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記憶中的你

  艾瑟羅斯怎麼也沒有想到,被自己昔日的好友擺了一道。他內心暗暗嘲諷「布魯克斯,真有你的,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慾,都敢把我拖下水……」

  他走到了那個熟悉的辦公室,這裡原本是屬於兩個人的,可現在,被其中一個人霸占了,另外一個人怎麼也找不回之前屬於自己的東西。因為,屬於他的一切已經如泡影般消失了……

  艾瑟羅斯攥緊拳頭,時刻都準備著給布魯克斯一拳。他質問布魯克斯:「當年舉報我偽造藥物的事是不是你乾的?」

  布魯克斯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到:「是又怎麼樣?之前屬於的東西都是我的了,你現在只不過是被我吊著的傀儡而已。」

  艾瑟羅斯:「布魯克斯,你這個混帳!導師說你心術不正,我就不應該在你被開除學籍的時候幫你。你這種人,就應該去偏遠地區做苦力。」

  這句話對布魯克斯影響極深,讓他勾起了兒時的記憶:寒意愈深,冷風挾持雪花撲面而來,寒意騫然鑽入口鼻,冷冽的寒意遍布全身,令人周身戰慄……「父親,那裡有餛飩,我好餓,可以吃嗎?」小布魯克斯哀求著,希望他的父親可以同意。小布魯克斯看著父親從口袋裡拿著一張張皺巴巴的支票,遞給他。小布魯克斯牽著父親的手,走向餛飩攤。「老闆,來兩碗餛飩!」小布魯克斯拿著那疊紙票遞給餛飩攤老闆,順手交回來的是兩碗餛飩。餛飩攤老闆看到小布魯克斯身後的那位家長,一眼認出來是他年少時的好友。「嘿,老兄!那是你孩子?」小布魯克斯聽他這麼大聲一喊,躲在了他父親身後。父親安撫著小布魯克斯,示意他找個地方坐下來。接著,他便去找餛飩攤老闆說話了。

  老闆一看兄弟來了,手下的活立馬就不幹了。兩人似乎都與年少時截然不同,兩個人眼睛裡再也不能看見對未來憧憬、青澀、懵懂……取而代之的是對現實的沉默,猶如晚秋一樣,生命進入了沉睡,萬物逐漸老去,落日的餘暉始終射不進去那悲嘆的心,是一片死寂,沉默又孤獨……年少時無話不說,但是中年又無話可說。「最近過得還好嗎?」「挺好的吧,我覺得挺好。」「那就行,都不知道我們上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了。」「是啊,真是懷念呢。」「你不說你要去國外嗎,怎麼在這裡買餛飩?」「家裡有變故,支付不起我的書費。你呢,不是說要研究藥劑嗎?」「哪裡這麼容易?國家經濟不穩定,藥劑原材料被國外壟斷了,支付不起原材料價格,把藥品價格抬高了百姓根本支付不起,索性直接去工廠養家餬口得了。」「就是啊,這個社會根本沒救了……」

  布魯克斯:「父親,為什麼那個叔叔說這個社會沒救了呢?」「社會是會吃人的,沒有絕對的公平。你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你也不會換取相應的勞動成果。」「那為什麼老師要說多讀書呢?」「更好的變成有錢人的工具,社會就是這麼極端。」小布魯克斯不理解父親的意思,課本上的知識太過於淺顯,還不足以讓他明白這些話的意思。

  忽然,遠處一片混亂,灰暗的蒼穹下漂浮著一朵朵濃重的烏雲,幾隻禿鷲從參差的雲層後悄然飛來,在低空盤旋,陣陣高亢刺耳的叫聲,時而俯衝而下,落在半腐的屍骸之間,時而又受驚飛起,伴隨著漸漸的遠去的鳴叫聲,眨眼消失在了雲霄深處……

  遠處的轟炸機行駛過來,它們飛向城市上空,煙火襲擊了整個城市,道路上的草垛被焚燒,人們四處逃竄著,但始終找不到避難的場所,靜靜的等待死神來臨……

  接二連三的悶響混雜著凌厲的破空聲,熾熱的烈焰於四處逃竄,無情的舔舐著大地。炮火不停,濃煙撲面,人群流竄,哭聲震天。

  布魯克斯和他的父親也隨著人群逃跑,可是戰火波及到了他的父親,房屋坍塌,把他的父親壓住,便猛的推了布魯克斯一把:「快走,布魯克斯!」他父親聲嘶力竭的喊著,一心只顧著孩子的生命安全,卻忘了自己……布魯克斯聽見了父親的話,向前跑,再也沒回頭。年紀尚小,不知道離別的意思,只是一心想著,父親該怎麼出來。

  布魯克斯大迷茫的看著周圍,不知自己該跑去哪裡,戰火的停止讓他後怕,他怕父親不在身邊,他也怕父親找不到他。救援隊的趕來停止了這一切鬧劇,所有的災民都來到了一個破舊的避難所里,包括布魯克斯,他找到其中一個救援人員:「叔叔,你有看見過我父親嗎?」說完,拿起一個照片給他看。救援人員看著眼前這個瘦小的孩子,明顯是營養不良,再看了眼照片,不忍流露出一點心酸的表情。「你和你的父親在什麼時候分別的?」「有個房子倒了,正好壓中了我父親……我父親……你們找到了嗎……」他支支吾吾的說,希望救援人員可以幫助他父親。「小朋友,能告訴叔叔你父親大體在哪個位置嗎?我們立馬去搜救。」他從口袋拿出紙巾,給布魯克斯擦掉眼淚。「我帶你們去。」布魯克斯忍著自己悲傷的情緒,給搜救人員帶路。

  每一個破碎的窗戶都像是失落的眼睛,注視著廢墟的沉默與寂寞。搜救人員火急火燎地搜救,始終找不到人。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好久,正午的陽光已經不在頭上,而是轉向了西方。救援人員已經失去了希望,但一個人頭冒了出來。「快,救出來了,送他去治療!」布魯克斯看著那熟悉的衣服,是他的父親,他跟了上去。「小朋友,你父親要立馬搶救,你快跟上。」布魯克斯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坐在車後面,等待著父親慢慢醒來……

  布魯克斯靜靜的看著父親被推進手術室,他靜靜的等待著,他很怕父親的死亡。

  對不起,布魯克斯,你的父親,搶救無效。

  這句話,刺痛了一個孩童的心「我的母親沒有了,父親也走了,我該何去何從?」

  根據我國國家法規規定,無父無母者,將由政府撫養至成年。「就是他啊,嘖不會克父母吧?」「就是,離他遠點,霉運可是會被傳染的。」「哈哈哈,這人沒媽,沒想到還沒爸啊!」「哎呦笑死我了,要我說,這些窮人活該服兵役去,就應該老老實實給我們幹活。」「安靜!」「小點聲,被那老太婆聽見了。」「切,就她也不過是給我們打工的罷了,只要錢給夠,她不是還得跪下來舔我們鞋子。」這場鬧劇始終沒有終止,校長繼續的發言,才停止了這場鬧劇。

  從今天開始,布魯克斯同學所有學費全免。「憑什麼,就這就命定為我們打工的人,配和我們在一個學校嗎?」「就是,布魯克斯滾吧。」「年級第一又怎麼樣?在資本面前,努力根本沒用!」「布魯克斯怎麼還不走啊!」「死賴著不走唄,還不要臉,真以為能進入上級社會啊,可笑。」

  我,布魯克斯,決定退出本校。你們等著,死亡終將到來。

  戰爭帶走了布魯克斯的血親,政府的資金早就拿去被資本拿去貪圖享樂了。

  「艾瑟羅斯,你根本不懂我逃離戰爭之處的痛苦,權利對我來說,就是遙不可及的東西。但現在,我得到了。」布魯克斯用輕蔑的語氣向艾瑟羅斯說,仿佛在表明,這裡的地盤都是他的了。

  「不得不佩服布魯克斯先生的狡詐,爾等小輩很佩服你不顧一切的手段。但您與艾瑟羅斯先生簽了合同,這公司還真不能要回來。」蕭逯晉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邊說邊拍手叫好。

  「哪裡來的小兔崽子,不說的沒錯。哎呀,都怪艾瑟羅斯你太蠢了,現在身無分文的你又能幹什麼呢。」

  「布魯克斯先生,您因涉嫌詐騙,請配合我們調查。」

  現在插播一條新聞:「今日,布魯製藥集團董事長布魯克斯因涉嫌詐騙被捕,案件進一步調查中。」

  「布魯克斯先生,三年前,貴公司更改過一些藥品的配方,不少消費者反應該藥沒有治療的效果。大概一個星期後,風評有所好轉,大量消費者表示有奇效,風評好轉後,貴公司賺的盆滿缽滿,對於這些,有什麼想說的嗎?」

  「沒什麼好說的,好轉只是因為買的水軍罷了。」

  「您這樣做,是欺騙消費者。」

  「欺騙?這叫頭腦,又不會吃死人,做成保健品不就可以了。成本低廉,無害。」

  「閉嘴,你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嗎,不能得到良好的改善,知道得多嚴重嗎。你摸著你的良心,不會痛嗎?」艾瑟羅斯氣憤到了極點,當初的夥伴已經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良心,做生意的怎麼講良心,你定的藥價這麼低,原材料價格又這麼高,成本都要壓不起了,還有心思在乎那些人。」

  「不管怎麼說,消費者是第一位的。」

  「可笑,這裡不是童話,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只有不間斷的奪取,去搶奪,可以控制整個世界。」

  「布魯克斯先生說完了嗎?如果說完的話,可以去法院開庭了。」蕭逯晉關上錄音筆,看著眼前這場鬧劇。

  「好了哥哥,你別在這裡玩角色扮演了,這種事情,交給法官處理吧。」蕭陵峙用無語的眼神看著她哥,更多的是因為要完成作業的代價太大了,還要開庭。

  「啊對,對了你實踐作業有靈感了嗎?」蕭逯晉對於實踐作業處於一個被動的心理,完全交給蕭陵峙了。

  「我要是有靈感的話,還會和你耗到現在?」蕭陵峙看著現在什麼事都想託付於她的哥哥,瞬間心情不好。

  「所以你一開始想拿什麼糊弄啊。」蕭逯晉心裡想「糊弄」一詞,不應該形容她妹妹。

  「A先生草藥秘方,幕後真相。夠糊弄了吧。」

  「怎麼來說也是商業機密,人家不可能告訴你的吧。還有,為什麼你每次都要搞一些重大要事的事情。」

  「老哥,你不感覺很有意思嗎?」

  「哈哈,是挺有意思的啊,你說,艾瑟羅斯先生會不會把草藥秘方給你啊。」

  「秘方是不可能公開的,但就算公開的也不能一比一復刻出來啊。工藝、溫度、比例都是很重要的。」

  「你懂得還挺多,是吧?」蕭晉想轉移話題。

  「嘖,涉及商業機密,不讓我去看。」蕭陵峙想看這個案件進展,但看不了。

  「你知道嗎,好奇心害死貓有的東西看多了也不好。」

  「好的老哥,現在有什麼吩咐。」

  「你現在是什麼模式啊?」蕭逯晉又不知道蕭陵峙葫蘆里賣什麼藥。

  「有話快說,別拐彎抹角的。」蕭陵峙不知道她哥想搞什麼事情,但看他的樣子,不一定有什麼好事。

  「把這些有利於艾瑟羅斯先生的證據梳理一下,對面的律師有職業節操,口供有理有據,不然下面艾瑟羅斯先生會很吃虧的。」

  「原來你還會往這邊想啊,我還以為老哥你看戰爭片有後遺症呢。」蕭陵峙調侃的說,以為老哥是喜歡戰爭的恐怖分子。

  「觀看戰爭片是了解戰術,虧你還是指揮官呢。」

  「可我們比賽場地又不會與戰爭場地一比一還原,兩者不可相提並論。」

  「害,你知道嗎,之後的比賽場地會模擬還原的。」

  「特別感謝老哥你告訴我這個壞消息,我這一個月別想休息了。」

  「對了,看樣子應該休庭了,看看他們?」蕭陸晉看著蕭陵峙,期待他妹妹的表情。

  「建議你現在別去看,看他們的面龐情況有點不妙。」

  「喂,那兩個小鬼,就是你們提供的證據吧。」布魯克斯看著他們兩個,好一個冤家路窄。

  「老哥你看我說的對吧。」

  「快走,等著他報復吧。」

  經過事後艾瑟羅斯表示,他看見當時有兩個兄妹跑出去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蕭家兄妹。

  但是這是否是實話,記者就渾然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