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置之死地

  似乎從根基上就見了好。

  然而這樣的結果,沒有讓文德帝龍顏大悅,反而臉色一日陰沉過一日,因為這樣只能代表。

  那日皇后帶的神醫,診斷的根本沒錯,而是太醫院的太醫學藝不精。

  這樣的話,那他的身體,這些年的確是內虛的很,後宮也的確沒有子嗣誕下。

  那麼……

  蘭貴妃這個賤人,必然是偷了人,可這還不是令文德帝徹底暴怒的原因所在,而是皇后當日的態度。

  既然皇后已經抓住了蘭貴妃的痛叫,按照他對這個多年髮妻的了解,那必然是迎頭痛擊,不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

  但是她的皇后,『露出了重要的破綻,』讓自己的親信倒戈?變相救了蘭貴妃。

  如今想來,那件事的確是多有古怪。

  皇后在保護誰?

  這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嗎?之前諸多想不通的地方,也仿佛瞬間想通了。

  「逆子……」

  文德帝的臉,幾乎成了紫青色。

  如果說對蘭貴妃與皇后,無愛,可以不恨,但他對太子君逸塵,卻是真真給予期望的。

  卻敢……

  都說火上澆油,也就在此刻,突然有人來稟報,前朝出了事情,恭王府的罪證被擺了上來。

  其實恭王府內部是什麼貨色,文德帝一清二楚,她多年寵幸蘭貴妃,實則也有平衡四王府的意思。

  不過若說恭王府那幾個酒囊飯袋,敢倒賣軍資,他真是有些不信的。

  那麼,是有什麼人,在對恭王府出手嗎?太子……他們這是狗咬狗了?

  文德帝握著手中的書卷,拳掌幾乎咯咯直響,恨不得馬上命人準備筆墨,就地書寫廢儲詔書。

  然而他還沒說話,又有人來報。

  「太子殿下求見。」

  「他還敢來,讓他滾進來……」

  君逸塵到的時候,孟青瑤與君玄澈也剛到不久,不過他們不是光明正大的來的,而是悄悄潛入。

  如今孟青瑤也學會了輕功,雖不怎麼樣,但被君玄澈帶著,一路竟是如入無人之境。

  「看來皇爺對此很熟啊?」

  孟青瑤還不忘俏皮他幾句。

  君玄澈淡淡橫了她一眼,「明明是你要來的。」

  是我嗎?

  「那皇爺,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孟青瑤像是忽然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問。」

  「你既不是南楚皇室血脈,為何這些年為南楚兢兢業業?」嗯,勉強用兢兢業業來形容吧。

  在他不篡位的情況下。

  而君玄澈對這個問題也不避諱,直接道:「你以後就清楚本王是如何兢兢業業了,至於緣由,我雖非南楚皇室血脈,但到底是養在南楚皇室,保持南楚皇室的內部和平,是我當年答應先帝的。」

  原來如此。

  只是你這維護的,有些簡單粗暴啊,而前世,似乎君玄澈也是繃著這樣的思想,在活著。

  可惜他前世被詛咒所折磨,精力上可能並不是很夠,加上前世在五湖劍會又被暗算。

  才會造成後來的精力不足,而被敵國的奸佞趁虛而入,屠滅了將軍府與安定侯府,幾乎動搖了南楚根基。

  他才會選擇謀反,想要撥亂反正吧。

  前世的他,一定很辛苦很辛苦。

  日日睡不好覺,暗處有人算計傷害,身邊又那麼多妖魔鬼怪的滋擾,他一定很痛苦。

  「在想什麼?」

  君玄澈一晃神,才發現這丫頭,又在走神了。

  孟青瑤眨了眨眼,一把將身邊的君玄澈抱住,心疼道:「皇爺,今生你跟了我,我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君玄澈:「……」

  什麼叫我跟你了你。

  「小丫頭,你說話可得負責,」君玄澈眼角眉梢,挑著戲謔。

  「必須了,絕不反悔。」

  「噓,別忘了,我們今日可是偷偷潛入進來的……」

  若不是君玄澈提醒,孟青瑤險些忘記了,當即乖乖點頭,確定她不說話了,君玄澈才帶著她進入了寢宮。

  這一路上,自然有宮人守著。

  不過這次不用君玄澈出手了,而是孟青瑤出手,她揮了揮衣袖,隨著一股香氣襲來,一路上的宮人,紛紛倒下,睡著了。

  而他們也不會有多餘的記憶,只會以為是自己打了瞌睡。

  「那毒老頭也不算不學無術。」

  君玄澈讚許一笑,不然他對孟青瑤拜的這個什麼師父,一點是瞧不上的。

  「不准說我師父壞話。」

  雖說私下,她跟毒老頭也沒少掐架,但外面還是維護的很。

  言語間,他們已經靠近了正殿,就躲在一處屏風後面,卻看不真切,但二人內功了得。

  聽得卻是清清楚楚。

  此刻太子君逸塵已經走了進來,直接跪在了文德帝的面前。

  偌大的宮殿內,仿佛只有他父子二人了,周圍的宮人護衛,為了避嫌,也都被清理了下去。

  反倒方便了孟青瑤與君玄澈的偷聽。

  「父皇……」

  「太子有什麼事要對朕說嗎?」文德帝陰沉無比的問。

  「父皇可是聽了外頭的什麼閒言碎語?」太子卻不提恭王府的事,直接問這些。

  「你說呢?」

  文德帝與不給他準話,只等他自己請罪。

  而太子君逸塵又何嘗不是有備而來,於是太子直接道:「既然父皇都知道了,那兒臣今日索性將話都說出來,兒臣有兩條罪請。」

  他居然還敢認。

  眼前的這番話,落到孟青瑤的耳朵里,簡直覺的君逸塵就是在自殺。

  只是君逸塵有這麼傻嗎?

  當然不是。

  君玄澈仿佛已經看出了端倪,微微眯了眯眼,仿若是在重新審視這個,他從未看進眼裡的侄兒。

  「你竟還敢認?」

  文德帝袖子下的拳掌,幾乎握的咯咯直響。

  卻聽太子君逸塵,道:「第一條請罪,恭王府上下之事,的確是兒臣一手運作,不過也不算冤了恭王府,條條罪罪,皆有來處,半點不虛,只是事發突然,令父皇有心,實屬兒臣不孝。」

  文德帝:朕跟你計較的是恭王府的事嗎?

  「第二條請罪,便是因蘭貴妃而起,蘭貴妃對兒臣早已懷恨在心,當初乞巧陷害不成,如今見兒臣對恭王府發難,便狗急跳牆,散播謠言,誣陷兒臣與她有染,她篤定兒臣愛惜名聲,必然不敢硬來,然而她不知,恭王府藏污納垢,早已是人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