式西裝的年輕人,兩人站在櫻花之下,親密無間。
「我的父母。」黑澤拿起照片道,「這是我母親三十年前的房間。」
葉真好奇的湊過去看,只見那少女長相平平無奇,笑起來卻非常溫柔;年輕人面孔俊朗,眼神斯文又有點羞澀。
葉真公平的道:「你長相比較隨母。」
黑澤:「……」
黑澤在相框裡掏了幾下,摸出個油紙小包,打開只見是一把串著紅繩形狀奇怪的黃銅鑰匙。
他把照片塞進自己口袋裡,鑰匙隨手掛在葉真脖子上,道:「送你了。」
葉真呆呆道:「哦。」
「別弄丟了,很值錢。」
「……哦。」
黑澤摸摸他的頭,轉身打開白色電腦。已經快沒電了,屏幕自動黯淡下來,黑澤眯著眼睛,嘗試著輸入千面狐三個字。
屏幕刷的一下轉變,衛星自動定位,東京市區地圖瞬間拉近,大校被定位在市郊一座直升機升降坪上。
幾秒鐘後手機響起,黑澤接起電話,只見屏幕上大校拿著手機,一臉不滿:「你們定位我幹什麼?」
連這也知道?太牛叉了。黑澤伸手把葉真叫來抱著,說:「山地仁身上有跟蹤定位器,僱傭兵端了成崎酒店,我跟葉真帶著山地仁跑出來,現在躲在山地家主宅角落裡。你什麼時候能來接應?」
「等我半小時!我要準備直升機來接你們出海,手下人在等通行證!」
「別等了,現在立刻就來。僱傭兵找不到人,一定會回來換班,我跟葉真隨時會被發現。」
大校看了眼手錶,跟部下商量了幾句。
「我們起碼需要二十分鐘。」他冷冷的道,「出於友情建議,把山地仁從頭到尾剝光綁起來——如果是我在身上放定位器,一定不會只放一個。有些間諜出於任務需要,會把定位器吞進肚子裡,所以你們最好給山地仁催個吐。」
葉真興奮道:「怎麼催?」
黑澤:「……」
黑澤正想掛電話,突然就在這個時候,庭院裡毫無預兆響起尖銳的警報聲,隨即前院剎車、喇叭聲嘩啦啦響成一片。
黑澤和葉真面面相覷,緊接著同時起身,抓起被隨意丟在客廳沙發上的山地仁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