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七嘴八舌的說著話,就見床榻上一直擺動手臂的慕流雲,此刻像是停下了,可說停下,他又沒有放下手臂,而是支著其中一個動作,不動了。閱讀
像是某種結印手法。
「怎麼回事?」
慕寒江剛平復下來的心情,又微微的激動了。
「我看看。」
今日慕流雲的反應,顯然是有些反常的,閣老也不禁重視了幾分,上前緩緩搭住了慕流雲的脈門。
然而驚異的事情就在下一秒發生了。
「啊……」
閣老一聲驚叫,搭在脈門上的手指,就像觸電了一般,飛快的就又收了回來,並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怎麼了,你這一驚一乍的?」
閣老半天才微微閉上驚訝的嘴,開口道:「哪裡是我一驚一乍啊,慕先生這脈搏摸不得啊,我剛一觸,就被一股強橫的內力給彈回來了,我若在深入探脈,只怕要出事。」
「怎麼可能?」
屋子裡的人都一臉古怪之色,能出什麼事,要知道你面前可是一個植物人,若他真能跳起來殺人,或許還是好事。
慕寒江也不知,聽沒聽懂閣老的話,既然慕流雲的身體發生了變化,那他就必須也探一探了。
當即他伸出手也握住了慕流雲的脈門。
脈門是一個武者相對敏感脆弱的地方,甚至有人會條件反射的回擊。
當慕寒江握住以後,他瞪大眼,果然也感受到了閣老所說的強橫內力,只是他沒有被彈開,而是強迫自己硬生生的握住。
他希望慕流雲能跳起來反抗,雖然那只是奢望……
「啊,小心……」
誰知下一秒,慕寒江的奢望就成功了,慕流雲在睡夢中感覺到了極大的威脅,居然在內力的衝擊下,瞬間睜開眼。
不過他睜開的眼眸,卻是沒有絲毫神色的,裡面透著幾分死氣。
他一把甩開慕寒江,甚至伸出留一隻手,一把狠狠的掐住了慕寒江的脖子,慕寒江的武功,也算白石山少有的才俊了。
一般人殺不了他。
然而在慕流雲的手裡,慕寒江卻仿佛沒有半點反抗之力,任憑如何的掙扎,就是掙脫不開,轉眼一張臉都憋的通紅。
「快救人。」
君玄澈大喝一聲,與孟青瑤一左一右就想控制住慕流雲,好在慕流雲一隻手還掐著慕寒江,才能被他們輕鬆按住。
閣老則趁機,拿起銀針,就刺在了慕流雲的穴位上。
剛才還張牙舞爪的慕流雲,終於身子一軟,又重新變回了之前的植物人,慕寒江也掙脫了他的鉗制。
而這一切,在幾個人看來,都是不可思議的。
更是始料未及的。
「咳咳咳,叔叔,叔叔你怎麼樣?」
慕寒江一點不怨怪,剛才叔叔差點殺了他,他現在只驚喜於,慕流雲終於醒了……只可惜,他上前去,卻發現慕流雲的依舊雙目緊閉。
與之前一模一樣。
在去探他的脈門,那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叔叔?」
慕寒江眼底的希望,在一點點的瓦解,開始轉為絕望,他等了這麼多年,等的連安叔都背叛他了,為什麼,叔叔還是沒有醒來。
閣老也上去看了看,一時皺眉,因為慕流雲竟真的恢復了原樣,若非被弄亂了的被褥,證明剛才發生了什麼,否則一切竟是就像夢一樣。
「少年人……」
「您別說了,我知道的。」
慕寒江微微抖顫著雙肩,卻也很快平復下來,拋開此刻的失望,這次他請來了神醫,也不是全無收穫的。
他逐漸開始相信,閣老是有真本事的。
然而他不知道,此刻閣老已經開始心虛了,甚至在懷疑自己的醫療方向,因為慕流雲的情況,似乎好像,壓根與他想的不太不一樣。
「你有事情瞞我們,之前,我覺的誰都有秘密,可問可不問,但如今,我到是想知道了,」忽然就聽,君玄澈淡漠一語。
眸光定定的望嚮慕寒江。
「什麼事?」
慕寒江抬起頭問,經過這一下,他反倒更信任他們幾分了。
孟青瑤也疑惑看了君玄澈一眼,慕寒江的什麼秘密?她怎麼想不起來了。
就聽君玄澈繼續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在夏氏一門的山谷里,與禹家的人交手,我記得你當時所用的武功招數,並非是慕家的,卻依舊厲害,不像是尋常用來遮掩的花招,那些武功,你從何處習得?」
慕寒江在劍會的時候,用的都是慕家劍法。
但相信,他若使出了他的另外一套武功,怕只會更強,這應該也是慕寒江,能從焚天城逃出來的底牌了。
這事,孟青瑤也才想起來,一時三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慕寒江的身上。
慕寒江猶豫了一下,但轉念一想,他們連他母親的姓氏都知道了,還有什麼可瞞的,到也坦然了,「你說的沒錯,我的確身兼兩派功法,這件事只有我跟我叔叔知道,而那功法,據說是我母親留下來的。」
她母親是齊家人,留下的功法,應該是很強的。
若不是為了救醒慕流雲,這個秘密,他是打死不敢說的,若是流傳出去,恐怕他會被舉世追殺。
「那這樣就對了。」
誰知君玄澈仿佛已經下了論斷。
「什麼對了?」
君玄澈繼續道:「你母親留下了功法,也許不光給你留下,你叔叔應該也修習了其中一種,而他的昏迷長眠,也許一半原因是外來的襲擊,也許一半的原因,是功法自身。」
「這是什麼意思?」
慕寒江沒聽懂。
閣老到是懂了,畢竟他年歲最大,也算見多識廣了,捋著鬍鬚道:「我以前在古籍上看過一種功法的描繪,這種功法很是玄奧,厚積薄發,而且這種功法還有一種特殊能力,就是自愈,修煉者一旦遇到毀滅性的打擊,功法會將人最後的一分命脈,保護著,進入長久的休眠,至於休眠多久就要看傷的多重,也許十幾年,也許半輩子,也許到死,也無法全部自愈。」
「竟還有這樣的?」
慕寒江迷惑,但是有一點他聽出來了,閣老的描述,似乎和慕流雲的情況,不謀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