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七少夫人喜笑顏開,「我和七少的兒子已經一歲了,白白胖胖可愛極了,長的像我又像七少,要不是天氣太熱,我一定將孩子帶給您看看,您一定沒有見過那麼可愛機靈的孩子,我家孩子還是個小神童,很早就會說話……」
她說起兒子就大誇特夸,驕傲的不得了,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兒子有多優秀。
可,那孩子只是一個小奶娃。
寧知微看向寧文茵,寧文茵無奈的點了點頭,這才是她們投鼠忌器的原因。
寧家的子嗣本來就少,每一個都是寶貝。
為了這孩子,寧七少夫人不知作了多少妖,大家都忍了。
沒辦法,一切都是為了寧家的下一代。
更何況,七少在前線打仗,後方的穩定很重要,沒必要鬧的一塌糊塗,忍一忍就算了。
但沒想到越忍,她越得寸進尺。
寧知微算了算時間,那次寧七夫人去了東北找七少,就是那次懷上的?真巧。
七哥這把年紀了,又在戰場打仗,有個子嗣是好事。
不過,寧七少夫人有了孩子,立馬抖了起來,都有底氣敢跑到她面前叫囂了?
寧七少夫人說的興起,見寧知微一直沒有開口,忍不住得意洋洋的顯擺。
「皇上,我給老寧家生了一個這麼可愛聰明的孩子,是不是該賞點什麼?」
在孕期,她仗著肚子要什麼有什麼,還藉機拿捏住了寧家女眷,別提有多得意。
她早就知道,孩子就是女人的底氣,是依靠,是免死金牌。
大臣們都默默的看著,不吭聲。
皇上的態度就是他們的態度,跟著皇上走就對了。
皇上給誰體面,他們就捧著誰,皇上若是要抬舉娘家嫂子,那他們就捧著。
所有人都在觀望,寧文茵微微蹙眉,無聲的嘆氣。
寧知微淡淡的問道,「你怎麼出青蘿別莊的?不是封山門了嗎?」
寧七少夫人的話戛然而止,「啊,我是來迎接您……」
寧知微神色淡漠如雪,「你是以什麼身份前來?既不是官員,又不是誥命。」
寧七少夫人感受到了窘迫,羞惱之下,大聲叫道,「那您封我一個詔命嘛,我本是七少的正室,唯一的妻子,應該是超一品誥命,您之前就虧待了我,我現在有了兒子,應該給我補上。」
這是被壓制久了,一旦有了翻身的機會,立馬變本加厲。
可惜,她一點都不了解寧知微,寧知微可不會慣著她。
「哦,你不配!」
寧七少夫人:……
全場鴉雀無聲,靜的出奇,不配?哈哈哈。
寧七少夫人氣的渾身發抖,眼眶都紅了,「我……哪裡不配了?」
寧知微打量了她幾眼,她的變化太大了,「孝期生子。」
寧七少夫人理直氣壯的反駁,「我是之前懷上的。」
段心語死了,跟她競爭的人沒了,她又生了寧七少唯一的兒子,整個人都飄了。
寧知微說一句,她就頂一句,氣焰囂張的不可一世,一點都不怕死啊。
有了兒子就是不一樣。
寧知微臉色一沉,「沒出孝就四處亂跑,不守孝道,丟了寧家的臉面,掌嘴。」
近衛二話不說出手,「啪啪。」
兩巴掌下去,寧七少人腦袋嗡嗡作響,一片空白,眼睛瞪圓了。
只有一個念頭,她居然被打了?!
「皇上,你非要這樣欺負我嗎?你不給我面子 ,就是不給七少面子,太無情無義,要知道,七少還在為你打天下……」
寧文茵臉色大變,一巴掌揮過去,「閉嘴。」
「你想死就自己去死,別連累了七弟,他出生入死,流血流汗打拼,你若是敢連累他,我這就代他休妻。」
寧七少夫人氣的臉都扭曲了,「你有什麼資格代他休妻?你一個棄婦,就見不得別人夫妻恩愛,非要害的別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才滿足你變態的心理嗎?」
寧文茵被她氣哭了,嘴唇直哆嗦,「你……」
寧知微大開眼界,生了兒子而已,怎麼像是當了王母娘娘?
「以下犯上,仗十。」
寧七少夫人立馬被人按在地上行刑,她拼命掙扎,「皇上,我給你們寧家生了繼承香火的男丁,我是寧家的大功臣,你不能打我。」
寧知微氣笑了,說的好像這個孩子為她生的。
「朕姓寧,更是雍國的帝王,不會姑息養奸,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寧七少夫人挨了一板子,疼的哇哇大叫,「皇上,你就不怕七少知道後怨恨你嗎?」
寧文茵想堵住她的嘴,盡拖後腿的玩意,「皇上,小七一心報國,絕不敢忘了寧家的家訓,更不敢怨恨您。」
她轉頭,涼涼的提醒道,「小七媳婦,別忘了段心語是怎麼死的。」
得罪了寧知微的下場,好好掂量一下吧。
說什麼替寧家生了一個娃,就能橫著走,寧知微可不吃這一套。
寧七少夫人臉色一白,難道還想弄死她? 不可能,她是有兒子的人。
她們就不怕她兒子長大後報復嗎?
寧知微冷眼看著寧七少夫人挨了十板子,寧七少夫人開始還慘叫,後來都沒有力氣叫了,暈了過去。
但,依舊沒叫停行刑,執法之嚴,讓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就算是親戚 ,惹怒了女帝,依舊要受到懲罰的。
直到十板子打完,寧知微看著鮮血淋漓的七少夫人,淡淡的道,「將人送回青蘿山莊,告訴她,要死,就死在青蘿山莊。」
這就是她的態度。投鼠忌器?沒有的!
扔下這句話,她就翻身上馬,下令道,「回宮。」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回京城。
那個丫環跪倒在七少夫人面前,看著遠去的眾人,眼神閃閃爍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路上,寧知微忍不住問道,「你們怎麼把人慣成這樣?」
寧文茵不禁苦笑,「我平時太忙,對娘家關心的不夠,消息不是很靈通。」
她平時負責後勤事宜,忙的團團轉,連飯都是湊和著吃,從來沒回過娘家。
而寧大夫人又是報喜不報憂的性子,不怎麼提這些糟心事。
寧知微略一沉吟,囂張成這樣,有點不合情理,七少夫人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性情。
「召寧大夫人進見。」
「是。」